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4:那是我欠她的(8月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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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鬼医听着新鲜的很;拿起果子咬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倒是改了性子了?这话,老子当初说的嘴皮子都干了,你是如何说的?”

鬼医扬着下巴,学着周宇鹤自负的语气说道:“我才双十年华,便是打个十载二十载,又有何妨?”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更别提是一统三国。

一统三国,也就是一统天下;若真是打个十载二十载的,那时也快四十岁去了。

都说男人四十而立,那个年岁,正是男人风华之时,治理国家,也还有一二十载的日子去磨。

可是,这一辈子,就光打打杀杀,光去费脑子了,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鬼医对周宇鹤一统天下的野心,嗤之以鼻。

如今,听他自个儿说出来了,鬼医自然是要呛他的。

面对鬼医之言,周宇鹤也不与鬼医辩驳,只是浅浅一笑。

这一笑,轻轻和和,美到不可方物;可这一笑,却莫名凄凉,让鬼医瞧着不是滋味儿。

他这模样,看的鬼医又笑不出来了。

一声叹息,鬼医说道:“放不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若不追去,不去看那些不该看的,便不会这般放不下了。”

鬼医之言,周宇鹤沉默,许久之后,缓声说道:“虽说毒解了,可她身子弱,需多加调理;过些日子,父皇定要让我领军出征,上了战场,必然没多余的功夫给她配药;若师父在谷中呆得乏了,倒不如去庄府呆些日子。”

对她,他不放心;虽说有北宫逸轩的师父护着,可是,谁知道小皇帝会不会耍把戏?

若那人对她耍心思,北宫逸轩又不在,出了事,那些废物如何能护她周全?

他这开口闭口都是那人,鬼医看的心中难受。

一个果子拿在手中,却是吃了一半,就给丢回了盘里。

在谷中呆的乏了?他才回鬼谷,哪儿能乏了?

想让他去护那丫头便直说,干嘛这般寻借口?

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与那丫头开诚布公不是很好?

这般苦着自己,不是自个儿找罪受?

不明白宝贝徒弟怎么面对那丫头,就怂了?

鬼医看着他,问道:“既然舍不得,何不将她带回来?”

带回来?

周宇鹤摇头一笑。

他也想将她带回来,可是,带回来之后呢?给她一碗药下去,让她忘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想?

将她困在宫中,与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尔虞我诈?让她失了本心,失了他最心动的那一面?

若那样,她便不是她了,困着她,她与那些女子,又有何区别?

许久的沉默,周宇鹤转眼,看着一旁摆着的水仙:“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那你现在做的,又是给谁的?”

这一问,又是沉默。

他起身,走到书桌后,看着属于北煜的那片山河。

“这是我欠她的。”

一句欠她的,让鬼医重重的叹了口气。

冤孽!真真是冤孽!

爱恨纠缠,到最后,谁也没赢。

她败了身子,他输了心;若她往后无子,他会一生愧疚;若她有子,他又会一生不甘。

到底愧疚还是不甘,也得看天意了。

“罢了,我也欠她的,一并与你还了罢。”

那药,是他拿去给她吃的,她若不能有子,他也有责任。

叹着气,鬼医起身,走了出去。

周宇鹤跟着走出书房,进了自个儿的寝屋。

打开柜子的暗格,拿出那支簪子。

断簪,以金镶嵌。金上雕以蝉纹,与上头那栩栩如生的蝉遥相呼应。

染过血的那端,是抹不去的颜色。

犹记得,簪子扎进她肩头,她痛的面色苍白的模样;犹记得,她绝望的闭眼,身子瑟瑟发抖的模样。

想到那些,便想着曾经对她的伤害;双唇微动,将簪子放了回去。

目光落到那方绢帕之上,又忍不住的伸手轻抚。

这方绢帕,险些被他丢了,又给找了回来。

找回来,也不知是提醒着那日对她的戏弄?还是在回味着她一时的乖巧?

绢帕之上,是那紫色的丝带。

丝带束发,是因他耍着心思将她推下了水,一番威胁之后,无意所得。

此时想想,那时真是失了理智,怎么会做那般幼稚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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