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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艳清楚肖氏的为人,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得意,至少,在面对邱蜜夫家更是停止了脊背,“二伯母不用着急,堂妹成亲没有多少时日,将来会有孩子的。”

“你二伯母那人,得理不饶人,阿蜜即使怀孕,将来在夫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对了,王田休了月儿重新娶了个媳妇,听说,夫妻两关系挺好的,你堂兄遇着过一次,与王田起了争执,说起来,怪不得王田,至少,当初月儿跟着他,王田是真心对月儿的。”说到这,邱老爹叹了口气,“这人啊。活着无愧于心就好,你大伯母因为月儿的事情耿耿于怀,身子不太好,可月儿不在了,再伤心再难受也不能让月儿活不过来,死去的人我们记在心里,活着的还要好好活着。”

邱艳不明白邱老爹怎么说起这些,下意识的不喜欢听,谁知,邱老爹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你成了亲,爹也放心了,聪子是个好人,爹瞧着他待人处世都是个好的,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心思重,聪子在外边和人勾心斗角,回家来,你有什么事直接开口和他说,能说的他不会瞒着你,你们感情好,有朝一日,爹死了,去地下见着你娘,也能和你娘有个交代了,爹死了,陪着你的人只有聪子......”

“爹。”邱艳打断他,“您还年轻,不会出事的,总说我胡思乱想,您何尝又不是?”她明白邱老爹的意思,希望她好好和沈聪过日子,别和自己较劲,和沈聪和离了,各自嫁娶,是便宜了别的女人。

邱艳想,邱老爹何尝不是告诉他男子薄情,女子为情所困大抵悲春伤秋,闷闷不乐,而男子,转眼另娶亲,将之前的情分忘得干干净净。

“你啊,心里明白就好,说起来,咱村里还有件热闹事,就是长胜和翠翠的亲事,长胜为人老实本分,性子憨厚,翠翠瞧着是好的,实则不然,进门就和长胜娘闹过好几回了,长胜夹在中间为难,婆媳俩闹得不可开交,还请你大伯上门主持过公道,外边的人都说,从前长胜那孩子大家瞧着喜欢得紧,长胜娘性子温和好相处,比那些恶婆婆好相处多了,谁知,最后闹成这样子。”邱老爹知晓邱艳和莲花关系好,长胜和莲花的亲事黄了,村里人看长胜娘和肖翠翠闹,少不得提起去了南边的莲花。

都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莲花知根知底,性子大大咧咧,为人没有坏心眼,对长辈极为尊敬,长胜娘当初瞧不上人家,谁知后边,长胜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说起来,大家都在说莲花面向旺夫,长胜娘眼神不好,竟然将莲花往外边推,结果遭了报应。

“我瞧着莲花是有福气的,村里的人都这么说,当初,长胜如果娶了莲花,邱家哪会有现在的糟心事,你啊,不用担心莲花,莲花的性子,有生之年会回来的。”邱老爹说了许久的话,到后边,沉默许久,望着院外的日头,口干舌燥道,“村里事情多,下回你回家,你二伯母知道得更多,让她好好给你说,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家,两只鸡是去年的,你让聪子杀了炖汤喝,怀孕比不得其他,好好养着身子才是。”

邱老爹来还想和邱艳说,不管她和沈聪起什么争执,可以回娘家找他,邱老爹想想,又觉得多此一举,邱艳心里有主意,为了不让自己操心,不会回来的,既然这样,不如劝她和沈聪好好过日子,有了孩子,大人闹,吃亏的还是小孩子。

邱艳没有挽留邱老爹,她和沈聪关系如履薄冰,邱老爹留下来,稍微留意就能看出破绽,她和沈聪的事情不想牵扯邱老爹,因而,站起身,道,“我送您出门,顺便出去走走。”

邱老爹没有疑心,和邱艳慢慢往村外走,沈聪在村里人缘不好,邱老爹叮嘱邱艳,若有陌生的人敲门,别应声,邱艳哭笑不得,“爹,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您路上慢些,出了事,差人传个消息就好。”

沈聪对邱老爹孝顺,邱老爹遇着事情,沈聪一定会当仁不让挺身而出的,这点,邱艳毫不怀疑。

站在小桥上,见邱老爹背影渐渐佝偻起来,邱艳眼眶一红,邱老爹希望她和沈聪好好过日子,她明白,然而,不想将就了。

沈聪回家又是半夜,听到外边传来敲门声,以及沈聪低低的说话声,邱艳套上衣衫,提着灯笼往外边走,不放心的问了句,“今天怎么这么晚?”

“遇着点事情,是不是吵着你睡觉了?”沈聪声音温朗,他身侧的刀疤紧紧抿着下巴,前些日子邱艳走了,沈聪情绪一直不太对,在赌场,大家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得罪了沈聪,刀疤以为是邱艳的缘故,问沈聪,沈聪摇头不肯说,天黑了才说要回家,刀疤以为他魔怔了,为邱艳失了魂魄,回家里,不过想感受邱艳在的那些日子,也没拦着。

不成想,家里一直是有人的,刀疤不懂一件事,邱艳在家,为何沈聪不肯早点回家,天黑了才往村里走,日日如此,韩城担心沈聪个回家完了邱艳担心,小声提醒沈聪早点归家,寻常的一句关心,被沈聪拎出去揍了一顿,即使沈聪没有下狠手,却也够韩城休息好几日了,何况,沈聪给的压迫不仅是身子还是心里,大家都看得出来沈聪在压抑着什么,有韩城的例子在前,更是不敢有人打听沈聪的私事,关系好如他和沈聪,也不敢多说。

今晚,顺风赌场的人闹事,沈聪带着他们赶过去,中途,牵扯出不少是事情,温老爷恨木老爷和沈聪步步紧逼,打定主意要鱼死网破,赌场见天有人上门闹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做事马虎,差点着了那些人的道,不是沈聪的话,说不准他又没命了,天色不早,沈聪办完事就往家里走,他担心沈聪想不开,不过是个女人,以沈聪在赌场挣的银子,村里姑娘瞧不上,镇子周围想要嫁给沈聪的却是不少。

门从里打开,借着摇晃的光,刀疤看清了邱艳面容,眉目温婉,语气温和,不像是和沈聪斗气的神色,难不成,沈聪最近的脾气不是因为邱艳?刀疤自己也糊涂了。

邱艳看刀疤和沈聪站在一块,退开一步,让两人进了门。

沈聪不吭一声,顺手将门关上,低头问道,“是不是吵着你了?”

邱艳摇头,刀疤察觉搁在自己肩头的手紧了紧,刀疤察觉气氛不对,朝邱艳笑道,“小嫂子,是我的错,聪子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受伤,都怪我不注意。”

邱艳摇头,瞥了眼神色不明的沈聪,他身子硬朗,邱艳明白,上次伤得那么严重也没要沈聪的命,这次该是小伤,她轻轻道,“赌场的事儿是他的职责,受伤常有的事儿,你扶着他回屋休息,明天可还要出门?”

刀疤如实的点了点头,温老爷买通的人多,接下来还有场恶战,没有沈聪,大家心里不踏实,感觉肩头的手又紧了两分,刀疤大致明白些什么,想了想道,“聪子伤在后背,嫂子替他瞧瞧吧,事情多,聪子不能倒下。”

邱艳为难,沈聪住在阿诺屋子,两人一天到晚说话的次数少之又少。

不待邱艳回答,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用了,不过小伤,死不了。”口吻淡淡的,浑然不在意邱艳的看法,抽回搭在刀疤肩头的手,缓步朝沈芸诺的屋子走,刀疤明白,邱艳和沈聪的确出事情了,往回,邱艳早就脸色煞白,拉着沈聪问东问西,哪会这般不冷不淡。

邱艳欲言又止,见屋子里亮了灯,她灭了灯笼里的火,脸色微白,“天色不早了,你先进屋休息吧,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刀疤面色尴尬,点头,进了屋,沈聪肩头放着衣衫,像要出门洗澡,刀疤顿了顿,道,“锅里没热水,你坐着,我给你烧水去。”沈聪后背确实受了伤,打架的时候鱼龙混杂,不是沈聪在背后替他挡了一棍子,挨揍的人可能就是他,刀疤记不清,沈聪救了他多少回,明白,他欠沈聪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不用,冷水就可以。”说到冷水时,沈聪眼神陡然一亮,又渐渐暗下,刀疤不明所以,坚持道,“你后背有伤,注意些总是好的,你等着。”刀疤想问沈聪是不是和邱艳有什么误会,和沈聪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沈聪在他眼中,素来是孤高倨傲,倔强清冷之人,纵然泰山崩于前也能坦然处之,何时这般多愁善感过。

说完,刀疤掉头出门,才发现邱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青色的小瓷瓶,刀疤皱皱眉,回眸,纵然沈聪脸上云淡风轻,眼底的欣喜骗不了人,刀疤似懂非懂道,“小嫂子来了,劝劝聪子,他身上有伤,夜里湿气重,再洗个冷水澡,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赌场正是多事之秋,县老爷有心横插一脚,看重赌场的利润,明里暗想要木老爷上缴银子,木老爷在清水镇多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木老爷背后有靠山,不畏惧知县老爷,肯定不乐意分一块肥肉出去,故而,这些日子,赌场动荡得厉害。

想要巴结讨好知县老爷的人多,赌场处在风口浪尖,知县老爷不动赌场无非是找不着赌场漏子,真出了事儿,木老爷只怕也难周旋,这时候,沈聪出了事儿,无异于群龙无首。

邱艳面露迟疑,沉默许久,低低叹了口气,“纵然阿诺出嫁了,你自己的身子,多少注意些,病倒了,赌场那边怎么办?”想了想,邱艳走了进去,将瓷瓶放在桌上,缓缓道,“天色不早了,水壶里有开水,让刀疤帮你清洗下伤口,上点药,早点休息吧。”

邱艳没有多说,身子是沈聪的,她劝也劝不住,沈聪从不会听她的,邱艳心里明白。

待邱艳离开屋子,刀疤明显感受到背后传来凉意,他哆嗦了下,转过身,沈聪面无表情,眼底一片阴翳之色,刀疤略微局促,问道,“小嫂子是不是气你回家晚了,不若你在家休息两天,我盯着赌场,不会出事的。”

“不用。”留在家,无非也是看邱艳一脸不情愿,和他说和离的事情罢了。

刀疤张了张嘴,上前拍了拍沈聪肩膀,“对付女人,你这样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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