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2 / 2)
“中央现在可是狠抓‘公仆’精神。”廖英明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又稍微地吓了吓女记者。
此时此刻的廖英明,才是真姓情,只有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只有真正看穿了某些本质,才会真正做到通达,真姓情。
在走廊另一侧,陪同廖英明一起来医院的,三山市的其他工作人员,看着对面那谈笑风声的四位,不由都有些焦急。
“都这么长时间了,廖省长怎么还不过来?”三山市政斧办的一位副处长说道。
“是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说,这里面不会有危险吧。新闻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报道。你说这疫症究竟是个什么样?”说这话的,是市公安局的保卫人员。
“具体的材料昨天已经出来了。你们没注意?这疫症很厉害,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前几天,市委市政斧下的感染人员一律隔离的命令很正确。”
“不会吧?这也是重灾区啊。那我们。。。”说话的瞅了瞅还在里面的廖英明,“廖省长还在里面呢,我们要不先请他出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没人搭他的话。
有一位还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上面早几天就知道了。空气传播,这情况,你说要多危急就有多危急。廖省长为什么会下来?还不是上面已经向省里做了汇报?”
“可这也不能瞒到现在才说啊!”
“说,怎么说?如果拿不出确切的应对措施,这一说,还不得引起社会恐慌啊?!现在,还只是一个公共卫生事件,群众的心理一恐慌,说不定就上升到政治事件了!”还是先前那位做的答,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话的同时,这眼神还传递着这样一种信息“政治意识这么差,究竟是怎么让你混到市政斧的?”
起头的那位副处长又出了声:“别再吓叨唠这些有的没的了。大家一起做个决定,是不是现在就去把廖副省长给请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有言语。
这也难怪,唯一负责的齐副市长被廖英明给撵回了市政斧,筹措防护服的运输工作去了。
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中层干部,有家有小,生活也都挺安逸。他们或多或少,都对疫情有个了解。先前没有拦住廖英明,是因为廖英明适才才骂过齐副市长,而现在呢,被大家一说,都纷纷觉得,这走廊三十多米的距离,如同生与死的交接,这边是生,那边是死。
没有人言语,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冒险。冒这种无谓的,很不值得的风险。
齐副市长不在,使得这里没有一个必然负责的同志。市政斧的副处长,今天跟来了三位,公安局也来了两位,卫生部门因为任务繁重,只来了一位。这么多副处长,究竟谁说了算,谁负得了责?怪也怪,齐副市长是灰溜溜地被骂走的,走的时候并没有指定一位负责的同志。
想想也是,廖英明在这儿,还有谁,能和他抢拍板负责的位置?
没人能负责,就衍变为一干人等共同负责,而华夏的共同负责,有时候就是谁也不负责的代名词。
一个多小时后,廖英明终于出来了。
只穿了简易防护服的他,最终没被院长允许,进入感染患者的病房。他和院长,女记者,女医生一行四人,隔着病房的玻璃,稍稍巡视了一下。
不过,这,或许就够了!
生命在疾病、疫症面前,有时候薄弱得就像一张纸,用手指稍微使点力,就能轻松戳破。
先是女医生,被确认为疫症疑似病人,然后是院长,最终,廖英明与女记者也没有逃脱。
人人平等这个词,大概也就在这方面异常的公正。
崭新的防护服终于送来了。可惜的是,女医生永远也看不到了。年仅26的她,在确认为疫症正式患者后,不到三天就香魂逝去。
躺在病床上的廖英明,知道后,两行泪滑了下来。
廖英明与院长最终都没有挺住。。。
而女记者,却凭借年轻、生命力旺盛的身体,奇迹般地闯过了这一关。
她随身携带着的录音笔,记录下了,廖英明最后时刻的音容笑貌。
廖英明对于齐副市长的训斥;廖英明对于领导应该以身作则,奋斗在危险最前言的讲话;廖英明对于医护人员发自内心的关爱;甚至,通过其他医护人员口述的,廖英明在听闻女医生离开人世后,所留下的两行热泪,都被女记者一一记录在笔下。
廖英明死了,但他却永远活在了三山市人民的心里。在疫情过后,重回工作岗位的女记者,在做节目时,是这样说的。
廖副省长,不愧为黑省的好省长,黑省人民的好家长!
舆论的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特别黑省上层还有*海与刘韵推波助澜的情况下。
追认烈士!
中纪委的同志似乎有些不同的看法。
从京城过来的一位中纪委的副处长发着牢搔:“明显就是。。。”
“明显就是什么啊?小马,又在嘀咕什么怪话?”他的直属领导,这次黑省行动,三个行动小组的组长之一,走了进来。
“组长。廖英明,我们不查就算了,怎么还追认他为烈士?”
“他在三山市的表现,的确当得起烈士这个称号。”就事论事,组长肯定了一句。
“对了,上面发了话,廖英明这条线,我们不用跟了。凡是与廖英明有关的,都不准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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