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而来(1 / 2)
不知过了多久,阿诺哭的自己都没了力气,整个人遍躺在河边,一动不动,她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王行会回来找她,只要她不走,王行还会回来。眼见月亮已经升上了半空,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的站起来,向城内走去。
阿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子轩此刻正在书房看书,却没想到阿诺这么快便回来了,问道:“你不是要去洛阳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狼狈的跑回来了。”
阿诺湿透的衣服被风吹的半干不干,人也有气无力的说道:“子轩,我想睡觉。”
子轩见阿诺不肯开口,便已经猜到此事定是又与王行有关,一涉及到王行,阿诺便不愿多言,子轩也不勉强她,说道:“衣服湿成这样子,我叫下人帮你弄好热水,舒舒服服泡个澡再睡吧,不然刚刚好的身子,便又会病起来的。”
阿诺挥了挥手,示意听从安排,子轩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下人拿来木桶,热水,干净的衣服,阿诺被丫鬟伺候着沐浴更衣,她实在是太累了,整个人一动都不想动,待一切都完毕之后,有丫鬟端来了姜汤,这些小丫鬟都是王府新来的,和阿诺不熟,自然人也是规规矩矩,声怕做的不好,得到王爷惩罚。阿诺今天本就心不在焉,看到那小丫鬟的样子,也不忍拒绝,只得由她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喂到嘴里。此时阿诺是多么的想念翠芝,若是翠芝在跟前。从不畏惧她的身份,只需看阿诺一个神情,便知晓她需要的是什么,如今被困在王府,身边少了翠芝。还真是不习惯,不然干脆把翠芝也叫过来,翠芝过来,青砚怎么办?白日里王行已经同她绝交,青砚想必也要回到他身边去,翠芝是青砚找来的,想必也会随着青砚而去,莫言醉也终将会没有。自始至终,她依旧什么都没有,想着想着,阿诺突然之间萌生出一种想离开的念头,那里才是她的家,即便所有人都抛弃她,世界上永远都有一个人不会,那便是师父。她要陪着师父,一直到生命的终结。
一夜未合眼,待次日天明。子轩上朝之后,阿诺悄悄的收拾好随身物品,大大方方的走出王府,全当是她去莫言醉了,没有人会知道她真正的会走,悄悄的唤来胭脂。拍了拍它的头,说道:“之后,便只有你我相伴了。”
胭脂似听懂了阿诺的回话,不慌也不乱,慢嗒嗒的走着,途径莫言醉,阿诺混在门后,未发现青砚,沈掌柜在码着柜台上的碎银子,阿诺藏在门后,心中百般滋味,回想起几个月之前,她还是个青涩的小女生,沈掌柜在那里唠叨着这个月的酒水又供不应求啦,这生意做半月停半月太够奢侈浪费啦,阿诺坐在一侧,与青砚自顾自的相视一笑,也不理会沈掌柜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说,此情此景,一如昨日,历历在目。阿诺转回头,心中默念,“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再见了,莫言醉!”
飞身上马,人已经近城门之处,却被拦了下来,拦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身着便装的子轩,阿诺不知道他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心虚的下马,笑笑说道:“我闷了,出城去透透气,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子轩上下打量着阿诺,身上那个包裹明晃晃的刺中了他的眼睛,子轩不回答阿诺的问题,就这么直逼着她,这种感觉,另阿诺感到了空前的压力,他为何要这样看着我,阿诺心中没底,只得先搭腔:“我真的是要出去走走。”
子轩哦了一声,问道:“只是要出去走走么?”
阿诺思索着,只是,只是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已经发觉了自己要出逃的意图,吕懿在建业被刺杀,这么大的事情,子轩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可是如今子轩没有追问她,想必是有人故意封锁住了消息,思来想去,这事情瞒不住子轩,索性与他坦白了去,便说道:“此处说话可方便,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子轩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茶楼,说道:“我在那边定了位置,有什么想说的,随我去那边说吧!”子轩说完,便带着阿诺走进茶楼的雅间,茶楼不大,却是颇有特色,比起建业第一的茗香居,虽然没有其规模和气势,但是却也是难得的风雅,子轩把阿诺带到茶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内已经摆好了时令的水果,显然是有备而来,阿诺心中嘀咕,难道是子轩神机妙算,知道了她今日要逃走,索性在这里守株待兔的。
思索之间,子轩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在这里说吧,说完之后,还有客人要过来!”子轩似也有隐情,阿诺这才放心,以今日子轩的身份地位,在外面设私宴请朝中的臣子也是正常,只要不是和自己有关,便一切都好说。
阿诺吞吞吐吐,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府我住的不习惯,想回莫言醉你又不同意,便想着出走几天,以此来做回去的条件。”
子轩何等聪明,阿诺的话明显是假的,无奈的说道:“好吧,一天!”
“啊,才一天啊!”阿诺装作失望之极的样子,免得被子轩看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