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编自导自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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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战事比想象的要容易,基本上成为了一边倒的屠杀,攻守转换之快让所有人都没有缓过神来,狩猎者瞬间变成了四面楚歌抱头鼠窜的猎物,敌人见多识广的高级骑士审时度势的放弃了抵抗,亮明自己的身份,痛痛快快的做了俘虏,极有绅士风度的保证会缴纳足额的赎金,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可怕的对手还有没有让人永生难忘炼狱般的火焰,可不想自己像滩在地上分不出颜色的战友一样成为液体。

看到骄傲的骑士老爷们都不再挣扎,识相的士兵们也纷纷扔掉武器蹲在原地,举手表示自己投降(原来这个全球通用的动作在中世纪就有了),公牛带着人把敌人士兵围起来防止逃跑,然后拿出钉锤瞄准后脑狠狠地就是一下,留下淌出红白脑浆的整齐创口,直接送他们见了上帝,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好像是圣诞节前村镇里杀猪的现场,试图逃跑的敌人全都被当作弓箭手的活靶子,或者骑兵练习衔尾追杀的对象,沿着小路到处都是倒毙的尸体,定格在脸上狰狞的表情让人目不忍视。

满地肮脏的泥浆还带着灼热的温度,咕嘟咕嘟的冒着骇人的气泡,很像传说中巫婆搅拌着的什么毒药;几处角落里烧成黑色的不明物体还再继续燃烧,就连两边的树叶和杂草也被火烤得蔫了下去的毫无生气,垂头丧气的耷拉着;战马任凭我把鞭子抽断了也不肯从这片战场走过去,它惊恐的瞪大眼睛,鼻孔里剧烈的喘着粗气,局促不安的原地踏步,宁死不屈的梗着脖子与拉紧的缰绳抗争,我叹了口气,拍拍它青筋暴起的脖子,招呼一个士兵过来帮我把马牵过去。

盖尤利乌斯主教似乎是被刚刚你死我活的战斗场面吓傻了,也难为这个从小生长在厚厚的经卷之中,仕途平步青云从没有经历过坎坷的意大利小白脸,战争不过是人类最邪恶的原罪之一,或者是古老羊皮纸上短短的几行文字。头一次被别人拿着明晃晃的钢刀逼在马车里,外面血光飞溅堪比地狱的场景吓得他瑟瑟发抖的不敢出来,虔诚的祷告似乎失去了传说中的威力,上帝并没有前来解救他的信徒,也许老人家日理万机的比较忙,匀不出时间来帮助他。总之当主教大人钉满羽箭坏了一边轮子的马车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时候,我不得不在侍从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手脚并用的穿过地上堆积如山搅在一起的尸体,残肢断臂染红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包括圣堂武士象征信仰纯洁的白色教袍。多么可笑的讽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脸上却装出关切的模样。

“主教大人怎么样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好不容易站到被清理出来的地面上,我嫌恶的抖落靴子上沾着散发臭气的黑色污渍,左右寻找着主教大人的身影,“难道大人受伤了,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离我最近的教士忙不迭的摆手,吓得说不出话来,保护不周的罪名足够让他一辈子被关在教堂的苦修室里面壁思过了:“主教大人正在马车里换衣服,刚才的战斗很激烈,大人的衣物受到了很严重的玷污和损坏……”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我疑惑的挑挑眉毛,往马车跟前凑了凑,鼻子嗅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奇怪味道,马上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远远的在上风处找块干净地方坐下来——事实上这周围根本就没有干净的地方,到处是血污和泥浆,只有相对能让人落脚的灌木丛里胡乱丢弃着几面盾牌,正好当成端坐的椅子。

目之所及,几乎每个圣堂武士身上都挂了彩,白色教袍撕烂的下摆上被敌人的血水和脑浆染成恐怖的颜色,一些负责医护的小教士捧着药箱忙碌的跑来跑去,强忍着肠胃里不舒服的感觉,抓紧时间给伤情比较严重的武士疗伤上药,剩下的人则默默无言的坚守自己的岗位警戒着,任凭鲜血顺着伤口不停地滴淌也不去管它,像个金刚做成的铁血战士,令人敬畏不已。

几名神父手捧圣经站在准备入土的牺牲者尸体旁边,低声吟诵着上帝的教诲为逝去的灵魂做安魂弥撒,教士们低头虔诚的站在两边,双手合十为自己死去的朋友祈祷,然后将用白色教袍裹起来的尸体工整的摆进挖好的墓坑里,默默无言的填上土,插上匆匆赶制的简陋十字架。配合着漫天逐渐散去的硝烟和逐着腥味一路飞来乌鸦凄凉的鸣叫,空灵祷念圣经的声音分外清晰,整个场面庄严肃穆的令人压抑,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到胜利的喜悦,逝者的灵魂似乎停留在灰暗的天空,久久不肯离去。

“让您久等了,伯爵大人。”盖尤利乌斯主教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衣服,他拍着看得入神的我的肩膀,轻轻地叹了口气,“逝去的都是上帝最忠实的仆人,用自己的行为捍卫了信仰,天国之门一定会向他们敞开。”

我站起来微微颔首,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合十双手默默祈祷,赢得了周围教士们的一片赞许,主教大人满意的看着我,像是得知自己孩子期末考试得了100分的家长,脸上的慈祥欣赏明显的瞎子都能看出来。

“这是上帝创造的奇迹,他施展了自己的怒火,帮助我们打败了敌人。”我转过身看着主教大人想起刚刚修罗炼狱一般的战场仍旧心有余悸的脸说道,“您放心,主教大人,这次偷袭的凶手我必定追查到底,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论指使的幕后黑手是谁,都必须承担攻击上帝代言人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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