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不惜内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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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风染想:“在自己身边,伏下一个郑修年就足够了。”小远的身份实在太低微了,低微得郑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哪里需得着收买他了?小远也根本没胆子违抗郑承弼的命令。风染听了,反倒觉得心头一阵温暖,小远会出现在地牢里,是被郑家使唤来的,原来小远并不曾背叛他!

怪不得自己要赶小远走,小远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和委屈,因为小远根本没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风染希望自己从地牢出去时,还能看见小远呆在自己房里。

郑承弼走后,随着铁门的关闭,地牢顿时陷入死寂之中,还好替风染留下了一盏油灯。

风染不敢担误时间,郑承弼一走就赶紧闭目运功,运使着内力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经脉,冲击穴道。练功极其讲究心平气和,平心静气,风染想,自己跟郑承弼谈了半夜,担误了不少时间,再想赶在太姥爷来补指之前冲开穴道,就得加倍运功,因此风染这番运功显得极是毛燥急进,便是损伤了自己的经脉也在所不惜。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感觉穴道有所松动之时,便听见铁梯上有脚步走下来的声音。

风染赶紧运气,收了功,睁开眼,便看见太姥爷已经站在自己榻前,正揭开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知道自己一夜的辛苦又是白费了,风染气苦难当,说不出哀恳的话来,只一双眼,水盈盈地看着白老者:“太姥爷……”

白老者颇有些不忍,辩道:“没法子。”一边说,一边运指如风,又一次封了风染的穴道,随即讶然道:“小染,你怎么受了内伤?谁伤了你?……”忽然醒悟过来,变色道:“……你为了解穴,不惜这样伤自己!?唉——!”

白老者虽是郑承弼的小叔叔,辈份是高,但他因不喜兵法,一直都是郑家的边缘人物,许多郑家大事,他都不曾参予,他本性懒散,喜欢自由自在,倒不觉得受了排挤。此次是被郑承弼叫来的,他也是郑家子弟,自当为郑家出力效命,便没有推辞地跑来了。

来了之后,白老者并没有参予太多的郑家秘谋,只是郑承弼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其实不清楚郑家在干什么,他也懒得为郑家出谋划策。此时见风染为了自解穴道,不惜把自己内伤得不轻,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风染,又替风染盖上锦被,扶着风染坐起来,让风染靠在自己身上,说道:“那皇帝就让你那么牵挂?拼着伤了自己,也要解了穴道去救他?”

昨夜,白老者按照郑承弼的安排,冒充郑承弼把贺月引到事先准备好的迷烟屋子里,解决了叶方生之后,又非要赶在贺月昏迷前说出那句含意暧昧的话,他虽不是郑家的实权人物,却是个聪明晓事的,便隐隐猜到了几分。

“嗯。”

“小年说,你对皇帝动了心,竟是真的。”

风染为了冲刺解穴,本就内伤不轻,又功亏一篑,再听了这话,又想吐血了:他哪有对皇帝动心了?只是想跟皇帝搭伴泄个火而已!他真看不出来,郑修年不跟自己一条心也就罢了,怎么还是个大嘴巴,把自己跟贺月的事宣扬得郑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风染想分辩,又觉得分辩了也是白分辩,连郑承弼都不能明白他的想法,又怎么能指望长了自己三个辈份的太姥爷理解自己?风染张张嘴,只干巴巴地说道:“不是的。”

白老者柔声劝道:“小染,做臣子呢,要尽臣子的本份,不可以对皇帝有非份之想。你外祖要把你关在地牢里,必定是为了你好。你也没什么亲人,他是你亲外祖父,除了你父亲,就是他跟你最亲了,断然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他。”

“放屁!放屁!放屁!”风染只在心头呐喊:“郑承弼跟权势才是最亲的!”知道这个太姥爷自己不热衷权势之争,完全不能了解热衷权势之人的想法。风染知道跟太姥爷说不通,直接放弃了争论,只虚与应付地回道:“嗯。”

白老者听风染回应了自己,还当风染听了自己的劝说,甚是高兴,和霭地说道:“已经更尽了,天快亮了,就算你使劲运功解穴,也赶不及上朝了。答应你太姥爷,别再逞强运功解穴,别再伤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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