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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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朔洵是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深夜里,脚踩着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茶朔洵撑起了身体,眨了眨眼睛,却发现视野里一片黑暗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不会急着去寻找光源,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看不见了。这种药,就连毒发的时候,也是一点一点的,折磨人的心神。最开始是视力,然后是听力,然后是味觉,再然后是嗅觉,最后是触觉,剥夺五感,直至死亡。这种药物是极为折磨人心的东西,可以将人的各种反应放大,当然,最大的反应便是恐惧。人都是恐惧死亡的,没有一个人能逃的掉。

在遇到那个人之前,他以为自己是不惧死亡的,事实上也是如此。甚至还与那个人以性命做赌注,现在的他也不惧怕死亡,但是却害怕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可是又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丑陋扭曲的死状。这种矛盾的心理如此奇特,他想这便是爱了吧,被那些人整日挂在嘴里的东西。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懂得那种感情的。

红秀丽,让他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与心动,而那个人却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爱情。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就算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但是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他都十分熟悉。而此刻,这个房间里除他之外,连一个活物的气息都没有。‘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茶朔洵如此想到,如果不是出了什么那个人无法抗拒的事情,那个人应该还在这里的。赌注都还揣在自己的胸前,这就是证据。

‘啪’的一声,是房门撞在墙上的声音。有人推开了门,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声音有点大。茶朔洵听见那近乎粗鲁的开门方式,眉头皱了皱。“红秀丽,你来了。”声音平淡,无悲无喜。不用看人,与红秀丽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脚步声早就熟悉,所以在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时,他就已经确定来人是谁。

“是的,我来取回寄放在你这里的东西。”红秀丽推开门只看见一桌狼藉与一个人坐在桌边的茶朔洵。是的,只有茶朔洵一个人,另外一个应该在这里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这不重要,虽然担心紫清苑的安全,但是当下还是要从茶朔洵身上取回花簪才是最重要的。房间里很暗,暗的她看不太清楚茶朔洵的脸色。甚至是一根蜡烛都没有,这样黑暗的房间让红秀丽感到奇怪。

“过来吧,花簪就在这里。”茶朔洵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花暂,放在桌子上。

红秀丽看到茶朔洵的动作,犹疑了一下,走了过去,事情太顺利了,让她不由得有些怀疑,那个人是会这么听话的人吗?

“放心吧,这个是约定。”茶朔洵似是知道红秀丽心中在想什么一般,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如果是在遇到红秀丽之前,就遇到那么个人,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懂得爱为何物。因为有了类似于爱的感情,才会让他有想要去探索爱情的念头,所以现在他明白了爱与喜欢的差别。

“朔洵,你...”红秀丽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簪,抬眼看了一直坐着的男子。这个让她心里有着复杂情绪的男子。然而在抬头那一瞬,红秀丽惊呆了。窗外有微光投了进来,虽然是新月之夜,但是走廊上还是有点点烛光在照耀的。虽然看不清茶朔洵的脸色,但是茶朔洵嘴角的鲜血,她却是看到了。颜色紫到发黑,就算是在黑暗处也不该是这样的颜色,红秀丽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黑暗的房间里有了一点亮光,也让红秀丽看清了茶朔洵。

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脸色与以前的白里透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眼眶下面是一圈深深的青黑色,嘴唇发紫。即使嘴唇闭紧,也依旧有血水从缝隙处偷溜出来。这种明显就是中毒的状态,就算是不懂医术的人都能清楚的知道,红秀丽小时候身子不好,所以对于医术还是知道一点皮毛的。而且,看着茶朔洵即使睁着眼睛也毫无焦点的瞳孔,这明显已经是瞎了的人才会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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