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酒(1 / 2)
又是一年春来到,从裂风峡谷吹袭而来的暖风如一双轻柔的手轻抚着大地,将冰雪融化,让万物复苏,整个大陆生机盎然。
悄然十年匆匆而过,战火洗礼后的计都慢慢恢复了旧时的繁荣,甚至更胜于前。
这座与傲天族鏖战八月的雄城,尸遍满地,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断垣残壁,城墙也崩塌了三分之一,经历十年光景,已经逐步修缮,街区基本修复,只是在皇宫门前多了一个雕像。
这尊雕像由全国工艺最精妙的巧匠历经三年用黑岩雕刻而成,一个持剑的女骑士仰天长啸,神骏宝驹扬起前蹄仿若嘶鸣,下方的石碑镌刻得此殊荣者的光辉。
每天在此瞻仰的人无数,更有朝圣者跪拜前行,此人的故事早被编撰成传说,流传于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明染统领!
率领一支偏师长驱千里直击天幕,最终在傲天神皇重新降临在大陆前将天幕关闭,这支精锐部队最后踏回故土的也只有留在蛮荒平原的一千三百多名伤兵,明染统领及其部下全部消失在了天幕中。
明染、秦晨、夜、花青……每一个名字都是传奇。
某一日,长街上走过一名白衣男子,此人看上去甚是英俊,剑眉朗目唇红齿白,一张脸刀削斧砍棱角分明,个头比平常人高出不少,走起路来如一阵微风,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手中领着两壶酒一叠黄纸也不知往哪里去。
只是片刻功夫此人便来到了明染的雕像面前,他仰头望着意气风发的女骑士,长叹一声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虚幻的背影,逐渐消散。
当日活着的除了那一千多伤兵外,还有一个人,明染在天幕闭合前拜托此人将天光剑带出,交予当今天子,只是世人并不知晓,以为此人已经在天幕中成为永恒。
计都城外三十里地,一处庄园,白衣男子再次出现,他每走一步都会出现在四五米外,不多时便来到庄园内一处幽静小屋前,他站在原地,那小屋边上一座矮矮的小土丘,一名青衣打扮的书生坐在石墩上烧纸,摇曳火苗将一叠又一叠黄纸烧尽,放在身边的一摞黄纸慢慢减少。
青衣书生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正好与白衣剑客四目相对,他往火堆里丢了几张黄纸,轻轻说:“一转眼已经十年了,我还清楚的记得昔年与明染桃亭饮酒,恍若昨日。”
“陛下。”白衣剑客抱拳。
青衣书生摆摆手,怅然道:“你我十年之约就在此时,今日没有君臣,畅所欲言。”
“我不敢给她立碑,不记生平,此墓中也只有一柄天光,我是生怕她有朝一日鲜活的站在我的面前,会生气我以为她死了。”
此时正是冰雪初融,乍暖还寒,青衣书生与白衣剑客衣衫却是单薄,风吹衣袂,两人一前一后在矮坟前,静静的注视着那不断明灭的纸灰。
白衣剑客上前几步,放下酒水,取出黄纸,手掌轻轻一挥,赤色火苗腾起。
“昔年唐文于裂风峡谷铸剑两柄,一名曰天光,赠予明染统领,一名曰倾城,赠予在下,天光已于十年前受明染之托交予陛下,如今十年已过,萧潇今日将倾城剑也一并托付,从此云野之间看太平大世。”
白衣剑客解剑托向青衣书生,淡青丝绦包裹的长剑,剑柄打磨的光滑,可想萧潇日夜持剑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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