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无罪,怀璧其罪四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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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叹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全身悚然一惊,下意识地便向殿顶看去。

这一看之下,立时厉喝:

“好大胆贼人!!谁在殿外?!还不速速与本宫将这贼人拿下!!!”

……

是夜。

子时过半。

立政殿中。

寝殿之内,媚娘毫无睡意,只是手持一卷,斜倚在榻边软枕之上,沉着双睫,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不多时,便见黑影一闪,墨巾蒙着半张脸的玉如奔入殿中。

“如何?”

媚娘抬起双睫,明眸如火钻般闪着耀眼而锐利的光。

“娘子安心,已经备置好了。”

玉如扯下墨巾,笑道:

“眼下万春殿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只怕皇后自己也是乱了阵脚,不知当何去何从。”

媚娘这才点头:

“好。

既然如此,那便只待看好戏了。”

玉如看了看媚娘,犹豫着却不敢退下。

觉出她的异样,媚娘淡淡一笑道:

“怎么了?

可是心里有什么疑问?”

“是……

娘子为何要这般安排?

那卢贤妃,眼下可是出不得殿门半步,若是依娘子这般行事……

皇后会信么?”

媚娘淡淡一笑:

“我本来也没有指望她会信。

我求的,只是她会疑心。

只要她疑心一起……便自然会乱了阵脚,到时对我们而言,行事自然也就方便了。”

永徽二年。

八月。

后日节庆,故早朝之上,李治特着宣左右,准以七日休沐(就是要放七天的假),百官谢恩。

遂,太尉长孙无忌出列,请李治旨,着赐罪于卢氏一门。

李治惊,乃问何故,遂长孙无忌将近日来,宫中贤妃卢氏种种不法不尊,宫外卢氏样样不宁不息之事,一一上报。

李治闻言震怒,而卢氏一众官员,亦自出其列,各告以愧。

李治着贬卢贤妃父兄官职各下三级,贬出长安。

诸臣皆服。

然仍有议论声,以为太原王氏一族,理当同责。

奈何事及皇后中宫,无人敢议。

……

是夜。

长安。

长孙府中。

后花园内。

卢承庆坐在长孙无忌对面,淡然以对。

长孙无忌亲手给他倒了一杯酒,奉至面前道:

“承庆兄,可恨老夫?”

“升贬荣辱,本官野常态,何来之恨?

何况贤妃娘娘本有事差,太尉大人身为皇帝元舅,自当理以奉公……

本属意料之中,又有何不妥?”

卢承庆再淡淡一笑,接了酒来,细细啜品。

见他如此坦白,长孙无忌倒是宽心一笑道:

“果然,宠辱不惊,正是卢公。

老夫拜服。”

卢承庆谢过长孙无忌赞,却道:

“老夫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真正宠辱不惊之人,另有所长。

不过太尉大人今日召老夫前来,却是别有一事罢?”

长孙无忌呵呵一笑,道:

“果然还是瞒不过承庆公……”

旋即,他正色道:

“今日朝中,老夫此举,实属无奈之策。

承庆公也当知,目下主上偏宠娘子武氏,大有立其为妃为嫔之意。

且之番言意,几次安排,显是有意着其立为四妃之位,或着立新妃号……

虽则我等一众老臣拼死相谏,以止主上之偏溺,却终究不能敌过眼下武氏得宠之势。

此时,最重要的,便是四妃诸夫人,万不可再行差踏错,落人口实,使主上有理由贬谪其中之一,而着立武氏为妃。

若此女立为妃,而又得一子傍身……

则我大唐中宫之位,危矣。”

卢承庆点头,也正色道:

“所以,太尉大人才如此费尽苦心,请主上责罪于老夫一众卢氏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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