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节 邓大夫妙手仁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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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口有股煞气,且非常厉害。”邓大夫捋着胡须,莫测高深地说道。

“说!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王爷冷冷地问道,颇有“见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意味。

“刚才老朽进得门来,偶尔发觉大门口的石狮嘴里有斑斑血迹。”其实上边什么都没有,就是那天替那小孩看病的时候听说的,他爹就摔死在石狮之上。

这一来,整个寝宫内鸦雀无声,纷纷扭头四望,仿佛就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显得万分紧张、骇异。

“管家,这石狮从何处买来?”王爷恶狠狠地问道。

“禀王爷,这石狮从洛阳运来,并无不妥呀!”

“为何有煞气?”王爷杀气腾腾地瞪着他。

“属下也是前些日子听府里的人说过,当初盖这大殿的时候有个掌墨师傅不慎从瓦檐上摔了下来,就掉在这石狮之上,当场身亡,那个时候,属下在江南采办盐部衙门的事,并不知情。”

“哎呀!”邓大夫狠狠地砸着手,“这就对喽!掌墨师傅可是身带煞气之人,万万不可得罪。”

“本王也没得罪他呀!”

“有两个可能,或许他死得不明不白,心中有怨。或许他死后尚有未了之事,放不下心。”

“本王再无聊也不可能将个掌墨师傅推下来摔死。”六王爷直哼哼。

“那就是王府没有抚衅其家人,让其不得安心,又或者是他尚未入土为安。”

“这好办,管家,你去将这事办了,要多少银子,加倍地给,请几个高僧,做场法事,好好超度。”

“属下这就命人去办。”

“现在可以入药否?”

“先试试看吧!”该了的事都也都了了,该给小王爷用药了。

王爷在旁边实在憋不住了,一把将邓大夫揪过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本王忍了你很久啦,你以为你是在给谁看病呀?万一有个好歹,你全家一个也活不了,还包括你们这些饭桶。”六王爷将太医也狠狠骂了一通,骂完了才想起这老头“单枪匹马”。

“老朽开的方子,好歹也要用一下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当作活马医呗!”邓大夫两手一摊。

“什么?你说谁是死马?”六王爷挥拳就要揍。

“慢着!王爷,如果小王爷服药后没见好转,不劳你动手,老朽一头撞死在这里,任凭王爷拿去千刀万剐喂狗,如果有所好转,一切都得听老朽的,如何?”

六王爷想了想,反正儿子也出的多,入的少,这老头虽然话很难听,可说的也是实情,何不让他试试呢?王妃在旁边却急得直蹦,“王爷,您可千万不能听这游方郎中的呀,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啦!呜呜呜呜。。。。。。”

王爷也心慌意乱的,良久,他深吸了口气,“都别吵啦!好!就听你的。管家!你拿把刀在后边跟着,只要我儿有半点差池,你就一刀一刀剐了他,想撞墙,哼!门儿没有。”他气呼呼地命令道。

一碗大黄汤喂了下去,邓大夫吩咐道:“去!拿块毛巾来,要新的,还要一盆热水。”

六王爷在一旁奚落道:“本王府上何曾用过旧毛巾。”

丫环将毛巾与一盆热水摆到邓大夫跟前的案上,邓大夫搓搓手,又试了试水温,发觉比较合适,不冷不热,只见他专心致志地将毛巾绞起来,缓缓地摊开来,再折叠好。王爷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大事呢,没想到他将毛巾捂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就在此时,但听“卟”地一声,一股恶臭传来,王爷大叫:“快给本王也拿块毛巾来!”

哇!好一阵狂泄,搞得这寝宫内臭气熏天,和尚道士早不知跑哪去了,太医却进进出出的一个个忙得大汗淋漓,接屎接尿这些下人干的活他们全包了。

“扶起来,喂点白开水。”邓大夫命令道,有这么多下人在这,他可不想动手,也轮不到他动手。

六王爷见下人一时没反应,火气顿时就来了,大吼道:“都聋了吗?还不快去倒水?”

两个丫环忙小心地将小王爷扶起来,王妃小心翼翼地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喂了一大半碗白开水方才作罢。又拉了小半盆黄汤,这小王爷的气就顺畅多了,咳咳两声过后,含糊的一声:

“娘――!”

这一声可把王妃叫得肝肠寸断,小宝贝居然开眼啦,这可是他十几天来第一次睁开眼睛、叫一声娘,可把王妃乐坏了,搂着这心肝宝贝又是哭又是笑,“王爷,您看,我儿开眼啦,他叫我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这一下也来了精神,和气了不少,走过去搂着宝贝儿子亲个不停,连声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大夫,快过来给我儿号号脉。”这一下,王妃和气多了。

“不用号了啦,还是赶快挪个地方吧,这里小王爷呆不得。”他早就了然于胸,号不号不都一样么?

六王爷大叫着,“快!快!搬!”他突然想起来,“大夫,我儿搬哪里去呀?”

“小王爷以前住什么地方?”邓大夫问道。

“以前在洛阳,就前些日子才住进这儿的。”王妃抢着答道。

“哦,洛阳,这也太远啦,本大夫先去看看‘风水’。”

“好!好!管家,你就领着大夫四处走走,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大夫愿意看,你就带他去。”现在没叫管家拿刀押着。

邓大夫没走远,就只在王府的西北方向看了一下,相中一座小殿,“此处风水正旺,正适合小王爷养病。”他说。

“可这是王府的仓库呀,怎么能让小王爷住在这么个地方呢?”管家犯难了,这房子不但破旧,而且里边全装满了破烂,要清理出来怕不是一两天的事。

“可除此之外,其它地方又差了些。”邓大夫摸着小胡子,莫测高深地说。

“大夫、不,活神仙,您只看了这一处地方,可王府大着呢,您怎么着也要四处走走是不?”管家实在是不想搬那些破烂。

“那就听你的,咱们上东北方向瞧瞧吧。”邓大夫心想如今吹的是西北风,只要避开那片梅林,找个老房子就行了,不想为难这些下人。

他们又转到东北方角,这里是个大园子,遍植奇花异草、广建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怪石嶙峋,还真是个养病的好住处,假山边有个精致的小木楼,虽然没小王爷现在住的大,却是老房子,里边没什么怪味,远离梅林,他眯着眼,胡乱地掐着手指,念了一些自己都不知道内容的经文,“好!好!好个风水宝地,就这吧。”他一锤定音。

看到是这儿,管家的心可就放下了,这是王爷平常饮酒作乐的地方,干净着呢,他不禁对这个大夫有了几分好感。“既然是活神仙说的,咱们现在就去禀报王爷。”说罢,他扶着邓大夫下了木楼,直奔小王爷寝宫。

“大夫,我儿也搬了房子,这灾噩是否要过了呢?”王妃有点着急。

“娘娘,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小王爷虽然搬了房子,脱了煞气,也只能说断了病根。可毕竟小王爷病了这么久,这么说吧,病已入小王爷骨血之中,要完全康复还得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一听这话六王爷又是揪心又是放心,揪心的是儿子病入血肉之中,可见病得很深,放心的是听这大夫说的还有救,只是时间长点,这个时候他不能不对邓大夫另眼相看。

“果真人不可貌相呀,先生啊,刚才本王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他这是少有的和颜悦色。

邓大夫摆摆手,“王爷这话可就见外喽,就老朽这模样,王爷误会也理所应当,老朽又岂敢怪罪王爷呢。”

“难得先生宽宏大量,哦!你瞧本王都糊涂喽,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呢?”

“不值当的,老朽小姓邓,您就称老朽邓大夫得了。”

“原来是邓先生,不知先生乃何方高人?”

“不敢当,老朽乃湖南北路武陵府人。”他还真实话实说。

“先生不远千里到此,真乃我儿有福哇,我儿就托付给先生,望先生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如能医好我儿,先生所求,但说无妨。”他已经完全相信了邓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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