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唐家两头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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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话明摆着是要抄家呢,拿了娴侧妃院子里奴才来拷问,那跟把她囚了有什么区别?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就出来了,就汪汪一片蕴在眼里也不滴落出来,努力营造出一副悲苦可怜委屈的小模样,我把茶水拿在手里头低垂着脑袋,声音哽咽地说道:“我是个苦命人,自小挂在了大太太膝下教养,生养之恩大于天,就算只是个养育恩情,也足够抵了半边天去,我拿什么来跟天争?”

“啪!”我把杯盏往几上一摔,擒着泪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怒道:“可我不信娴侧妃不晓得我在府里头时候的光景,虽是单另独住了一个宅院,但那院子破落得可能住人?更不要说吃穿用度,这哪里是比着一个小姐的份例来伺候的,大太太身边稍有体面的都会给我甩脸子,如今侧妃又传出了这么个消息来,这是打量着坏我清白,让我做不成人啊!”

我含了半天的眼泪总算是唰得一下全给流了出来,霎时间便泣不成声:“无论我在府里头是何等委屈,关上门便是一家人,我虽没怎么读过书,但也听过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的说法,我再怎么难过伤心,对外总归要做得妥当,要担得起相国府小姐的尊贵。如今你却胡乱听信谗言,让我面上难堪,让相国府整个的难堪,你心里头可安啊?”

娴侧妃抽抽着狠命摇了摇头,“是妾身不好……”

我问道:“你哪儿不好?”

“妾身……误信谗言……”

“这谗言是哪儿听来的,你往相国府娘家那头跑的勤快,莫非是从唐家相府那边传过来的?”

“不!!!”娴侧妃按着自己胸口死命地惨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地像是破空的长哨,“不是从,不是从唐家相府,不是从咱们娘家那边传出来的,是我院儿里的下人们嘴碎,我听着厌烦,心里又慌,这才脑子昏了来把这等龌龊言语告知王爷的。”

沉默的越王爷此刻总算是开了贵口:“你院儿里的人?你既说自己娘家无错,那就是归结不到自己陪嫁那边,可你院里的除了自己的陪嫁便只有本王的人了,娴侧妃这是在怪罪于我吗!”

伴随着这语音落地还有桌子粉身碎骨的咔嚓声响,越王爷身份尊贵,用不着像我这般层层递进说唱俱佳地套她的话,只需要佯装一怒,这胆小怕事的女人便把什么都说了。

“妾身哪儿敢怪罪王爷!妾身哪儿有这个胆量!”娴侧妃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白眼上翻好像是要顷刻就仰面倒地厥过去,“王爷,是臣妾陪嫁的婆子嘴碎,是臣妾房里人的错……”

我跟王爷很是沉默地叫唤了个眼神,越王爷不肯出声了,这内宅争斗女人斗嘴皮子的事儿他估摸着是真没经验也不擅长,我被他盯了半晌,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这等嘴碎的婆子,乱传谣言不说,还怂恿你跑来王爷面前,让王爷听到这等龌龊不实之事,你还不把她交上来?”

娴侧妃看来是想拼死争取一下:“是妾身听了这般话,执意要来……”

“放肆!”我拍桌骂她,硬生生用着桌子响动给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蠢话,我大跨步走到了她面前,抬起她的头来,小心翼翼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问她道,“你当真想揽下这等罪过吗?”

娴侧妃也是一愣,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目光直接射了进来,我便看到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瞳孔涣散,清亮的眼神刹那间失了焦距。

娴侧妃不负众望,总算是晕了过去。

我跟受惊小鹿一般差点蹦了起来,回头看,又猝不及防地掉进了一个幽深的眸子里头。

越王爷拍了拍手,就有丫鬟垂着脑袋拱手恭谨地进了门,越王爷声音平复不带一点波澜,直接指了撅过去的娴侧妃说道:“侧妃晕过去了,叫人把她送回自己的院子里头,好生照料。”

“是。”

越王爷尤嫌不足,又加了四个字:“好生看管。”

下人们也只有回道:“是!”

待到屋子里又只剩我与越王爷两人的时候,我这才卸下了半身防备,捡着一把椅子就软在了上头,捡着茶水就往嘴里灌,自己都有些毫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吓死我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越王爷倒没理会我的呢喃,只悠悠先向我抛出了一句道:“这是我的茶水。”

我一口水干干净净全给喷了出来。

越王爷这才问我道:“怎么吓死你了,我看你游刃有余应付妥当得很。”

我道:“这位娴侧妃晕得实在是时候,我前头就看她一抽一抽的,想不到硬是憋了一口气要撂到我手上才能晕过去,看着倒像是我说了什么话来把她给吓晕过去的,若非王爷睿智明辨,否则我还真是洗不清这冤屈了。”

越王爷是闷骚型,冷不防地就给你来一句暖话:“无论何时,我也只有护着你的。”

我自动地忽视了这句,问他道:“王爷怎么来得来拿娴侧妃下手?”

我当真是看到了她眼里头明晃晃地闪过了一念杀气,他道:“如你所见,乱传谣言,霍乱内宅,这等不安分的女人我留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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