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怜惜伊人情(1 / 2)
阿诺走进外厅,出乎意料的是,挥毫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便是退去道袍的红玉。淡淡的眉眼,清澈的妆容,若不是阿诺曾经与之交过面,却怎么也无法跟那个蒙面的女刺客联系在一起,见阿诺进来,红玉稍稍向后退了半步,躲在了挥毫是的身后,挥毫紧紧的抓了一下红玉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害怕。
阿诺把目光落在挥毫的身上,说道:“跟你要答案的是王行,你去找他便是,其实也不必来找我的,我若想要结果,定会去找王行要。”
挥毫说道:“此事公子还未完全知晓,挥毫这次是来求小姐的。”
阿诺转身坐在椅子之上,挥了挥手,示意俩人也落座,只是那挥毫只是身子稍稍一侧,并未坐下,红玉也跟在身边,低着头一句不说。阿诺觉得实在没必要三个人都站在这里说话,他们坐与不坐,都随便。便也不再强求,坐在凳子上,靠着靠背,问道:“求我?”
挥毫额头冒出了微微的汗珠,虽然他多次听青砚和素锦说过小姐较之于公主,是个面热心也热的女子,极为好相处,但是此刻关系重大,他心中也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是为了红玉,即便是成功的几率只有一成,他也要亲自来试一试,况且此事公子已经知晓,若是公子直接插手此事,红玉定是凶多吉少,所以硬着头皮,来找阿诺试一试。现下看阿诺的神情。并不似公子一般的果断,便开口说道:“小姐说的没错,当日驿馆的刺客正是红玉。”
此事阿诺早有预料,并未过多的吃惊,只是挥毫敢叫红玉过来摊牌,定是还有别的事情,阿诺点点头,说道:“此事我早已知晓。今日你既然带红玉过来,定不只是要告诉我这些吧!想要我帮什么忙,先说出来看看我能否做到。”
挥毫看了一眼红玉,红玉点点头,说道:“我和挥毫自幼便相识,只是小时家中贫困,父母双亡,我去益州投靠亲戚途中,遭遇瘟疫。是师父救了我,传授武功。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此等恩德。我不敢忘却。十四岁的时候,师父给了我一个人的画像,叫我去找这个人,然后杀了他,我听从师父的安排,便去杀了那个人。当时虽然我很害怕。夜晚睡觉的时候,那个人的面孔始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把师父给我的画像撕的粉碎,用火烧掉,可是却依旧睡不着。后来师父找到了我。告诉我那个人是个恶魔,他为富不仁。鱼肉百姓,正是有了他这样的人,百姓才会瘟疫横生而无钱医治,我是从瘟疫堆之中爬出来的,自然对这样的人深恶痛绝,于是我渐渐的睡的安稳了,那个人的面孔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从那以后,我便又听从师父的指示,杀了第二个,第三个……。再到后来,有人找我去杀人,杀得的报酬,我便交于师父,散发给需要帮助的人。因为从未失手过,所以江湖上的人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无杀,无不能杀之人,无杀不了之人。”
阿诺放下手中的茶杯,她没想到红玉柔弱的面孔之下,定是一副杀人于无形的心,无杀的名字她听说过,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天下第一杀手,竟然是个女子,也无人想到,这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名字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或许都是由师父带大,阿诺对红玉心生怜爱,陈琼对呵护有加,而红玉却是手染鲜血。阿诺问道:“你师父是何人?刺杀子轩,是不是他的主意?”
红玉看着阿诺的眼睛,说道:“我师父便是卫国的国师无尘,刺杀二王子并不是出自师父的指令,相反师父在想办法保护二王子,那个找我的金主来自洛阳,我看不清他的面容,跟我说话之时蒙了面,声音也是嘶哑,并不是本人的声响。”
红玉的回答让阿诺一头雾水,来自洛阳,难不成子轩在洛阳还有什么仇家,还是大王子子轲故意找了个洛阳口音的人来雇凶杀人,此事也无对证,线索便这样断了。阿诺看着红玉,说道:“既如此,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无法查证,我又何以相信你。”
红玉顿了顿说道:“我知道小姐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说罢伸出藏在袖中的右手,阿诺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那只右手的拇指已经削去,缠着厚厚的纱布,习武之人,若是没有了手,整个人也便是废了,红玉削指,既表明了她所言非虚,也表明世间自此之后,便再没有了无杀,只有红玉。
阿诺把红玉的手捧在胸前,心疼的说道:“即便是我不相信你,也没有必要这样伤害自己。”阿诺真心的感到了无能为力,虽然这伤是新伤,但是就算是医术高深的素锦,恐怕也无法为红玉接回那个已经断了的手指。
挥毫说道:“小姐不必揪心,自此之后,我便是红玉的手,我绝不会叫她受到半点委屈的,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求小姐帮忙。”
阿诺看了一眼红玉,问道:“放心,王行那边,我自会去亲自为红玉说情的。”
红玉说道:“公子那边,红玉自是不担心的,公子同小姐一样,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只是恐怕我师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即便是躲在建业,也不安全,所以红玉才求小姐帮红玉一个忙,红玉定感激不尽!”说完跪在阿诺身前,挥毫也随着红玉跪下,“我之前曾经听素锦师弟说过,国师无尘曾经欠小姐一个人情,此事若是小姐出面,想必国师无尘定不会加以为难,挥毫和红玉之间的幸福,就拜托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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