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回 番外：旧忆就像一扇窗,人生如戏长（一）（1 / 2）

帘外雨潺潺，春意将阑。欤珧畱晓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

却不如，拢一湾回忆的月光嫱。

——络水三千，他生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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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络，别跑远了。”故人音未远镥。

紧闭的眼豁然睁开。

你认识我么？

我叫白络，魔渊魔宫的二公主。突然地，我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述我的一生。

我曾问过一个人，七处观心三途勘命，你爱之于她是非如此不可么？

很久的后来，我又问过另一人，他说她若不离不弃，我便死生相依。

直到我剜开心的刹那，我依旧在想这个问题。只是当很久很久以后，有一个女孩静静地教会了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原因，或许爱就是这样，你爱一个人，会让你觉得有幸在世，并且……不离不弃。

原来有些镌骨的话，要等到故事快结局的时刻才能领会。

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另一人，蹉跎到天涯。

如今……

唤我的第一个人，她死了。

回答我问题的人，他记不得我了。

后来的那人，成了天底下最淡寡的仙卿。

最后的那个女孩子，似乎，亦感知自己大限将至了。

可他们却最终教会了我，爱不着一语，尽成春秋。

小时候，姐姐经常拉着我的手在狭缝的深涧中看阳光，她总是摘一朵花插在我云鬓间，说，要络络做一个平凡的女子都喜欢做的事，所有的重任都给她。

姐姐很得父皇的器重，天未光就起塌，直到乌金初斜才回来，她会托人给我带时下六界女子都新兴的玩意儿，我总能玩的好久好久。

她会连夜对着烛光为我裁衣，每当我睡得朦朦胧的时候，总能感受她轻抚着我的脸庞，一下，一下……私心里，我早把姐姐当成我们已故的娘亲，我们一起爬到高高的山坡上看魔渊难得的日出，她总会告诉我，娘亲其实很爱我们，她给我们亲手缝制了从小到大所有的衣裳，只是她最后终受这个乱世波及，成为神魔二界纷争的牺牲品。

当年六界崇尚的天帝，亦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用全世界的舆|论逼死了娘，也害死了爹，最后连姐姐也没有放过。

什么恩泽六奥，什么抚慰苍生，就是他，亲手把我对这个世界一件件的留恋全部彻底的抹杀掉。

在后来很长很长的日子里，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故土，我像是个孤魂野鬼般游走在六界，就只因为我是魔，没有人为擦去流下的眼泪，没有人为我添一件冬日的暖衣，也没有人在我饿肚子的时候给我一碗米饭……

在每个晴朗的夜晚，我总畏缩在阴森的森林里仰望着天，只有这样我才能看见爹、娘亲还有姐姐，他们用一双双伤痕累累的手，曾经是怎样的抚慰一生的伤痛，告诉我要坚强，她们从没有离开过我。

什么是魔？又什么是仙。难道一袭仙衣，外表谦和，可四处屠杀生灵的就是仙么？反而之一身暗衣，渴望着阳光的我与姐姐就是魔？

在后来我都不知道的年月里，我终于遇见了一个人，他就像娘亲口中说的传说里的王子，他骑着高头大马，一生戎装，英朗脸庞眉目深深，像极了爹，像极了我过去向往的所有时光。

我怔怔地看着他翻身下马，将我从森林的深处带到小溪边，拧着帕子为我擦脸，他虽不笑，可我知道他眼中深深的关心，我渴望了一辈子的关心，最终我还是不愿弄脏了他的帕子，所以一直菁菁的撰在手心里。

他问，你迷路了吗。

我只是盯着他。

他又说，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还是没有答。

他最后叹了口气，眉目里有些挫败，以为我警惕着他，就将自己的披风脱下覆在我的肩上，笑着说，天黑了，不要再往林子深处去，早点回家，家里人定要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