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就这样吧(2 / 2)
但现在,他严重受挫,当然,那些话也只能在心底吼吼,不可能说出口,连表情都要装作浑不在意,真是痛苦。
玉行涛还没有入睡,本来作为一个病人,他要演得更加像一点,只是连着一个月都是病怏怏的样子,非常之不爽啊。
好不容易在自己寿诞这天,他可以好好舒展身体,呼吸新鲜空气,又因为林晓筱出事而耽搁了,这样一来,最初的目的可能就达不到了,但事实上,他也没放松过警惕,寝殿周围的暗卫增加了一倍不止,只防着宿敌的突袭。
听到玉子墨派人送过来的消息,他就更加坐立难安,很快地接见了西泽尔。
林晓筱继续走着,钗荷得了她的命令先行离开了,她则独自一人四处闲逛,月色清凉,夜风微寒,她像是感受不到寒冷,单薄的衣裳裹着她瘦弱的身躯,手脚冰凉,圆润的脸蛋冻得发红,眼神木然,没有焦点的眸子怔怔地。
李玄烨原本斜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听到裙裾摆动的悉悉索索,抬眼却看见她失神地飘过来,眸中尽是担忧,讶然道:“晓筱~你怎么一个人?”
林晓筱闻言顿住,抬头扫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冷声道:“你是在这等我吗?”黑白分明的眸子褪去了所有的疲惫,清淡如水。
“额~”李玄烨抬手抚上额头,猜到她心情不好,却不点破,只从树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半明半灭间,俊朗清冷的脸漂亮得宛若天人,凉薄的唇勾出一个弧度,眼角含笑:“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早知道就应该偷偷出现,吓你一次~”
说着装出懊悔不可思议的样子,表情自然,恰到好处。
“是吗?”林晓筱笑着反问一句,不像平日里会积极地开玩笑,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李玄烨并不确定她发生了什么,只大概猜到今日那场闹剧定是和她有莫大的关系,却猜不到她为什么要陷害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还是个长了张连女人都嫉妒的脸的异国王子,即便是白天有所争端,照她的性格,并不会刻意去报仇。
除非,除非对方巴掌都打到脸上了,而今天有些反常,突兀地,他联想到,宴会上她忽然消失,就再也没有出现,后来玉子墨也悄然离席,暗###动了禁卫军,后来宴会莫名其妙的推迟了,莫非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心底隐隐猜到细枝末节,眸子深不见底,定定地看了她两眼,敏锐地捕捉到眼神中的一缕倦意,好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回忆起不堪往事的疲惫,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她变化这么大?距离那次见面也就四五个月的时间,竟然会有这样软弱的姿态?
某些情绪被牵扯,类似于心疼,细密的爬满了他的心房,密不透风地如满墙的爬山虎,风吹过,树叶轻响,泛起浅浅的波浪,有种无法言说的感情破开坚硬的外壳,扎根在心底最柔软的一块,不同于交织着复杂情绪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喜欢。
彼时的他,并没有真正理解这种感情,直到林晓筱完全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他才知道,原来失去一个人会那样痛,辗转反侧,久病成医。
林晓筱漫不经心地收起所有的情绪,素净的脸上只剩淡然,还有一丝浅笑,眉眼干净,时光安好。
双唇轻启,泠然如冷香低回,似皓月当空:“你还有什么事,说吧!”
李玄烨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指尖不知何时执了一朵月白色的花,幽香氤氲,似有薄雾笼罩,淡色的唇抿出好看的弧度:“明天,我们会和燕国交涉,你就可以自由了!”
说话间,眼眸低垂,目光落在那朵花上,好像是看出了别样的色彩,不经意间,流露出欣喜和感伤的神态,待仔细去看时,却又一无所获。
林晓筱唇角微翘,抿出一丝嘲讽:“是吗?你们会那么大方地放我走?”不加掩饰,又一针见血,虽是反问的语气,眼神却是笃定。
李玄烨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指尖的那朵白花蓦地滑落,荡起一层轻灰。不知该如何接话,愣了半晌,也只是无奈地笑笑。
“你不要和我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你、李玄澈和玉子墨都是同样的人,心中装的是这个天下,为了利益你们有什么不可以利用的?”林晓筱自嘲地笑笑,嗓音泠然,此时的她冷静得可怕,这个时候李玄烨才知道自己根本不了解她。
林晓筱心较常人多一窍,平常看似疯疯癫癫,没个正经,但她的聪明他是知道的,可是,她从来不会这样不给人任何辩驳的机会,他是想着将她一直留在身边,不论任何代价,甚至不惜杀了宵风。
虽然一度打消过这样的想法,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却像被施了魔咒一般,那种不想放开的想法牢牢占据了他的心,当然,李玄澈也有这种想法,只是,在那封信中就已经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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