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当年的你让我疼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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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四皇子还真是个悲催的主儿,人家都把聪明当成骄傲,目测只有他要把聪明当成仇恨了吧,毕竟若不是他天资聪颖,便不会有今天当质子的下场。

缓慢行驶的车队,停靠在了一处冷宫的门口,随着车门被打开,一个十多岁大的少年,迈步走下了马车。

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在他标杆般笔挺修长身材的衬托下,不见一丝褶皱,似感觉到了有人注视,他慢慢转过了身子,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就这样呈现在了花月满的眼中。

她要承认,这个四皇子比她想象之中要俊美的太多,或者说他是难得的美男子也不为过,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随便拿下来一样放在另一张脸上,都绝美的。

司慕冉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远处的质子少年,垂下的眸仍旧看着身边的她,只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为自己选对质子而庆幸。

“阿满,如果有选择的余地,我是不会选择他的。”

他不是不想去看那个被他选中的质子,而是他早已对那一张绝美的脸过目不忘,这其实也正是他的担忧所在,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在那一双漆黑到无白昼的眼里,看见了无边无际的恨和无法言语的野心。

他是真的担忧,有朝一日今日的质子会变成他日的劲敌。

花月满听着他的话,目光不由得移向了那个少年的眼,当四目相对时,是她克制不住的浑身一震。

她无法形容自己看见了一双怎样的眼,但她却是那般清晰的知道,那眼里凝聚着些什么,沧桑,孤独,凉薄,淡漠,坚韧,不屈。

这双眼,就好像是一朵在逆境之中的无畏花,明知即将狂风暴雨,却仍旧要开的坚强而夺目。

花月满猛地闭上眼睛,一种撕裂至全身的痛,像是一根有灵魂的图腾,从她的心底钻出,密密麻麻的缠绕上了她的整个心房。

如果说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理解这种被排挤被孤立的痛楚,那么她就是那唯一的一个,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必须要承认,这个来自异国的四皇子,让她是那样的疼心。

只因,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属于她自己的影子。

“司慕冉,你知道他叫什么吗?”她轻轻地开口,不敢用力发声,她怕震掉眼角的泪。

司慕冉虽诧异于她的反应,却还是淡淡的应了她一声,声音很小,但她却足以牢记在心。

“刘默……”幽沉谢世事,俯默窥唐虞的默。

她望着远处那仿佛被孤立在世外的少年,无声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而他却在她动唇的同时转过了身子,平静的走进了身后的冷宫庭院。

……

夜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折腾了一天的福禄,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可饶是如此,他仍是不敢耽搁,在身下马车停靠下来的同时,跳下马车,垂眸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太子爷,未央宫到了。”

刘默抱着花月满走下马车,瞄了一眼灯火通明却极其安静的院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伐顿了顿,似深思熟虑了一会,复而又迈步上了台阶。

本应该空旷的正厅里,皇上和皇后危襟正坐,苏缨络站在一边,期待的目光里夹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门里门外跪满了宫人,七巧夹杂在这些宫人之中,小脸惨白的早已没了血色,听闻见身后的脚步声,她悄悄回头,见了来人,提在嗓子眼一夜的心脏,总算是平稳落回到了肚子里。

还好,她家娘娘终是平安回来了。

刘默稳步走进正厅,颔首问安:“儿臣给母后,父皇请安。”

老皇帝瞄了一眼被刘默抱在怀里的花月满,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疲惫还是难过:“傍晚十分五王爷府传来消息,五王自刎了。”

刘默微微垂眸:“父皇节哀。”

老皇帝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倒是一边的皇后,冷冷看着不省人事的花月满,忽而厉声道:“来人!将擅自出宫的太子妃拿下!按照宫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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