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孝子与徒弟(1 / 2)
&的清晨凉风阵阵,出门前白重羽为张叔披上件厚实的外衣,家人间的温暖并未随时间消散,没有过多的感言,仅有相视含泪的一笑。
临上马前,张叔还是略带忧虑的问道:“少爷,顾克此人当真可信?”
白种羽先将张叔扶上马,又拍了拍其腿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张叔不必多疑,此人虽未全言相告,但见其行事,我断定此人确与顾未常关系非同寻常。顾爷与我白家也相交甚久,张叔尽可放心。”
骑在马上的张叔听后也释怀的点了点头,说道:“少爷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奴就不啰嗦了。我这就回城,少爷可去南城外松林等候,正午前我自会赶到。妖妇耳目众多,少爷一路需多加小心。”
用过早饭后,知道白重羽这就要走,店主夫妇尤为不舍的挽留,本该准备午膳的小店闭门谢客,厨房里十几个蒸笼传出喧腾的馒头香。老实重恩的二人,用白布包裹好干粮,硬是把马车堆得无法下脚这才罢手。马车在路边柳荫下再次启程,留下门前久久不愿离去的夫妇,没有太多的道别,就和当年一样,恩义永在心头,也和当年一样谁也不知何时会再见。
整夜未眠的白重羽手执着马车,一改往常的多言善语,今ri显得尤为的沉寂。马车走了一炷香,胖子才有些歉意的说道:“久别故居,心中多有伤感,小克不要见怪。今ri本该继续往南赶路,可有一家事非做不可,耽误正事之处,还望兄弟海涵。”
兰克不在意的说道:“重羽言重了,人非草木,对很多人来说,思乡的心绪好比度ri如年。我也离家多年,哪儿有不解之理。”
听见兰克所言,胖子脸上多了些欣慰的笑容,再次说道:“离家多年,许久未到家母灵前拜祭。昨夜得知祖坟早年被盗,现已搬至她地,只得先到前方松林处等张叔前来带路,也好前去尽尽本该有的孝道。”
话道母亲,兰克的心也好似被人拧了一下,想起卫城家中的老娘,涌上心头的酸楚难以言表。看着脸se煞白的兰克,胖子连着说道:“这本是我家事,小克也无需相伴。南城往外的十里亭,有歇脚喝茶的地方,小克大可先行前往,不用半ri,我定完事来寻。”
兰克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说道:“不不不!重羽刚才的话,让我想起家中老母,多有感概。你我如今共事,我也yu往长辈yin宅献炷清香。”
不过一会儿的路程,马车便来到了松林。庞大的松树林里寂静无人,鸟鸣环绕,从松枝缝隙穿过的阳光,点缀在人的脸上,无比惬意。或许昨夜的睡意袭来,白重羽干脆就在马车上打起盹来。兰克微笑不语,下车给马喂食。正午时分,张叔如约而至,在其引领下,马车很快来到了一处私家陵园。陵园很大,不比通善寺小多少,在这松林深处,硬是靠人力伐树平地,其中用河沙堆起的小山足有十丈之高,越过所有林中之树,白家的祖辈便长眠于此山上。山下还修筑着数十间红se矮房,想必定都是看守陵园之人所住。兰克震惊的同时,也感叹白家雄厚的家大业大。在张叔的吩咐下,胖子躲进了车棚里。来到陵园门前,三两句打发了一众守陵人,三人便进到了陵园之中。本想一起上山的张叔和兰克,被白重羽执意留下。带着齐整的祭祀之物,一瘸一拐的胖子独自而行。
陵园中有个jing致的花园用作休息之用,张叔和兰克便在此饮茶等候。花园布置虽谈不上奢华,但却极为典雅,张叔见兰克四处观望,一边倒茶一边说道:“白家财富世人多有所闻,其中不乏好偷喜盗之辈。早年间就多有祖坟被盗之事,因而选此地修建陵园,为防贼人再三行窃,这里单单守陵人的花销每年便有万两之巨。”
兰克听后也感慨说道:“确是风水宝地,无论选址还是朝向都应出自高人之手。人们常说生死乃天命,人死后魂魄便已升天,修坟筑墓皆是后人为了寄托哀思。此话不假,可这更应该看作后人尽其孝道的延续。今ri才知重羽母亲早逝,多年离乡背井连生母移墓也不知,说来也是可怜之人,一人去往拜祭,难免悲伤难止。”
兰克正说着,山上便传来让人不忍的凄苦之声。多ri的结伴同行,白胖子生xing开朗,很难想象也有如此多情忧愁之时。张叔并未起身,摇头唉了一声,对着兰克说道:“正如顾小弟所说,少爷确是可怜。夫人走得早,从小少爷家中多有娇惯,xing子难免任xing跋扈,但那只是对外人,对自家人却维护有佳,少有出格之举。独自离家这些年,常跟我有书信往来,字里间仍有挂念家人之意。少爷离家时仅有少许银两,我知他在外必然困苦,可他却从未提起。这也是少爷xing子中的那份刚毅,或许与夫人生前教导有关,但至刚易折,那妖妇便是看准了此点。我见顾小弟处事少有焦躁,今后你二人同行,也请多加提点少爷。”
茶走数壶,夕阳将落,有些失魂的白重羽才踉踉跄跄的走下山来。张叔虽心有不舍,但想到园中难免没有耳目,还是嘱咐二人快些上路。几句叮嘱,几句珍重,随着一老一少同时转身眼中溢出的泪花,马车渐渐远离森然的白家陵园。陵外的一个不远的yin暗处,一个同样身形肥大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小侍女无声站立,目送他们离开。
满脸泪痕的侍女问道:“老爷,少爷此去何时能回?”
“不知。。。。。。或许永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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