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摆一摆历史想一想对策(1 / 2)
萨克森公爵家族的崛起说起来是一个漫长而古老的故事,就像睡觉前妈妈打开童话书总会重复的那句话,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作为与士瓦本、法兰克尼亚、巴伐利亚同样在德意志内部举足轻重的部落公国,这群自称萨克森人的蛮族战士还拥有东法兰克人中最顽强的斗志,据说第一任公爵威都金德曾与前来征服的查理曼大帝鏖战数年,最终在对方强大的压力下才不得不俯首称臣。历任公爵一直热衷于铁血扩张,将这块最初紧挨着丹麦北欧人的狭长领地发展成强大的公国,并且担当诸德意志公国的领导者角色,直至基督纪元919年公爵亨利一世获得当时的国王,法兰克尼亚公爵康拉德一世的禅让,被加冕为东法兰克王国的国王,萨克森终于到达权力的巅峰。
据说亨利一世绰号“捕鸟者”的由来是因为他在获知自己当选为萨克森公爵时正无聊的带着侍从捕鸟,但这也足见公爵不走寻常路的特立独行,果然在即位不久,他便发动了似乎永无休止的叛乱,亦或是某种形式上的抗议,不停地给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康拉德一世制造麻烦,并且几次在决定性的战役中击败了老国王。然而仁慈的康拉德一世在听从了自己弟弟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的劝说之后决定放弃王位,推举死对头亨利一世作为国王的继任者;作为妥协,亨利一世在成为国王后允许法兰克尼亚公国完全自治,以换取埃贝哈德不对王位提出任何要求。
有意思的是,亨利一世在加冕仪式上拒绝王国主教给自己举行涂油礼,他认为得到四大公国的推举和承认就足够证明自己的法权,不再需要这种类似给私生子正名似的宗教仪式,引起朝野的一片哗然。因为在宗教意义上,不经过这种大卫接受撒母耳涂膏的受命于上帝的神圣仪式,将不会被承认为一位合法的国王,所以亨利一世在私底下被人们嘲笑作“无柄之剑”,一个不受基督眷顾的非法国王。
事实证明,这位国王确实不那么受上帝待见,在他的治下,各大公国的势力上升,他们当初以承认亨利一世登基作为条件获得了种种许诺和特权,尤其是巴伐利亚和士瓦本,差不多达到了和王权平起平坐的地步,以至于亨利一世发起的数次远征,都主要依靠自己的公国提供兵员和补给。以一国平天下的道路是艰难和曲折的,也是不现实的,特立独行的陛下处处碰壁,先是败于入侵的马扎尔人,然后又在易北河边输给了越过边境的斯拉夫人,也许他国王生涯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从懦弱的西法兰克国王鲁道夫手中夺回对洛林的统治权,从而将国家的西部边界推进到了莱茵河畔,从此亚琛帝国行宫外墙上的山鹰雕像头部便始终冲着西方,表示东法兰克战胜了西法兰克。
亨利一世的儿子奥托一世大帝是帝国的创建者,至今威名仍旧震撼着东西两个法兰克人的国家,被认为是查理曼大帝身后最伟大的法兰克国王。24岁的大帝被自己的父亲指定为继承人,年少得志的登上王位,但这却引起了自己长兄,理所应当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唐克马尔的嫉恨,而且自己的母亲偏爱幼弟,曾经不止一次的当众发誓要将自己的小儿子送上亚琛的宝座;各大公国也同样不把这个胡须浓密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宣誓效忠萨克森家族的骑士阳奉阴违的背地里和其他大贵族勾勾搭搭,可以说众叛亲离的奥托大帝接手的是一个父亲留下的大烂摊子,一个建立在河边沙滩上摇摇欲坠的王国,衰弱到甚至无法保护易北河同斯拉夫人的边界。
通过十年的内战,坚强的奥托击败了王国内所有敢于反抗他的势力,包括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要痛改前非的兄长和弟弟,同时奥格斯堡的胜利拯救了被笼罩在马扎尔人马蹄阴影下瑟瑟发抖的欧洲,春风得意的奥托还娶到了一位美丽的寡妇,从而使自己获得意大利的王位,在通向罗马的道路上又踩下坚实的一步。
最终,在基督纪元962年,梵蒂冈的若望十二世教皇霓下为奥托加冕,使他正式成为查理曼大帝的合法继任者,罗马人的奥古斯都,名正言顺的皇帝!此时志得意满的奥托大帝放眼天下,处处是俯首称臣的贵族和恭顺的百姓,士瓦本公爵是他的长子利乌多夫,巴伐利亚公爵是他改过自新的弟弟亨利,洛林公爵是他的女婿,忠心耿耿的“红发”康拉德,而萨克森和法兰克尼亚则有皇帝本人统领,此时此刻,除了居士坦丁堡的东罗马皇帝,还有谁敢在欧洲与他平起平坐!
伟大帝业的继承者奥托二世,为了使自己的帝国更加名正言顺,倾举国之力迎娶了东罗马的公主特奥芬诺,给蛮族帝国披上了高贵的紫色外衣,让自己的子嗣从此拥有真正的罗马人血液。也许奥托二世在科特罗内对异教徒的惨败丢尽了法兰克人的脸面,使得德意志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但他毕竟完整的延续了自己太阳一般璀璨的父亲留下的庞大帝国,精疲力尽的28岁皇帝在斯拉夫人此起彼伏的入侵狂潮中合上了的眼睛,将查理曼大帝的圣矛交到尚未成年的儿子手中,被安葬在梵蒂冈圣彼得教堂,他的灵魂只有在圣城之巅才能获得伟大祖先们的谅解。
此时此刻,萨克森人的王朝再次站到了抉择的风口浪尖,奥托三世陛下在战场上阵亡,教皇霓下的生命也很可能如风中残烛般飘摇欲灭,决定帝国命运的时刻到来了,而撬动整个历史车轮辚辚向前的,竟然是我这样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一个最没有存在感的穿越者。“看来蝴蝶效应是真的,只不过被我轻轻地扇动了一下翅膀。”躺在床上,我脑海中忽然闪过异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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