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柳树荫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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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祁玚和祁瑜等人回来的日子,这点梁媗是知道的,但对此她却并不怎么在意,先就不论楚孤和徐昭此次根本就没有在回京的宗室子弟里吧,就只说祁瑜,那他回京的这件事对于梁媗而言,可就是利大于弊的啊,比起让祁瑜在远离建安的地方天高任鸟飞得发展自己的势力,那还不如让他回到建安呢。

最起码在建安之内,可还有个杨皇后能辖制祁瑜,使他不能随心所欲得培养自己的亲信,这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而言,可都是大大的好事啊。

那梁媗还有什么好担心在意的?

但梁媗这边倒是放心了,可有人却就开始郁郁寡欢的了。

“钟姐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得先和我说明白了,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呀,从一进门坐下,你就一直一语不发的,你这是想让我怎么办?”

半卧半靠的倚在了东珠鎏碧的软塌之上,梁媗看着她对面那个依然垂头默默无语的少女,也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无奈之感了啊。

自从钟晴来了以后,梁媗不管怎么说,她就都如蚌壳一般的不开口。就算梁媗能猜到是因了祁玚。

可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凭空猜得到啊?

梁媗无语的朝着屋顶翻了个白眼,实在是很想伸手去把始终闭嘴不言的钟晴给狠狠摇醒,让她不要再在这儿吊人的胃口了,让得梁媗现在都快开始也跟着郁闷起来了。

“我的钟大小姐啊,你要是再不说话,那我就先睡一会儿了,不然等到雍儿散学从鹤寿斋回来时,我可就也不得清静了。钟姐姐,你自便吧。”

说着,梁媗起身就要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什么事都没发生,就算我想说,也没什么可说的。”

终于了啊,梁媗的脚步一顿,差点都快要为钟晴总算是开口了而感叹不已了。

转过身,梁媗又再次坐回了软榻之上,看着钟晴就说道:“真的没什么事,那你一早就跑来我这儿发呆干嘛?”

“我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梁媗诧异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害怕什么,但我现在就是不想见到他,我也害怕当自己真的见到他时,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来。”钟晴仍是垂着眸,但每一句话却都还是极其清晰的落入了梁媗耳里,让得梁媗也是忽地就怔愣了起来,并且好一会儿后都回不了神,就也与钟晴一般,看着窗外就发起了呆来。

钟晴会害怕什么呢,难道是害怕祁玚自山海关回来以后就会对她说起他们之间那因了国丧,所以不得不再往后延迟五年的亲事吗?

当然不是,钟晴此时害怕的,无非就只是在见到祁玚之后,会控制不住的对他说出一些不能收回的话罢了,就好比如我们之间的婚约,还是解除吧。

钟晴不是一般的女子,梁媗早就知道了,而在那天看见了钟晴心灰绝望的神情之后,梁媗就更是知道,对于和祁玚之间的事,钟晴怕是早已经抱持着消极的态度,也已准备好她和祁玚的亲事终归会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结局,大雁最终也只会是东南分飞的一场憾事罢了。

毕竟此时只要是有点沉府的人,谁还又会看不出来呢。

杨皇后早已是明里暗里的开始与钟尚书府疏远起来了,并且也早已隐隐的有了划清界线的意思。

而在这样背景如此悬殊之下,钟家又还能再做些什么呢?虽说此时是因了还有孟太妃她老人家在,所以杨皇后也还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了。

可当五年之后呢?

五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谁又能为谁保证些什么?

钟晴无法为祁玚保证他不会变心,而祁玚自己恐怕都不能为自己保证,在五年之后他还能和此时的他一模一样。

那在这样巨大而又无法预测的变数之前,大多数人,怕也会和钟晴是一样的感受吧。

梁媗看着窗外的柳树荫荫,心底就是一声长叹。

如今的建安可真是多事之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梁媗在心中感慨不已,而钟晴则是仍在低垂着眸子,让得谁也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眼中的情绪,那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时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一时之间,屋内就是一阵的安静。梁媗不说话,钟晴也不说话,就唯有窗外阵阵的和煦暖风拂了进来,拂过了满室的沉默,然后也带进来了一声惊呼:“什么!此事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这是前面递来的信物。”

本是极其安静的庭院之内,忽然就传出了一声声压低了的惊呼。

但也许就是因为之前小云曛里都太过安静了,所以当这些惊呼传出来时,才会显得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得就连屋里的梁媗和钟晴都听见了,两人顿时就互望了一眼,随后梁媗便扬声就对着窗外说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青茼呢,青茼和念湘现下在哪儿,叫她们进来。”

梁媗一声令下,不过多一会儿,门帘一挑,青茼和念湘两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梁媗面前。

而梁媗也不等青茼二人行礼完毕就立刻问道:“刚刚外面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会反应如此之大,是不是南兰溪畔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的那阵惊呼落到梁媗耳里,可就是反应极其之大的表现了,因此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询问青茼和念湘,是不是沈氏那边怎么了。

“请小姐放心,夫人和南兰溪畔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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