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暮最相思(1 / 2)
有没有人说你穿着蓝色的衬衫很阳光,一头乌黑的发,在阳光下折射出万千光晕,霎时迷蒙了人的眼,无端使人生出濡慕之情,某天你在山茶花边走过,于是某刻,我在山茶花边站了1个小时,幻想着在晚霞之下,那些曾对着你笑过的山茶花窃窃私语,平添一份想念,五月的晚风拂过面颊,竟有了一丝丝的水润与温暖,原来已经是杨柳风。五月的风里,因为你的擦肩而过,有了馥郁的花香,空气顿如醇蜜,在鼻翼间丝丝萦绕,虽然比不得徽因笔下的人间四月天,然而五月朦朦杏花雨竟然开成了一幅水墨蜿蜒的画,原来有一种遇见,也可以使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四周的一切幻化为背景,退到水墨画之外,只剩下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之音的水磨调,配着青衣流转的水袖,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那咿咿呀呀之声在舌尖打了个转,然后抛向空中,美人回眸一笑,有种说不出的缠绵悱恻,昆山玉碎凤凰叫,想来也是这种光景了吧。
一树繁华下的你笑的温文尔雅,如同旧时长安城里骑着白马迤逦前行的贵公子,站成典拓中的一阕诗经。那一刻终于明白,当年小太平在长安城的夜幕下揭下面前男子的那张昆仑奴面具时的那份悸动的感觉。“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面孔,以及在他刚毅面颊上徐徐绽放的柔和笑容。我十四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全部膘脆的向往终于第一次拥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我目瞪口呆,仿佛面对的是整个幽深的男人世界。”那软软的略带磁性的声线飘荡在空中,带着无法抵御的魔力,冲击着脆弱的耳膜,而后,在心底驻足。那一年,小太平在长安的夜色中揭下他面具的场景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跨越了倥偬的时空飘到了我的眼前,毫无违和感
多么久远的记忆,只因为她说过一句话:“我爱这座城市,因为他的存在。我望着窗外长安城的车水马龙,彻底地将灵魂交与了它。”
你的声线很柔,淡淡的,似乎带着薄荷的清凉,感觉很舒服。就像有清凉的泉水在全身潺潺流过,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吸。秦时风,明时月,这些早已消失了的意象竟然因了你短短的一句话,在我眼前一一展示。
薛涛筏上刻相思,桃花柬上诉衷肠。
阳光跳在你身上的时,我只听见芷花绽放的声音,一朵一朵,美得肆意张扬。不知道谁家打翻了百年的陈酿,空气中的酒香瞬时能醉了人的心窝。
你的名字是这世间最短的咒语,当我舌尖吐出着两个字时,我深深地知道,从今往后,或喜悦,或忧愁,都将与这短短的两个字息息相关。快乐你快乐,忧愁我忧愁,却莫可奈何,无能为力。
跋涉千里来与你相遇,穿越过蜿蜒的时光与冗长的岁月,静待光阴将记忆酝酿为陈年的私酿,然后在某个岁月静好的午后,晾晒出任何一个可以奏成牧歌的画面。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翻开一本被我搁置在角落的软皮日记本,鬼使神差的,竟然翻到了这一页。很多人和我说过,只要过了21天,所有的一些都会习惯,可是,现在已经过了整整63天,为什么看到这些文字,心还是会犀犀地发疼?同一根细丝线,划拨过表面已经结痂的伤口,呼啦呼啦的,氤氲的血气随着细小的伤痕盘旋而上,叫嚣着,没有用,怎么样都没有用,就算过了三个21天,又能怎样习惯了所有的习惯,却仍然无法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不再会有人在凌晨2点时敲开我家的门,带着一身酒气,然后握着我的手,“你看,生生,喝得再怎么多,我还是不会忘记回家的路。”然后沉沉地在床上昏睡过去,只余下被硬生生地扯出梦境的我,手忙脚乱地给你脱身上的衣裤,然后盖上被子。窗外的路灯透过薄纱似的窗帘,带来星子般微弱的光芒,我静静地凝视着睡梦中的你,剑眉星目,炎凉薄唇。或许只有在这深夜,你才会卸去身上所有的防备,宛如赤子。只是,那时的我忘记了,面具,如果真的戴久了,便会变成另一张脸,覆盖在本真之上,血肉相连,教人无法分辨真伪,有时,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哪一张脸才是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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