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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路长了,柳嘉荨才知道她的身子是有多娇弱。想以前,她跟丈夫谈恋爱的时候,爬一座山气都不带喘的,现在呢,走了还没半个时辰,就累的腿脚发软,果真,养尊处优的生活过不得呀。
男人即阿宝的眼中写满了心疼,要一个大小姐走这么远的路,当真是委屈她了。看看左右无人,他弯□,拍了拍肩膀,道:“上来,我背你。”
“不,不用了。”鬓角已经汗湿,身上的衣服因为出汗磨得皮肤生疼,若是换做慕容锦她一早就跳了上去,可是眼前的男人……她不敢,她也不能,因为她对他一无所知。
阿宝嘲讽地勾起嘴角,“怎么?害怕了?”
“谁说的。”柳嘉荨嘴硬,“男女授受不亲。”
“呵……”阿宝轻笑,“跟我还说这个。”他的脸色一板,“赶紧上来,你想让西太后的人抓到你吗?”
柳嘉荨怔了怔,是呀,再耽搁下去,真的就被抓回去了,她咬咬牙,爬上男人坚厚的背。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片刻,便疾步走起来。女人娇软的小身板紧紧挨着他的,凡是与她接触的地方都滚烫滚烫的,男人的呼吸有点急促,步子也有些不稳,做了几个深呼吸,硬是压下心中的燥热。
柳嘉荨的鼻息间全是男人陌生的气息,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告诉她,她于这个男人曾经亲近过,一想到曾经与除了慕容锦之外的男人亲近过,她的心中就如同吃了苍蝇屎般难受。
柳嘉荨动了动身子,男人沙哑的嗓音立刻响起,“别乱动!”
柳嘉荨抬头,瞥见他红透的耳根子,知道他起了反应,动也不敢再动。
如此走了两个时辰,到了一座小镇,阿宝放下柳嘉荨,身上一轻,男人的心中一阵失落。
柳嘉荨吁出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忍受煎熬了。
小镇名唤丁家镇,不算繁华,两人的进入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两人找了一家小客栈,要了热水和简单的吃食,打算休整半日。
柳嘉荨早已饿极,险些到了狼吞虎咽的地步,阿宝皱眉,记忆中的她并没有这么能吃,细细查看她的脸,这才发现,往日如巴掌大的小脸,如今却变得肥嘟嘟的,好像幼儿时期。
阿宝将自己的饭推到柳嘉荨面前,柳嘉荨看着白花花的米饭,吞了吞口水,“你吃吧。”
男人失笑,“你吃吧,我再去要一碗。”
柳嘉荨也不客气,大吃起来。男人不敢离开她半步,生怕一离开她出了什么事,硬是等小二来收碗筷,才说再要一碗饭。
看着男人细细吃着白米饭,柳嘉荨深感惭愧,她怎么变成恶鬼了?她捂脸,好没有面子呀。忽然,胃中一阵难受,像有东西往上涌,她捂着嘴,跑到脸盆旁,一张嘴,吐出好多污秽。
男人听到这动静,额头的青筋直跳,再也难以下咽。
柳嘉荨还在吐,直到将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完才算完。
阿宝递上一杯水,“漱漱口。”
“谢谢。”柳嘉荨漱完口,不好意思地看向男人,“对不起。”
男人先是盯着她的脸,然后移向腹部,“我想你该看看大夫。”
“我又没病,看什么大夫。”
“还是看看吧,省的……”男人后面的话没有说,抓起柳嘉荨的手直奔楼下。向小二打听了大夫的住处,便带着柳嘉荨去了。
大夫给柳嘉荨号完脉,嘴角一扬,笑道:“恭喜壮士,你娘子怀孕了。”
怀孕?柳嘉荨惊愕地张大嘴巴,慕容锦不是一直在给她吃避子汤吗,难道断掉了?
柳嘉荨还是云里雾里,男人已经将她拽了出来,“本来打算休息半天再赶路的,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咱们得找个地方落脚,怀孕头两个月最容易流产,还是坐马车吧,安全点。”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柳嘉荨的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何处,曾经她多么希望和慕容锦一起伴随着孩子的到来,可是现在她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男人在一起,慕容锦远在南方,他们两人连对方在哪里都不知道。
脸颊微湿,偷看一眼正在顾马车的男人,急忙偷着拭去,不管怎样,这个孩子是她和慕容锦的第一个孩子,即使只有自己,她也要保护好他。都说做了娘的女人最坚强,柳嘉荨深信不疑。前世,她也曾孕育过一个孩子,可是却没能看着他长大,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
坐上马车,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你要不要睡会儿?”
柳嘉荨摇摇头,“我不困。”
“怀孕的女人不是最容易犯困的吗?”
柳嘉荨瞥她一眼,“你好像对怀孕的女人很了解呀?”
男人的神情一怔,转过头,看向挂着帘子的窗户。
柳嘉荨也怔了一下,因为从男人僵硬的线条看来,他似乎很不高兴,“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你?”
“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你放心。”
“我……信你。”
男人忽的转过头来,笑了笑,“你相信我了?”
“你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出来,我想我应该相信你。”
男人低低地笑起来,肩膀不停地耸动,“你就不怕我拿你威胁慕容锦?”
“若是慕容锦那么容易受威胁他就不是慕容锦了。”
“你倒是有信心。”
“妻子应该相信丈夫。”
“若是她像你一样相信我,说不定……”
柳嘉荨看着他,希望他说下去,好让她多知道一定关于他的信息,可是他却闭口不言了,靠在车壁上,假寐起来。
柳嘉荨也靠在了车壁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梦里,置身于一片美丽的花海中,耳边是欢快的笑声,她也被笑声感染,勾起嘴角。场景突然一变,变成了万马奔腾,慕容锦骑在一匹马上厮杀,忽然万箭齐射,慕容锦中箭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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