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卷毛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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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奈落身体渐好，桂小太郎的伤势也以不可意思的速度迅速愈合，就连奈落也不得不赞同银时的那句“智商和身体素质成反比生长”。

“快点，祭奠要开始了！”从早上就收拾整齐一直处于待机状态桂小太郎在私塾门口第三十六次催促。

“无路赛！”一手翘着小指掏耳朵的卷毛银时穿着蓝色的和服不耐烦将手里的包裹砸向对方的脸，然后保持着面瘫的表情看着对方以一个完美的幅度头朝下脚朝上的镶嵌在了地上，“从早上开始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你以为自己是上了年纪的欧巴桑还是因为春游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小学生啊？魂淡！”

“银时”被松阳老师包的严严实实像个粽子的奈落被高杉晋助抱在怀里带出门，眼睛扫了眼‘生死不明’的黑直长提醒道，“那里面有你喜欢吃的干饭（一种类似中国年糕一样的食物，据说日本战国时期多为武士阶级的食物）”

“诶？！嘘付け（骗人）！假发你这家伙等等，快点放下银桑的干饭！”

“哈哈哈，现在是我的了。还有不是假发，是桂！”

“和这两人保持点距离，不然智商会被拉低。”认真的对奈落做出一个总结，高杉晋助才抱着怀里的小孩跟上跑远了的两个人。

转动了一下被包裹的不太方便扭动的头，没有看到某人的身影，奈落问道：“松阳老师呢？”

“老师在煮酒，我们先去。”顿了顿，补了一句，“不过你不能喝。”

被小孩子当成小孩叮嘱的伪小孩一时无语，沉默下来。

他果然很讨厌这个身体，无论哪方面来说...

...

虽然村里的人们生活不富裕或者说大多数人都说得上贫困，但是面对一年一次难得的祭奠村民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除了本村，还有相邻的几个村子的村民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平时很少摆摊的桑浓老婆婆也挎着个篮子出来卖自己的得意之作，是一种叫做菜饼的小吃食。

每年吉田松阳带着几个孩子来都会买上几个，这也是坂田银时几人对祭奠的期待之一。

接过高杉递到嘴边的菜饼，手里绿色的圆饼比自己现在的手要大上一圈，饼面上凸凹不平，光看卖相并不能勾起人的食欲。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奈落张口咬了一小半，没什么油水的饼子带着一点甜味还有一股蔬菜的清香味。在这个时代，肉类在平常人家是很难吃到的，然而好一点的蔬菜更是少见，吃惯了谷物、腌菜之类的东西，猛的尝到这样的味道确实是很不错。

“怎么样，银桑介绍的没有错吧？那个老太婆虽然嘴巴讨厌不过做的菜饼没的说。”吃完自己那一份的银时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的巴咂了下嘴。

“银时”听到卷毛少年没有礼貌的话，松阳老师冲着他的方向笑了笑，某只银毛顿时安分下来，乖乖的接过吉田松阳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有些脏的手。

“啊啊，开始了开始了！松阳老师！小奈奈！快过来！”一吃完手里的东西就蹿不见踪影的某只黑直长站在远处的一个挤满人群的桥边一边向着他们一边喊道。

小奈奈,是什么...

“那个家伙给你的新昵称。”也许是奈落此时脸上的表情过于狰狞，抱着他的高杉颇为同情的解释道。

“我...”

“如果不让他叫这个就只有用小弟/弟这个昵称，你也不希望用这个每次作者写到这个就要小心注意不被某文学网站河蟹掉的称呼吧？”坂田银时的话成功而完美的堵住了奈落所有的话语。

小弟.弟什么的如果没有这个卷毛谁会联想到那个地方去，至少从前的奈落绝对不会。

由于那个摊位人实在太多，倒不是买的人有多少，而是挤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多而已。高杉晋助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原本抱着奈落完全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奈落穿的这一身，圆球状的身体本来就很难抱稳更别说抱着一团去挤人群，于是某圆球被在场唯一的成年人吉田松阳接了过去，两人都很默契的无视掉了奈落想要自己下地活动的愿望。

被松阳老师抱着的奈落视野也开阔了不少，等他们终于到了前面奈落才看清原来这是一个卖烟火的摊子，正如之前松阳所说，由于战乱村子已经不敢放会引来天人注意的烟火，不过还是可以放一下烟花之类的小烟火增添一些气氛，在这样的日子里除了实在是贫穷的厉害的家庭，一般的家庭也都会买上一两根不算贵的烟火在这样一年一次的祭奠上点上一点。

私塾里的钱不宽裕，所以每年他们也都只买上一根，往年为了这一根烟花的燃放权银时和桂都会争上半天，不过今年两人倒是都默认了将燃放权给了某个对烟火不感兴趣的小孩。

“...”今天首次得以站到了地上的某人拿着一根细长的烟花，然后瘫着一张小脸看着松阳老师将烟花点燃，嗤嗤的声音过后橘黄.色的火光向着四周散开，细细的烟花闪烁着光芒将一片黑暗的地方照的通明，明明在太阳的照耀下淡然无色的东西，此时却灿烂夺目到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眼看着即将结束的烟火，奈落说不清是什么心情，等他反应过来时带着讥讽的话语已经从自己嘴里说了出来，“短暂又渺小，如果这个东西也有生命，那么真令人觉得可悲。”

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奈落充满厌恶而又夹杂着一种似是嘲讽又更像哀伤的表情，三个少年相对而望，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这时，奈落却感到一双温热的大手落在了自己的头顶，熟悉的气息将自己抱进了怀里，拿着烟花的一只手也被轻轻地握住，耳边传来一如平时温柔的声音。

“如果它们也是有生命的话，那么从另一个方面一定会是让人充满了敬意的人生。”吉田松阳专注的看着快要燃尽的烟火，慢慢的说道，“它的生命短暂，但它将生命中最灿烂的部分献给了人们，把飘渺之美、虚幻之美、声光之美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给人们光的变幻、声的奇妙、美的享受、幻的缭绕、梦的遐想，即使短暂也不会被人遗忘，我希望我的人生也象烟花一样，在有限的生命中，绽放出自己最灿烂的一面。但是...”

看着几个孩子看向他的眼神，吉田松阳将奈落手里已经燃放完毕的烟花棒插.入土里，笑着将小孩抱起来，“好了，今天还有其他的活动再不去要收摊了。”

“啊！银桑的金平糖！假发！快点，银桑和娼妇去买金平糖，你转战去抢豆汤！”

“不是假发,是桂啊！”

“喂——坂田银时，把你脏兮兮的手给我放开！”

...

三人只是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人群中，奈落有些困倦的半闭着眼睛靠在吉田松阳的的怀里，“但是什么，老师你还没有说完。”

“但是...”

吉田松阳说了什么，奈落隐隐约约听得不是很清楚，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多年后想起来，却怎么也回忆不起那个时候说着这句话的吉田松阳，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

我却自私的希望我的学生能够如同散落在天际的星星，他们也许没有太阳的炙热也没有月亮的耀眼更没有烟花的绚丽，却依旧能够成为黑夜里人们的指明灯，维持着自己的轨道，永远，平平安安长长久久的活着，感受着这世界，无论美好还是丑陋，只有活着，才能得到更多，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