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哭泣天使（五）（1 / 2）

8月14日。

不多不少,距离婚期正好还有一个星期。

John越来越多频繁地和Mary碰面，经常商量一些婚礼有关的事情,尤其是这几天，场地布置、服饰道具、邀请的嘉宾……让两人更是忙得团团转。这些当然也不避讳Sherlock,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John就是想要当着Sherlock的面堂而皇之地呈现出来。至于Sherlock，在冷眼旁观了几天之中竟出奇地温顺（John不知道用这个词是不是精准）——虽然期间也发出了类似于嘲讽的话语。而几天之后,他的好室友根本就见不到人影,甚至夜不归宿，几次之后他想干涉，却终于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John不确定他的好室友、伟大的咨询侦探是否已经察觉了这点,但就目前而论，看在上帝的份上,婚期在即的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资格。

……是的，他没有任何资格。

这天更是如此，John与Mary相约出去看婚礼举行的场地。

那是一座教堂：普通常见的欧式尖顶，暗红色的漆面，高高耸立仿佛直入云霄。绘有花纹的雕饰横陈在墙面四周，远远地赫然隐约可见。拱桥式的石门与钟塔更是清楚呈现在眼前，掩映着绿树鲜花，显得分外庄严肃穆。——普通、寻常，正适合他们。John扯了扯嘴角，脸上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Mary看见了John的笑容，以为他对自己选的地方非常满意，当下就提议：“进去看看？”

“好。”John歪头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驳了Mary的兴致。

教堂里面的装饰正如John所想的那样，朴实平凡，阳光洒落在贴有圣母窗纸的窗户上，在地上晕开去七彩琉璃的光晕。唯一要说特别的地方是，摆在教堂两侧的那两尊雕塑。John的瞳孔不由地一凝，一个名字瞬间跳入了脑海：哭泣天使。

记忆的闸门在这个名词跃然而出的同一时间开启，回忆有如滚滚洪流将小个子男人淹没。

***

一个星期前，博物馆的地下仓库里。

John撞在Sherlock的背上，这才错开视线，就着他的好室友手上的火把看清楚了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事情解决了？”盘旋而上的楼梯口，Jack Harkness笑意盈盈地问。至于询问的对象，Sherloes，耶稣在上，这毫无疑问。小个子男人在背后不清楚卷发男人的表情，只听得后者冷哼一声，然后微微侧了侧头，像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仓库正中央完全变成雕塑的那些天使。

“干得好，嘿！”Jack笑得更灿烂了，他的目光越过Sherlock落在John身上，“John，晚上好。”

“呃，晚上好。”

Sherlock侧开了身体，让两人的交流不再有所阻隔，同时低声对John解释：“那几个天使是Jack引来的。”

“你和他发短信是因为……呃，解除危机？”John的语调带着些微的轻松，这换来咨询侦探奇怪——又含着探究——的一眼，前者一怔，随即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直到感觉到Sherlock的视线不再胶着在他身上这才暗自出了一口气。

“当然。你以为？”

John抿住唇角上扬的弧度：“啊，不，没什么。”

就这么一停顿的时间，Wier兄弟也来到了三人身边。

Dean打量了一会儿Jack，脸上露出热忱却恰到好处的笑容，疑惑地问：“这位是？”

Sherlock的眼神在Dean按住Sam不让后者发话的手上——更确切点是Sam的手上——停了一会儿，思维宫殿的一处莫名地被激活，破案时察觉到Wier兄弟时Will脸上古怪的表情、Jack对两人表现出的与众不同的关注、Mycroft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直到这次见识到的古怪“工具”，一一走马观花般浮现。如果之前的惊鸿一瞥没有出错的话，Sam在看见他们来的那一刻手上藏了什么东西，眼熟的大小、黑色金属外壳……外壳、外壳、外壳……总觉得还差一些什么，就能抵达真相……到底是什么？

眼见自己的好室友又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沉思，John只好自觉担任起了介绍的重任：“这位是Jack上校。Jack Harkness.”

“Jack Harkness上校？火炬木小组的那个Jack上校？”Sam惊讶得脱口而出，猝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大力，低头一看却是自家哥哥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这才恍然惊觉自己言语中的不恰当。

“你们也认识Jack上校？我还以为是高度机密……”John咕哝了一句，显然对Wier兄弟也认识Jack而惊讶，——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Sherlock也是百般纠结才最后知道了Jack的身份。不过，到底是John Watson，只是疑惑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上心，“呃，我的意思是，我并不知道你们认识。”

“啊，我们也是偶尔听说。”Sam显得有些慌张，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从父亲那里。”

“你们的父亲？”Jack倒是很平静，“我认识吗？”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Dean耸了耸肩，有条不紊地解释，“现在我们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其实这次来伦敦，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听说前段时间他在这里……很有可能现在也还在。”

“Oh，yes，黑色金属！Brilliant！”

四人交谈还算愉快的当口，Sherlock终于从沉思中挣扎而出，灰绿色的眸子里猛地绽放出一丝光亮，成功地打断了Jack接下去的询问：黑色金属，他想起来了！

这句意外之语瞬间吸引了John的注意力，只见他的脸上全是疑惑之色：“什么黑色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