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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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

顾璟霖回到地下一层酒吧的时候注意到参与聚会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罗绍泽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抽烟,面前站着几个穿制服套装的会所高层工作人员,想来是在交代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件事。

其实打架斗殴在酒吧这类娱乐场所并不罕见,肖亦涵的身份也没多大影响,不过毕竟涉及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说红馆的工作人员的专业素质肯定没的说,但出于谨慎考虑,该叮嘱的事还是事先约定好了才比较保险。

见顾璟霖来了,罗绍泽示意起手示意几人稍等,自己起身过来跟好友碰面。

顾璟霖粗略看过空荡荡的酒吧,淡淡询问道:“人呢?”

“台球厅。”罗绍泽抽出香烟递过去,“看样子好像还不太舒服,我让他先留在那里休息了。”

顾璟霖接过烟拿在手里,并没有抽的意思,他抬头扫了眼吧台旁等着的工作人员,随口道:“处理得怎么样了?”

“你放心,不是多大的事,我来就行。”罗绍泽说。

闻言,顾璟霖沉默半晌,最终心里还是有所顾虑,忍不住叮嘱道:“我得提前说一句,那姓肖的嘴一定要封严了,绝对不能把‘陆研’这个名字透露出去。”

罗绍泽一听这话就明白这其中有问题,眉心不觉拧紧,一阵见血道:“你那小宝贝什么来头?”

顾璟霖知道的多,自然考虑的也多,原本他没打算告诉罗绍泽什么,但眼下事故已经发生了,而且陆研打的确实也是他的人。先不说自己这位损友究竟对那模特有几分感情,这动了人家的人,又需要人家帮忙善后,于情于理都该给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况且有些事不点到位了,局外人很难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顾璟霖倒是不怕那姓肖的能做出来什么,他只担心“陆研”这个名字被有心人听了去。

“研研的身份有些特殊,目前在国内没有户口。”顾璟霖简言解释,“总之他的名字必须保密,绝对不能说出去。”

这话说得非常含糊,罗绍泽心里有疑,但也明白顾璟霖话说到这份上也就算是到头了,所以很识趣的没再追问。

——两人认识十多年的交情,这点信任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行,我会多注意。”罗绍泽爽快道,“你们进去聊聊吧,那小家伙心理敏感,今儿晚上又遇见了这么多事,估计多少都得有点影响。这外面的事有我照应着,你们聊完该回去就回去,现在时间晚了,你记得到家了给我发短信报个平安就行。”

顾璟霖不禁莞尔,起手按上罗绍泽肩膀,轻轻握了握,歉意道:“好好一个生日过成这样,算我欠你个人情。”

罗绍泽听闻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十分嫌弃地摆摆手,说:“咱俩之间还提人情干嘛?你看不起我啊?!让你进去你就赶紧进去,你家研研等着呢,哥们儿忙,不陪了!”

说完,他扔了烟蒂用鞋底撵灭,径自返回了吧台。顾璟霖也不再多说,转身后朝另一个方向的台球厅走去。

坦白的说,这进门之后该怎么开口,影帝先生是完全没想好的。

罗绍泽对陆研“小灰狼”的描述很有意思,当时电话里的那句话单听上去像是在打趣开玩笑,但顾璟霖心里晴明得很,他听得出罗绍泽的意思重在“吃人不吐骨头”上——那小家伙借口上卫生间洗手,结果转头就上楼把人给打了,这行为看上去确实快意冲动,但实际细想起来倒也算是有预谋的。

思索至此,顾璟霖在心底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推开台球厅的门。他进门后下意识地抬头去找陆研,目光不经意间一扫,这才发现某只暴力的小灰狼已经缩在沙发角落睡着了。

这还有什么可聊了?直接抱回家得了!

顾璟霖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有意放缓脚步,走过去用手背贴上陆研额头试温度,发现体温依然很高。影帝先生心想这小家伙低烧到现在少说也有七八个小时了,要不是姓肖的多嘴说出来,恐怕他是要一直忍到把自己烧迷糊了为止吧?

一想到这儿,顾璟霖难免又有点心疼。

受到惊扰,陆研疲倦不堪地睁开眼睛,待看清楚来人后整个人登时清醒过来,赶忙撑起身子,乖乖唤了声:“顾先生……”

顾璟霖注意到陆研又变回了软绵绵的小白兔,脑中不觉浮现出不久前两人在副驾驶那次香艳旖旎的经历,尤其是那一声按捺不住的呻|吟……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缝,登时很想把这病怏怏的小家伙搂进怀里,再好好疼爱一番,就当是对刚才暴力行为的小惩罚。

当然,这种事影帝先生现阶段也就只能想想,要真做还得再耐心等段时间。

陆研见他不说话,心里难免感觉惴惴不安,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试探道:“顾先生生气了?”

顾璟霖在旁边的空位落座,也不看他,反问道:“你觉得我生什么气了?”

陆研说:“顾先生觉得我不该打人?”

“确实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顾璟霖客观评价,“不过我认同那那句‘说对不起也需要资格’的言论,所以人打了没关系,反正他敢碰你,日后也是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他这么一说,陆研就不明白了:“那顾先生在气什么?”

“你没有将你的决定告诉我,这是其一。”顾璟霖微微侧过脸,凝视陆研的眸光深沉而睿智,“你利用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份,也利用了绍泽和我的关系,知道他不可能报警,所以才能没有顾虑的在酒吧门口动手,这是其二。”他顿了顿。

陆研心虚地抿了抿嘴唇,低声道:“还有么?”

顾璟霖看他那副小可怜的模样心又软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要是在陵园那会儿知道你在发烧,我就不会带你过来了,你也不用——”话没说完,他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某个小可怜的眼圈红了。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陆研就有点控制不住心理上的负面情绪。

洁癖症的感知本来就非常敏感,他连续经历了淋雨和下药,又在车里被别人强迫着高|潮了几次,那种肌肤紧贴,汗水和精|液粘腻住衣物的感觉宛如噩梦!陆研轻颤着缓了口气,强行掐断脑中挥之不去的画面,结果一低头,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眼尾滑落下来。

陆研愣了愣,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哭了。他抹了一把眼角,觉得这眼泪来得真不是时候,可有控制不住那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只好深埋着头,等待那阵不舒服的感觉结束,哑着嗓子说:“非常抱歉顾先生,我们……等会儿再说吧。”

顾璟霖垂眸盯着陆研轻颤的双肩静了有一会儿,觉得这小洁癖失控还要强忍着默默流泪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疼了。他想说两句什么安慰一下,但也知道这时候开口注定得不到回应,那小家伙脸皮薄,自尊心又强得厉害,连哭都不愿意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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