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该死的墨菲定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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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弓箭手们陆陆续续的赶到既定位置张弓搭箭的时候,西斯骑士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还揉着惺忪睡眼的农民完全没想到敌人会从天而降,一个个除了跪地求饶和呆若木鸡之外再摆不出其他的表情。凯尔骑士不得不率领自己的士兵过去支援,同敌人在大坝顶上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火影幢幢,金鼓齐鸣,不时有士兵负伤落水的声音传来,而且从声音上来判断,我方的情况不容乐观。

“大人,要不我带些人赶过去帮帮凯尔骑士他们,敌人的进攻势头很猛,又在战船上,居高临下的占了不少优势,恐怕我们的兵力根本难以为继。”科勒一得到敌人进攻的消息便担心的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保护,现在局势已经很清楚,敌人的进攻重点并不在这里,或者说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营地,所以科勒有些担心西斯骑士的营寨失守,上前一步请求自己去帮忙。

“稍安勿躁,容我想想。”我盯着火光冲天的战斗方向,敌人显然正在纵火,试图造成恐慌扩大战果,但也可能不过是虚张声势,我慢慢眯起眼睛,经过了短暂的犹豫之后决定坚持自己的判断,毕竟相对于围魏救赵,我更相信调虎离山的狠毒,“敌人这是在试探进攻,他们一旦调动我们的军队前去支援,隐藏在暗处的真正主力定然会攻击我的所在,虽然月黑风高看不清,但是我认为,弗里斯兰人的船只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既然忍耐了如此之久,这次偷袭敌人必定是十拿九稳的,咱们等等再看,千万不能仓促应战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完,我便找个地方坐下来,面似冷静的观察着战场形势,其实心里面比谁都忐忑不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下意识咬着嘴唇上干燥的死皮,扯破出血都毫不在意。敌人攻击的意图现在看起来很明显,想集中力量拿下一座大坝的桥头堡,或者至少毁掉大坝泄洪,改变自己处于的被动局面。

想到这,我忽然觉得自己顾忌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可能被纷繁芜杂的念头束缚住思维重点,现在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我方手里,依靠的就是限制了敌人占有的地利优势,将弗里斯兰的舰队困在港口里,如果大坝易手,现在被圈起来庞大水面的压力,就像一条咆哮着等待爆发的巨龙,只要有哪怕那么一点点小决口,必然会造成溃堤,滚滚洪水冲垮大坝,让多日来的心血毁于一旦,正是所谓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不好!”我拍着脑门明白过来,也许自己掉进了思维的死胡同,被敌人的幕后指挥者牵着鼻子走,差点丧失了手中唯一可与敌人周旋的优势,“公牛马上带着作为预备队的奈梅亨长枪兵过去,科勒也调一队弓箭手协同,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敌人赶回水里去,不能让他们的战船靠近大坝,其余人各自回到守卫的营地,防止敌人趁机偷袭,他们虚虚实实的在玩‘广泛撒网,重点攻击’的把戏!”

随着我的命令,所有人都开始陆续行动起来,许多士兵在面前匆匆的跑来跑去,锁子甲绞链似的磨动,相互间大叫着寻找战友,马匹被惊吓的嘶鸣,骑士高声呵斥找不到自己的侍从,种种声音夹杂在一起,混成了黎明前金戈铁马的协奏曲,反倒是西斯骑士那边的战场相对的销声匿迹下来,但火势仍旧乘风而上,丝毫没有要减小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远处的天空泛起青色,云朵缓慢飘散,预示着一个崭新的黎明即将到来,模模糊糊已经可以看到敌人战船的轮廓,全是清一色可载十几人的小木舟,密密麻麻的布满水面,从数量上看至少出动了不下五百人,上面只留下十几个负责看守船只伺机偷袭的弩手,躲在暗处时不时瞄准目标发射,干掉毫无防备的我方士兵。

科勒和公牛以及凯尔骑士的援军在大坝上会合,同敌人在漫长的战线上努力厮杀,这些被围困数日没有饮用过干净水的乌德勒支人十分顽强,丝毫感受不到颓败的气息,从装备上能分辨出大部分都是城市的有产自由民,相对于麻木不仁的乡村农民,守护自己城市的主人翁意识比较强烈,再加上多数以亲族为单位建立起牢不可破的纽带,相互熟识滴水不漏的配合默契,竟然在狭小的坝端杀得风生水起,一时间虽然我方的人数占了上风,但是在场面上仍旧没什么突破,被敌人大量的弩手压得抬不起头来,只能添油似的一点点投入兵力,剩下的人在后面摩拳擦掌的干着急也帮不上忙,伤亡逐渐上升。

“西斯骑士的营地完全被占领了,恐怕大人他没能逃出来,估计……上帝保佑!”罗洛走到我身边,汇报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目测好像又出现了许多敌人的小船,上面的人刚刚登陆,似乎是想要巩固战果。”

我用双手拄在长剑上托着下巴,脑海里的思绪杂乱无章,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眼睛大而不聚神的发呆。西斯骑士的阵亡并不意外,这头只会在抢掠民财时挤破脑袋奋勇争先的肥猪,打起仗来却找不到人,十足的酒囊饭袋,怀孕四五个月似的小肚子不用腰带勒着都会直接下垂到脚背上,每次上马都需要三四个侍从连拉带拽的扛上去,累得气喘吁吁,实在让人想不起他声称年轻时叱咤风云的时光。

“守住咱们自己的营地,让弓箭手们都打起精神来,眼睛瞪大点,多多备些火箭,坚决不能让敌人的战船靠近。”我看着围在自己身边擎着重盾的步兵,层层叠叠的防守很是严密,但我仍旧从心底觉察出一丝说不清楚的害怕,它就像午夜踽踽独行在楼道里,虽然灯火通明,却总是感觉背后有人,脊柱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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