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黑风高夜（2 / 2）

看到老者微笑，苍立心中这才安稳了三分，可是苍立却没发现老者微笑之中的疲惫和留恋。

“那我就去了。”苍立看了一眼山谷之中说道。

邋遢老者将石壶缓缓端起，眼神极其复杂的看了片刻，才将石壶递交到苍立的手中，“岁月难洗心尘，入世且看沧桑，一生一歌生死，出尘方见菩提……”邋遢老者轻声碎语，语尽，却怅然一笑。

“邋遢爷爷，你在说什么？”苍立听到邋遢老者口中念念有词，心房一颤，这一次苍立看到了老者微笑之中的淡然，但却有种不好之感。

“没有什么，你要切记，将来的血雨腥风，万万不可失了一分善念，杀戮不是正道，万物自有定数，心中存一分善，你便是佛，心中若是恶满，佛陀也无力回天，你去吧！”邋遢老者甩了甩袖袍，沧桑言道。

“邋遢爷爷，你心中有事，没有告诉小子，若是你有什么难过之处，告诉小子，小子帮不到你，却能为你分担一分不快。”苍立摇头拒绝道。

“你出谷去吧！我今天累了，累了，去吧~”邋遢老者挥挥手，侧身过去，不愿再多说什么。

“邋遢爷爷……”苍立踌躇片刻，再次喊道。

“去吧……”邋遢老者却对苍立呵斥一声。

苍立一惊，这可是邋遢爷爷第一次对他呵斥，像是极其愤怒，苍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缓缓退出了石屋。

石屋外，苍立端起石壶，仔细端详起来，一尊佛陀，盘膝而坐，一只孤鸦立于山石之上，一株老树，再无其它。

“嗯？壶底怎么会是破的？”苍立无意中却发现石壶的底部似乎有一个孔洞，苍立用手一摸确是一个一指大小的孔洞，苍立皱了皱眉头，他相信这石壶并不是破了。

对着石壶口看了一眼，里面一片漆黑，并看不到底部的孔洞，苍立又皱起了眉头。

“有孔，却看不到孔洞，也看不穿，这是为何？”苍立心中思索着其中道理，却思索了良久也不曾想通。

将石壶揣在兽皮之中，苍立径直走向了谷外。

“前些ri子去了北方的天松山，今ri便去西南的豁子谷，当年和象山大伯去豁子谷，便发现那里有幽魔生存，今ri我便去仔细探查一番。”苍立今ri又踏上了捉鬼之路。

手握一把黑se的短匕，喝一口山涧之中的清泉，苍立脚下之感变幻，一闪一烁，一道长影，没有一丝响动，如一缕清风吹过山谷。

……

巨人谷的方圆几十里都罕有蛮兽或者幽魔，灵兽更是在百里之外了，所以苍立自然一路晃晃悠悠，山野之中山果奇多，就连地面之上的琪花瑶草都结有不少花果，不过这些苍立自然是看不上的。

此时的苍立正坐在一棵九千年的老树之上，品尝着鲜果，“这老翁树真是让我好找，若要再等几ri，怕是这仙翁果子就没了，回去之时多摘些，给象甲爷爷酿一壶老翁仙酿。”

这老翁树之上青叶几片，点点莹绿之光流转其上，枝皮炸开，其干如虬龙，枝却似凤钗般粗细，粗壮低矮，并不像其它树木那般苍翠高大，从远处看去，就如同一个秃顶的老翁，固得老翁一名，不过其果却如一粒粒燃尽的火炭，点缀在老翁树上，鲜嫩无比，在苍立吃过的果子中，这仙翁果子最为甜美的名头当之无愧。

“嗖~~”苍立脚下转环，点过凤钗枝头，枝头轻轻一颤，弧影闪过，苍立长身而落，胸口已然鼓鼓囊囊，他又将顺手摘下的四五个仙翁果子塞入了怀中。

苍立看着薄薄的暮se，“嗯，该出发了，还有五十里的距离，可是翻山越岭便足足有两百里地，回去晚了，爷爷可是要着急的。”苍立咧嘴一笑。

眨眼之间，苍立蹿入了荒林之中，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声音，没有碎叶之音，没有破风之声，他经过的地方，草叶依旧坚挺。

苍立变幻的身形，便是那紫石之中的蝠影，只是并没有达到步步化影，步步留影的境界，并且韵感模糊，并没有蝠影之中的真迹显露，不过速度已然极其之快。

“月黑风高之时，便是杀戮之ri。”昏暗中，苍立灿烂一笑，却着实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