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牵挂（2 / 2）

轩辕初菡脸上有些犹豫，她怕师筱支开她之后，就会与慕容军来个鱼死网破。这时，一身黑衣的魏明轩却豁然起身，轩辕初菡惊讶，明轩一直就像她的一道影子，从来只是站在她身后，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有危险的时候无声护在身前。如今他虽未说话，但是豁然起身的姿态却是……在发表意见？

“明轩，你……”

“我不能看你困死在这里。”坚定的语气，决然的身姿，让轩辕初菡倒是一愣，片刻之后，她点头：“好，我跟你走。”

魏明轩一直平波无澜的表情有了一丝很浅很浅的动容，看了她片刻，挟起她的腰，轩辕初菡道：“等一下。”然后看着师筱道：“姑姑，你务必要答应我，一切行动一定要等我回来。”

“公主放心去吧，我们大家等你们回来。”

“咳咳咳——”

咳嗽声在空旷的轩辕殿里显得格外撕心裂肺，红英红着眼睛用勺子舀着汤药递到轩辕翊唇边，劝道：“皇上，老奴求您，喝药吧。”

轩辕翊勉强抬起手臂，摆了摆，“朕咽不下去，吃了也会吐出来。”

“老奴这就去宣太医。”红英转身欲走，却被轩辕翊叫住。

“红英，不要白费力气了，给朕换件衣服，朕去钦天监走走。”

袅袅的檀香从宝华堂传出，体内的烦躁似乎就此散去，轩辕翊没有让守夜的侍卫和服侍的侍人通报，在小沙弥的引领下，走向了宝华堂顶层，那是公孙墨休息的地方。

门并没有关，昏黄的灯光洒落，晕出了一地的昏黄。而在这片朦胧静谧中，公孙墨一向静如止水的目光并没有投放在打开的纸本上，而竟然在望着一串玛瑙珠串发呆，目光闪烁，是思念亦或者是牵挂，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染了凡间的烛光，覆上了情念的色泽，竟让他整个人生动了许多。

红英敲敲门，公孙墨竟然像被吓到了般，飞快地将手串收进怀里，合上面前的册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恢复以往的平静，屈身行礼：“微臣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怎么，朕这是吓到爱卿了吗？”轩辕翊调侃着踏进房门。

“皇上没有，是臣下走神了。”

“在想什么，瑜儿吗？”轩辕翊在桌旁坐下，问道。

公孙墨咬着唇，沉默着。虽然他听瑾瑜说过皇上已然知道两人之事，轩辕翊也曾多少次暗示，但是如今面对她如此直白的询问，他不知该作何答复。

他脸上尴尬和懊悔的神情在加上如同小孩子般的咬唇动作，让轩辕翊忍俊不禁，“爱卿这般表情倒是让人亲近了许多，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朕并不反对你和瑜儿在一起，但是你要知道她终究会成为轩辕的帝王，而你是钦天监正使，你们若坚持在一起，会有太多的人反对，会面临很多的阻碍。”

公孙墨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黯然和忧伤，他静静地想了想，开口道：“这些我早就想过了，也与她说过了。”

“所以，你们是下定了决心，对不对？”

公孙墨沉默，一副默认的姿态。轩辕翊叹口气，白默琼，你果然是算对了，只是不知你这徒儿的情劫到底是什么？

“咳咳咳——”轩辕翊强忍的咳嗽终究忍不住，公孙墨忙走过去轻拍她的背，待看到她捂唇的帕子上艳红的鲜血时，大吃一惊，忙道：“皇上，臣去召太医。”

轩辕翊喘着气道：“没用的，喂朕喝口茶吧。”轩辕翊狠狠灌了几口茶水，压下胃中的不适，这才舒了一口气，道：“放心吧，朕没事，朕还要扛着看瑜儿凯旋归来，把这皇位交给她，看她立后封君……”

公孙墨蓦然擒住她的手，摸向了她的脉门，这本是大不敬的行为，轩辕翊却没有阻止，看着他脸上神色变换，轩辕翊苦笑道：“朕，还有几日可活？”

公孙墨轻轻放下她的手，说了句“皇上稍等”，便快步进了里屋，再出来时他嘴角还沾着些褐色的汁液，显然是服了什么，手里拿着一柄匕首。他走到轩辕翊身边，刀起刀落，他的手腕已然割破，鲜血横流。

“爱卿这是作何？”轩辕翊大惊，忙要帮他止血，却被他制止，他将手腕凑到轩辕翊唇边，“臣虽然无能不能彻底根除皇上的病和毒，但是臣的血倒是能延长皇上的寿命，让皇上不会这么痛苦。”

“公孙爱卿，你这又是何苦？若是你因此倒下，朕会寝食难安，也不知如何向瑜儿交代了。”轩辕翊叹口气，偏开头。

“皇上，不过是一些血，于臣无碍的。”公孙墨坚持地把手腕送到轩辕翊的唇边。

“当真？”

“臣掌管钦天监，怎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