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占山为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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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说完,有人叫好,也有人在议论,不知那传来的声音说要下山。

我早就知道肯定会有不服气的人,接着说:“以后再没有独眼党这个势力了,你们那些缠在头上的黑布都撤下吧。我的想法已经跟你们都说清楚了,觉得跟着我有前途有希望的,那就留下,咱们干一番事业。但是人各有志,我亦不强求,不愿意留下的,从现在开始就分道扬镳吧,我也不阻拦。”

这时议论声更大了,有些人或三三两两的或拉帮结伙地出门远去,有些人陆续的摘下了黑布,有的人还在犹豫不决。

我望着那些扬长而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张铎借机说:“走且让他们走把,虽然是损失了不少人,可却是完全有必要的。”

杨胜问:“甘兄,既然我们不叫独眼党了,那咱们总得有个名字吧?”

我低头思考了一下,喃喃地说:“我昨晚来这个厅堂的时候,记得这个厅堂上的匾额写的是“欺天堂”吧?”

杨胜答:“是。”

我说:“欺天,太不自量力了,难道要连老天都要欺负么?和老天为敌,那是自寻死路啊!以后咱们的帮会就叫“济天帮”,这个厅堂就叫“济天堂”,眼下像刘孜这样的卑鄙小人依仗权势,欺压百姓的人比比皆是,咱们要替天行道,杀尽贪官污吏,救济黎民百姓!”

这些原独眼党的人听了有些疑惑,底下有个人问道:“如果咱们不搜刮百姓,反而救济他们,那咱们靠什么吃饭啊?”

我说:“现在天下最富有的是贪官,最有钱的是奸商,惩治这些人,比掳掠百姓赚钱有效得多,更况且这个山寨临着垫江,这垫江是官府盐运,粮运的必经之路,为何放着不劫?难道咱们老百姓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要从这里流向那些好吃懒做的高官显贵的饭碗里么?”

我的话让他们也无言以对,但是没有反驳就足以让我心满意足。我想大概是我昨晚救了他们的命,所以甘愿听从我的命令吧。这些无赖虽然之前无恶不作,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一旦把谁看成了自己的领袖,那就算是死也要毫不顾虑,这种无所畏惧的精神是他们在街头巷尾拼杀时就已经驯化出的一种本能。

我很庆幸,我及时得到了他们这种信任,这将让我以后的复仇计划事半功倍。我又接着说:“昨晚劫狱,近日官府肯定会纠集部队来攻击,虽然在我看来不堪一击,但是大家依然要做好防守准备,具体山寨防守部署均听杨胜派遣,勿要怠慢。”

我又转头跟杨胜说:“待你部署完毕后,叫上张铎来找我,新帮会成立还有很多事需要商议,这也是当务之急。”

杨胜领命,带着一大帮兄弟走出了厅堂,走到门槛处,杨胜又和一个小个子的兄弟耳语一阵,还指了指我。那个小个子笑了笑,连连躬身点头,就来到我的近前,毕恭毕敬地跟我说:“大王,从现在开始,小的就做您的侍从,小的叫张达,有什么需要使唤我的地方尽管叫我。现在请允许我带您到首领的卧室,从现在开始,那里就是您的房间了。”

这张达叫我大王,我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之前一直想兄弟之间,直呼其名就是了,没想到,这不知不觉的也要有了尊卑之分了。我于是走在后面,张达引路在前,走出济天堂,沿着山路向上行不到百步,有间占地很大的房子。周围没有院墙隔着,倒是这个房子也像山腰的厅堂一样装饰华丽,屋脊上还有二龙戏珠的造型,朱窗灰墙,将近八尺宽,十尺高的黑色大门上装饰着两条黄金打造的狮头门环。

张达推门把我让进屋里,里面的装饰玩物更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我料想这个索命龙是没有什么空间感的,太多的稀奇宝贝堆在一起,反而失去了它应有的魅力。我于是便让张达将屋里的这些艺术品留下一半儿,其他的都分放到山寨的其他屋子里。

张达先是惊愕,但也马上回过神儿,领了这条命令刚欲退下,我又叫住他说:“既然我在山寨有了自己住处,我命你找到王遵与他共同下山将我的家中老母接上山来,并跟我的母亲说明他儿子现在是山寨的首领,在非常时刻不便出山,此话切记要和母亲说明。”我又嘱咐再三,张达连连点头,便退下了。

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仰着头环视着这间房子,心里不觉得有些可笑:当年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不但被我斩首,想不到连同他帮派和资产也都尽数归于我。而活到现在,想着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宛如行走在梦境一般。大概是过惯了几世的平凡生活,如今这一世的跌宕起伏,让我多少有些不适应。

我此时又想到了苏婉儿,是不是也应该把她也接上山来,做我的压寨夫人,可是又转念一想,此时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山寨百废待兴,等到济天帮发展壮大,在百姓之中树立了江湖侠义的名声后,再求亲也不迟。

想到这,我对未来又有了美好的畅想,一切都在向着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着,一切只能变好,而不是更坏。我在眼下的这些变化中看到了希望,而希望的力量是惊人的,前一阵子我还昏昏沉沉地陷入人生的低谷中无法自拔,而这一刻却拥有了生存的希望,让我又感觉自己的世界重新有了绚丽色彩,浑身也有了像是用之不竭的动力。

待到中午,门外聚集了几个手下,说是听张达的交代前来搬运东西,我于是让进屋里,点指了大部分的装饰品叫他们带走。这几个人倒也直爽,二话不说,挽起袖子便大手大脚地干起来。

我心想幸亏自己点指的这些物品都很结实,要是些易碎精贵之物,要是经他们这么一折腾,恐怕早就成了破烂,教不懂其中的价值的人毁坏宝贝,那确实是暴殄天物啊。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的搬运着,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的珍奇宝贝就少多了,但是也简约多了,有些艺术品是要独占一面墙上欣赏的,和其他混在一起,就侵扰了它应有的魅力。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杨胜和张铎前来议事,没想到一开门却是王遵和张达。只见两个人气喘吁吁,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而且还都面露诚惶诚恐之色,像是心里有一件让我发怒的事将要跟我禀报一样。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中午吩咐给张达的事情,我急忙双手用力抓住张达的胳膊,不住地晃着他的身子,焦急地跟他说:“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么慌张!说!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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