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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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到学校后王鸿举没有找到黄婷婷。中午下课后王鸿举迫不及待的向学生食堂走去,他想在吃午饭的时候见到黄婷婷。他走在半路上听说校园里有一个读书会被封了,读书会出事了吗?他顾不得吃饭,急忙向读书会所在的方向跑去。读书会在燕大校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是闲置的员工宿舍中一间很不起眼的房子,王鸿举跑到跟前看到读书会的大门被锁住,两个封条交叉地贴在门上,一些书籍报纸被撕烂胡乱撒在地上。在围观的人群中几个读书会的同学指着不远处大声抗议着什么。

王鸿举挤进人群中焦急的问读书会的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同学气愤地说:“咱们读书会让那些狗特务给砸了,他们很凶,拿着枪指着我们好像随时会开枪的样子。瞧,他们还没走远。”王鸿举顺着同学指的方向看去,几个身着黑色绸布衫的男子上了一辆车开走了,其中一个人的背影很像麻良臣。

王鸿举不解的问为什么特务要封读书会?一个同学指着墙上说:“你看看告示就知道了。”

王鸿举走近前看,一张大白纸上写到:

燕京同学读书会传播**的异端邪说,赤化学生,妖言惑众,煽动民众反对国民政府。特此予以取缔。愿各位同学认清共匪面目,自重自爱,认真读书,与国民政府同心同德,以三民主义建设民主富强之美好中国。......

“放狗屁!还三民主义呢,连读书的自由都没了!”王鸿举没有看完就一把撕下告示,狠狠地踩在脚下。

王鸿举环顾四周,“大家谁知道黄婷婷在哪?她知道这件事吗?”

“今天没在学校里看见她。”一个和黄婷婷同系的女生告诉王鸿举说。

“真的没人看见她吗?”王鸿举充满疑惑的又问了一句,没人回应。

奇怪!昨天还在一起,说好今天见面的,她不来学校会去哪呢?他的本能告诉自己黄婷婷一定出事了,想到这里他的情绪有些失控。猛的抡拳砸向被封的房门,由于用力过猛,手被擦破流出了血。几个同学劝他冷静一点。王鸿举略加思索后对身边的同学说:“ 黄婷婷可能出事了!她也许被特务抓走了。”

“你怎么知道她被特务抓走了呢?”

望着身边的同学,王鸿举用手指着脑袋说:“大家想想,这半年咱们学校前后连抓带失踪的不下十来人。黄婷婷是咱们读书会的发起人,既然特务把读书会给封了,特务肯定也不会放过读书会的组织者。”

“不对劲呀!咱们的读书会不是公开的,特务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发出疑问。

王鸿举说:““不要太天真了,这特务是无孔不入的,什么事儿能难瞒过他们?”

“我就想不明白。在校园里结社读书都犯法,连组织者都给抓走了,那还有没有学术自由了?”

“你说话可要小心哟,这话要是让特务听见会惹上麻烦的!”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除了一些胆小怕事的人,大多数表示了不满。这时的王鸿举冷静下来,他向身旁的同学说:“特务随便进校园胡作非为,封读书会,抓捕学生。我们决不答应!在这件事上校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走!咱们找校方交涉去!让特务们放人!”

“王鸿举说得对,走!咱们找校方提抗议去!”王鸿举的倡议得到大多数人的响应,人们集结在一起高呼着抗议的口号朝着校长办公地点涌去。

在王府井附近的胡同里有个青砖四合院。这就是麻良臣和淑珍的家。淑珍婚后没有给麻良臣生育一男半女,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麻良臣对无后之事总是耿耿于怀,淑珍就成了他经常撒气的对象。这个淑珍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对婚姻的理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丈夫是怎样的人她都要相随到底。虽然淑珍只想一心一意的跟随丈夫过日子,但在麻良臣的眼中人到中年的淑珍已是残花败柳。又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麻良臣对淑珍日趋冷淡,不理不睬,他经常在外边寻花问柳的夜不归宿,淑珍成了闺中怨妇。麻良臣在外面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后,淑珍终于被气得回了娘家,麻良臣就带着她的小老婆回到这里居住。

虽然麻良臣把自己的小老婆整日当做心肝宝贝似的供着,可谁知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次饭局上被比自己更有权势的保密局北平站站长勾搭上了,此后那两个人经常明里暗里的来往。麻良臣惹不起上司,又不愿被戴绿帽子,只好向上司卖个好,把这个女人忍痛奉送。

虽然麻良臣在情场上失意却官场得意,最近他连破北平**的地下组织,捉拿了好几个重要的共党分子。麻良臣的上司在夺走他的女人后,对他既提职加薪又通报嘉奖的算是一种回报。就在今天早上,麻良臣带人查封了燕京大学的读书会还秘密抓捕了黄婷婷,晚上他坐庄请几个同事在饭馆喝酒庆功,直喝到凌晨才想起回家。

麻良臣醉醺醺的回到家里,打开灯后他见到屋子里空荡荡的,便不由的想起被上司拐走的心爱女人,也想起被自己气走的老婆淑珍。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没了,他倍感寂寞冷清,于是酸甜苦辣诸种滋味借着酒劲儿一股劲的往头上涌,他头晕目眩歪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恍惚间麻良臣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模模糊糊看不清是谁。那人伸手向他抓来时,他才猛然惊醒,惊恐的喊到:“谁?你是谁?”

“别害怕!是我。”随着话声,一只大手紧紧抓住麻良臣的脖领,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

这时麻良臣的酒惊醒了一半,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原来是自己的妻弟王鸿举。这时他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去。

“你小子怎么进来的?吓了我一跳!赶快把手松开!”麻良臣极不高兴的说。

“我翻墙进来的,你怕了?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怕**来找你算帐!”王鸿举看着麻良臣不阴不阳的说。并故意用眼睛瞟了一下窗外。

麻良臣听王鸿举如此一说,以为屋外还有人,又被吓着了。他双腿颤栗,哆哆嗦嗦的问王鸿举:“你是**派来刺杀我的?”

“**要杀你也不会派我来。别害怕!我刚才和你开个玩笑。今天找你有事要问,你要如实告诉我。”王鸿举放开手,麻良臣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

“你就这样对待姐夫呀?没大没小的!说,你是不是为、为你姐的事来找我的?你小毛孩子一个,少他妈的掺、掺和我们两口子的事。”麻良臣满嘴喷着酒气。

王鸿举见麻良臣提起姐姐的事儿就一肚子气,他的拳头在麻良臣的眼前晃了晃:“告诉你麻良臣,我早就不拿你当姐夫了。提起你我就恶心!”

麻良臣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人,又是个狂妄自大的老牌特务,王鸿举这个乳臭未干的小舅子竟敢私闯进自己的家还对他如此无礼,这简直把他气疯了。他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鸿举骂到:“你他妈的小王八羔子!竟敢私闯民宅,威胁党**人。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王鸿举冷笑一声道:“实话告诉你麻良臣,在你给日本人当狗的时候我就闹过你的宅子,今天我又来闹你的宅子,我从来就没怕过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狗屎。”

“竟敢骂我!你小子活腻味了!” 麻良臣醉酒的脸从通红变成铁青色。他气的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露。他借着酒劲伸手在腰间一边摸索着一边说:“你信不信?老子今天他妈的毙了你!毙了你!不毙了你我、我不姓麻!”他在腰间摸了一圈都没有摸到手枪,便向身边的写字台扑去。王鸿举见状一把拧住他的胳膊,就势把他推到一边。然后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看见里面有一只上着膛的手枪。王鸿举把枪拿在手里冲着良臣一比划说:“我这手指一扣,你的小命就完了!别以为我不敢开枪啊。”说完他用枪瞄准了麻良臣。

刚才还非常狂妄的麻良臣这时酒全醒了,他双手抱拳说:“鸿举老弟。我可是你姐夫,咱俩有话好、好好说嘛,手枪不、不好玩。走了火要出人命的!”

“呸!你的狗命一文不值,我打死你也算是为民除害!”王鸿举走近前又把手枪在麻良臣的眼前晃了晃,麻良臣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嘴唇颤动,紧张的说不出话,他生怕王鸿举一枪要了自己的命。

“你坐下,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王鸿举用枪逼着麻良臣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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