第2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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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状况我看得到,梓逸看得到,朝臣们更是心如明镜,此时人人皆知关键,谨慎度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朝上议事的人越来越少,站出来说话的更是寥寥,一群官员谁人有才谁人庸碌,哪个忠君哪个异心,党羽人众派系划分全都不甚清楚,这样下去,沉疴就变成了新疾,怎能不叫人焦心。

梓逸的病倒总算叫我们看到了个中严重,朝政已然成为一潭死水,如此下去,多拖一日就多一分隐患,已经到了必须要打破的地步,而要打破这潭死水,让暗中四渗的派系浮出水面甚至促其重整,就必须有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让浪花四溅的大事。

历朝历代,和平年代中,能担纲此任的大事只有两件,立后,立储。

当然不能拿储君之位去冒险,梓逸和我也绝不肯过早的把致暄推出去任人评说,于是就只有后位可供利用。

然而也不是现成就可用的,尽管后位虚悬六年,但谁都看得出,淑妃势高,慕家早有国丈之实,要拿后位出来做文章,首先要打破的是朝堂上慕家的低沉无争和后宫里我一人独大的局面,才好给众人一个分立派系的由头。

石家先冒出来反对,投石问路,孤立无援之下我帮着添一笔,把板上钉钉的事撕开一个口子,不出意外的话,许多人都该有所动作了。

我问梓逸,“前面反应如何?”

“如你所愿,”他点头,淡淡的,“有几个人开始对你口诛笔伐的声讨了。”

我心里知道自然是那银票起了作用,朝中一些贪财好赌的官员最近都收到了大额银票的礼赠,当然,一些是以我的名义,更多的是旁人的恩惠。

于是垂眼一笑,“先叫他们声讨一阵子吧,攒一攒人气,差不多了我再站出去争。”

这将是一个漫长而久远的局,赌注巨大,套的是朝廷天下,必须由许多人来共同完成,但这又注定不会是一个完善策划的局,因着无法预测事态的发展进度,我们无法讨论细节,只能摸索前进,所谓默契,就是关键时刻对时局的把握和行动的心有灵犀,我想开篇阶段我们配合的很好。

“芫儿,不要太随意,”梓逸沉默了一会,对我说,“如你所说,这件事赌注太大,也会拖的很久,不是三五时日能完结的,咱们这样做,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对事态失去控制,受委屈的是你,我不愿你牺牲的太多,那将不是我所乐见的。”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这样处心积虑的动摇了自己的地位,随着这个局的进行,要维持制衡,也许会交更多把柄给朝臣,将来可能很难回缓,拿后位出去做引子,实际上就是拿我这个人在做饵,只要是饵,就一定会有牺牲,有梓逸,慕家自然无忧,但我也许会与后位渐行渐远,再无望登上去。

抬起头,“逸哥哥,多年前我就早早的成为了第一,那日在勤政殿,你说要礼部拟旨的时候,我就已经是皇后了,至于有没有那个册封礼,未来结局如何,又有什么要紧。”

停一下,我笑道,“在这住了多年,也不想搬出去了,况且翊仁宫历来是给皇贵妃住的,我以淑妃之位占据这里****都觉得荣耀。”

我微笑着看着他,心里明白,能为这样一个我深爱的人做一件重要的事,才是我此生最大的荣耀。

新旧递嬗,投石铺路。

家里终于沉不住气叫人来问我意思的时候,我只回了这八个字给他们,我想他们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弘元十二年夏,宋家与石家联手,推了另一个皇后人选出来,抚养先皇后嫡子嫡女的涵妃宋碧宁。

纵眼望去,后宫里能与我竞争后位的,也就只有她了。

宋碧宁此时正在忙着操持选秀事宜,而我表达了置身事外的态度。

六月,二十名新秀女中选入宫,太后甚慰,几番夸奖,七月宋碧宁晋为贤妃,八年之后,终于有人在四妃之位里与我比肩,立她为后也逐渐成为了一个可能,连多年前曾支持立我的李兆松也流露了些许拥泵之意。

同月,慕家出面强势争夺,很快拉拢了一派朝臣,其中就包括了绝不可能支持宋家的倪丞相,制衡之势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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