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无所不用其极【4000字二合一大章节求双倍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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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的神情一滞,嘴角微微抽搐,直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她竟然觉得眼前之人十分陌生。这可是她的儿子啊,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为什么他的性格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难道是从照儿接触了这谢慎开始?

不知为何,张太后总觉得这个谢慎有些异于常人。不是指的他的学识文章方面,而是他的为人处世,是那么的锋芒毕露,即便面对皇亲国戚也丝毫不予相让。

照儿难道就是欣赏的他这点?

若真是这般,便不难解释照儿在决断上越来越果敢了。

“母后若没有别的事情,儿臣还有奏疏要批阅。”

朱厚照显然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索性找了个由头抽身。

张太后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也不再劝,只点了点头道:“国事要紧。”

朱厚照离开了大殿,张永苦笑道:“皇爷这是何必呢,侯爷想必也是无心之过。”

朱厚照闻言大怒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朕怎么处置寿宁侯你一个奴婢也敢置喙了?”

吓得张永噤声不言,良久朱厚照才是吐出一口气道:“这件事你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别怪朕心狠手辣。”

“奴婢晓得,奴婢会管严这张嘴的。”

“好了,朕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叫谷大用过来。”

张永虽然心中发苦可也不敢违抗君命,只得极不情愿的去叫谷大用了。

......

......

回到寿宁侯府,张鹤龄便直接病倒了。

这次寿宁侯可不是装病,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急火攻心之下病倒也不稀奇。

他的十几房妻子见状哭的哭,叫的叫一副天塌下来的架势。

在她们的印象中,自家老爷可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失态的时候,难道老爷真的要完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寿宁侯的事情她们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但她们起初只是把这作为笑谈看的,不曾想竟然是真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一个个争着抢着嫁到寿宁侯府是为了享受富贵荣华的,可不是跟着张鹤龄遭罪的。

现在倒好,眼瞅着富贵清闲的日子没享受几天,就要跟着张鹤龄倒霉,她们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十几名妾室围在张鹤龄的床头你一言我一语,竟然生生把寿宁侯给吵醒了,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张鹤龄恍惚之间只见一堆人影在他眼前乱晃,定睛一看全是自己的婆娘。

“呀,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老爷您怎样啊,是不是真像传言的那样,陛下要来搞我们张家了?”

“真要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啊,那可是皇帝陛下,老爷再厉害能有陛下厉害?”

“谁说不是呢,咦老爷你不是傻了吧,你倒是说句话啊。”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张鹤龄发出一阵狂吼,吓得那十几房妾室呆若木鸡,不发一言。

“老子的事不用你们管,都给老子滚出去。”

张鹤龄连推带拽终于把十几房黏人的妾室推了出去。

他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都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但在有些事情上她们的见识却未必有多么短浅。

女人的危机意识天生就比男人要强烈,故而在面临大的危险威胁时,往往是女人先做出反应。

难道真如她们猜测的那样,他张鹤龄完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他那个皇帝外甥对姓谢的听之任之,如果真的让西厂去彻查,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今摆在张鹤龄面前的无外乎两个选择。其一,是主动服软求一个宽大处理。

但以张鹤龄的性格显然不会选择这一条。

其二,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和谢慎鱼死网破。

真要是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张鹤龄不介意和谢慎搏命。你不想让我好活,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来人啊,去请建昌侯来。”

思索再三,张鹤龄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弟弟一起商议。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唯有血亲兄弟才最值得信任。

建昌侯张延龄是张鹤龄的亲弟弟,原本封爵是建昌伯,弘治十六年晋封为建昌侯,其作为外戚与张鹤龄一样贵不可言。

但张延龄这几年不知道是为何为人低调了许多,连张鹤龄这个做哥哥的都有些不适应。

原本他们兄弟二人一起被御史言官弹劾,他还有一个可以分散火力的,现在可倒好,成了他一个人不是东西,弟弟躲得远远地,生怕沾了腥。

但在这件事情上,张鹤龄却绝不会允许弟弟装糊涂。

他们兄弟二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他要是完了,张延龄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管家领命前去建昌候府上,不多时的工夫,张延龄便带着一干随从来到兄长府上商议大事。

张延龄也知道兄长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要是皇帝想搞,分分钟就可以搞死他们。

故而一见到兄长,张延龄便忧心忡忡的道:“大哥,你好糊涂啊。那谢慎是什么人?他可不仅仅是帝师,还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他与陛下是亦师亦友啊。大哥你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就是不能和他过意不去啊。”

张鹤龄叫弟弟来是为他分忧,一同商议大事的。可谁知弟弟一来倒先数落起他的不是了。这让张鹤龄十分愠怒。

“好啊,连你也看不惯我了?”

“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张延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虽然觉得不值,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劝道:“好在这件事陛下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是大哥去给陛下主动服个软,未必没有转机。”

“你也说陛下都听谢慎的,你觉得我去认个错就能免罪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姐姐一起去见得陛下,可陛下却没有任何表态,径直把我打发了回来。难道我现在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张鹤龄一通说下来,只觉得胸中憋闷淡了不少。

张延龄却是心中一沉,真要是这样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几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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