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景炎改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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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秀夫、赵与珞、陈宜中、杨亮节等人在景炎五年初是很忙的,因为他们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在策划,哪就是按陛下的提议,要将琼州和流求升格为路。但对他们呈奏上来的方案,东却很不满意。

宋代基本的地方政权组织形式是路、府(州)、县三级制。元代的基本形式是省、路、府(州)、县。明代实际上与元朝一样,换了些名称,变成了布政使司(省)、府、州、县的四级区划。至于清代,实在是懒得提。

我们后世相对应的是省、市、县,还有一个已经消失的行政级别:地。至于乡,以前叫里,里正就是乡长。县、乡两个最基本的单位,自古以来一直没有变化。可以看出,总体来讲,千年之内的中国行政单位是差不多的。

但宋代行政制度的根,虽承隋唐,实际上来自于东汉末年的州、郡、县。而东汉又是在秦制的基础上有所改变的,大秦帝国统一中国后,秦始皇实行的是“分天下为郡县”,在天下设了三十六郡,也就是地方政府为郡、县二级制。

汉承秦制,但汉末爆发了大规模的黄巾起义,为了更有效地镇压各地的暴乱,汉中央政府在汉灵帝中平五年(即188年),命朝中九卿任州牧,掌管一州军、政大权,州成为了郡、县以上的行政机构,全国的行政区划由二级的郡县制演变为州、郡、县的三级制。

钱穆老先生在他的《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一书中,对秦汉的地方和中央政权组织机构评价很高,他分析的很精辟。

“中国历史上讲到地方行政,一向推崇汉朝,所谓两汉吏治,永为后世称美,这一点值得我们的注意。若以近代相比,今天的地方行政区域,最高为省。一省之大,等于一国,或者还大过一国。一省所辖县,有六七十个以至一二百个,实在太多了。但就行政区域之划分而论,汉制是值得称道的。汉代郡长官叫太守,地位和九卿平等,也是二千石。不过九卿称为中二千石,郡太守是地方上的二千石。郡太守调到中央可以做九卿,再进一级就可当三公,九卿放出来也做郡太守。汉代官级分得少,升转极灵活,这又是汉制和后来极大的不同。九卿放出来当太守,并不是降级。地方二千石来做中二千石,也不是升级,名义上还是差不多。当时全国一百多个郡,太守的名位,都和九卿差不多,因此虽是中央政府大一统的局面,虽是地方行政区域划分得比较小,却不感觉得这个中央政府高高在上。”

如果用后世的话来解说,那其实就是:秦汉的郡,实际上就是后世的直辖市,兄弟们当了县官,过几年一升,成为郡守,也就直接升到了省部级。到中央政府,也没见升官,省部级的官员到直辖市任市长,也没啥不乐意。

汉末设的这个州职,却使官员在升职的道路,多了个很大的台阶,元明又来了一个,这就更加大了升到高位的难度。官员们想不想升官?想。上面的人说了:年轻人不要急,一步一步慢慢提。可总有人拎着东西跑来小声地问道:兄弟咱能不能快点提?结果如何?后门就越开越大,吏治相对前代也越来越差。

州这个行政划分还给后世的帝国带来了很多后遗症,它相对弱化了中央政府的权力,但强化了地方政府的权利,在一定条件下,拥有一州之地,几可对抗中央。藩镇之乱,节度使的弊端都是与这有关,在此以后,历代始终存在中央政府和地方的矛盾,而朝廷也总是尽力强化对地方的控制。

更重要的是,它造成了帝国行政机构的不断庞大,这大大加重了百姓的负担。一层行政机构的设立,多了多少行政官员,看看后世就知道了。

米国一样是州、县或市两级,它学谁的,咱不知道,但其实咱们几千年前就有了。我们有时候的确应该多回审自己的历史。

东本来并没有想大动干戈,当初他只是告诉大臣们,要尽量简化。可是陆秀夫、赵与珞、陈宜中、杨亮节等人领衔的“发改委”提上来的报告,却让他直摇头。

宋代的行政机构不仅多而且还很混乱,光它的州一级单位就有府、州、军、监,这里面一般来说府的地位高,州次之,军、监要低一些,而县一级的单位还有县、军、监。宋史中的《职官》,东他自己也是一目百行溜过去,乱七八糟的,头痛还记不住。

但朝臣们的劲头却很大,他们是真的做到了“人尽其才”,在他们的策划中,行朝所有的人几乎一网打尽,人人都给安了个职位。

看着他们的规划,东捧着个脑袋,表情当场就杯具了。这哪叫精简机构,这不就是机构膨胀吗?这要是以后地盘再大点,还不知道会怎样。怪不得宋代有“冗官”的弊政,这样玩下去不又玩回去了吗?

他请来陆秀夫、赵与珞、陈宜中、杨亮节等人,然后就找词了:“老师啊,诸位爱卿,这个东西,”他指了指策划,“朕看不太明白,复杂了点,朕真的很头痛。”古文,繁体字,还一大堆名称,咱脑袋犯晕。

陆秀夫翻了小皇帝一眼,给你讲课的时候,你好好听了吗?现在你却有话了啊,但他不吱声。小鬼头的那点伎俩,他早已明白了,你不就是又要来事了吗?赵与珞和杨亮节其实也明白,只有陈宜中不清楚。

陈宜中实际上现在在朝堂上有点边缘化,但这次两地升格改制,陛下让他参与,他还是非常热心的,做为帝国的原掌权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他在朝中还是有点势力的,他也想将自己的人安排好。故此他开口说道:“陛下,这是臣等按我朝的规制所定,可能陛下还未熟悉,但并不复杂。”

老陈,咱哪能和你这样的老江湖相比,你让咱熟悉这东西,咱还不如洗洗睡了得了,那得谋杀咱多少个脑细胞。“陈相,朕的意思是能不能简单点?先贤可是说过了的,大道至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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