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成鸳鸯,再得瑞兆三十二(1 / 2)

加入书签

同一时刻。

太极宫。

太极殿中。

一片灯火辉煌里,李治高坐玉阶之上,金案之后,批阅奏疏。

今日,因着王德身体不适,李治着准了他去好生养着,德安有事外出,便只有清明二兄弟伴在君侧。

不多时,便见德安匆匆奔回,先行一礼后,上得阶来,附于李治耳边,细细几句。

闻得德安附耳密报,不由皱起眉转过眼,直直地瞪着他看道:

“可知是谁走漏了消息?”

德安摇头,怀里抱着白玉拂尘轻轻道:

“眼下不知……

不过多半也是王大人留的手。

主上,眼下如何是好?”

李治咬了一口牙,却不提这皇后之事,只问道:

“昨日里,朕听说千秋殿那事……

似是媚娘安排的?

她可叫瑞安来说过什么?”

德安闻言沉默,良久才轻轻道:

“主上,德安以为,主上知姐姐,姐姐也知主上,这便够了。”

李治定定地看了他一回,突然眉目松怠,倦色浮上来,只皱着眉以两指夹揉着眉间道:

“朕何尝不知……

可到底有些事,朕还是希望不要叫她染了自己的一双手……

罢了,多半她下起手来,还是不会那么狠……至多只是叫萧淑妃安静些时日,不去找素琴的麻烦便是。

倒是此事可大可小……

你要替她与瑞安圆好了后才是。”

德安点头,轻轻道:

“主上安心,德安晓得。”

李治想了一想,又森然道:

“朕本来是当真不想再与皇后继续这般纠缠……

可既然她如此苦苦相逼……

那也不会再客气甚么了。”

转过脸来,李治的神色,在一片烛光中显得格外冰冷:

“收拾得干净些,明白么?”

“是!”

德安眉目间尽是坚毅之色。

永徽元年九月二十七。

长安。

长安城中忽传惊闻,道天子脚下,竟有连环抛尸之案。

自九月二十日起,已然连数近八人。

一时间,长安城中人人自危,家家紧闭。

……

午后。

长孙府中。

主书房中。

长孙无忌方一回来,正由着侍从脱帽更服,便见眼下虽暂入恩荫,却已然在长安令府中修习着领个武差的长孙净匆匆奔入,一时一怔,便道:

“你怎么这般时候便回来了?

公府内无事了么?”

面白发乌,身长玉立,容美而雅,长得极肖其母的长孙净见得父亲,便立时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先见过父亲,然后才认真道:

“想必父亲也知道,近些时日以来,城中抛尸案一发众多……

所以令公(就是长安令)老大人便叫净好好儿查一查,这些年来长安城中可有些什么类似的案子……

净在公府里查了许多,都不见有什么详整案史,所以思量着父亲房中藏记甚多,说不定便能寻得些东西。”

长孙无忌闻言,微微沉默,半晌才点头挥手道:

“去罢!

都在里间。”

长孙净谢过父亲,这才急匆匆奔入内间去寻书。

一边儿侍立的阿罗看了眼长孙净,不由低声道:

“主人,要不要提醒下小主人,此事还是不要深查的好?

那些尸首阿罗也早看过,明显是影卫的下手……”

长孙无忌摇摇头,目光有些复杂,却极为温柔地看着儿子正在内间忙碌的身影道:

“几个孩子里,净儿最像他娘,生性又是极为内敛,又是格外自强,最不喜凭恃着老夫与长孙一族之威,而得官进爵……

罢了……

便由他去查。

想必以王德与德安的手段,净儿是难查出些什么的。”

阿罗闻言,也点头称是,然后又道:

“那主人,您说……

此番影卫大肆扑灭太原王氏一门下之密探……

到底是得了谁的令呢?

还是王公公与德公公师徒二人,擅自而为?”

长孙无忌想了一想,摇头道:

“若说是主上……

实在不像他的所为。

到底主上还是个宅心仁厚的孩子,影卫自徐太妃交与他手之后,据老夫所知,他便不曾运用,多半都是王德与德安师徒二人直接管理……

尤其是德奖世侄离开之后更是如此。

只怕……

此番也只是王德自己的一番私心罢了。

说到底,他还是不能原宥当年之事。”

阿罗闻言,也是叹息道:

“也是……

毕竟当年之事,对他老人家可说是一生之痛。

虽然侥天之幸,他因此竟得良机,遇先帝,奉文德皇后娘娘,又侍主上……

可到底……”

长孙无忌也叹了口气:

“所以老夫向来对他的手法,不闻不问……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