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梦重叠(1 / 2)
陈文新怔落落地站着,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样,安静地听到自岁月洪荒深处吹来的风声——无言的、寂寞的。
记不清或者是看不清,是有谁曾从那深处走过。
她一次次地从你面前走过,只留着一个冷清低垂的侧脸,你想去跟他说几句话,却终究没有走过去。因为你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记忆里只剩下了那一面又一面的侧影。
能说什么呢,问你怎么了,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或者是最近考试都紧张吗?
哪一种,都不是能问出口的,因为你们既很熟悉也很陌生,即是同学也是路人,他没有开过口,注定心里的感情只能若有若无地存在下去,注定那感情没有开端。
这一刻,他说不出他是因何而发呆,甚至无法描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什么样的东西,可望而不可即。
女孩从他的面前走过去,又回到自己的画架前,端端正正地坐着。
那袅袅静静的样子恍若一朵出水芙蓉,虽然她的眉眼丝毫不出彩,但偏叫人看得很舒心,一支画笔握在她的手上,她一门心思都在画上,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挂着的画纸,却是飘忽的涣散的,他疑心是这是他的错觉,为什么她的目光可以那样的空旷。
不是说,画画的人很有灵气的吗?
陈文新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不知不觉就站到了她的身后。
她一边撂着几张已经画完的图。画面很细致,好像都是在这公园里休息的人,还是一家人的合影画。
或是爸爸抱着孩子,或是孩子扒着妈妈的脖子,或者是情侣之间侧目私语。
细致之处就体现在这些人物的表情上,安适的、满足的、亲切的、温情的,每一寸的笑容都原原本本地再现出来,触笔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有一丝一毫的毁损。
这样看,做画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吧。
他看见她正在画一个吃着棒棒糖的孩子,本能地一抬头,前面正好是一个小孩向他的妈妈挥舞着棒棒糖,那小孩的长相跟画上的孩子还真是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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