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取而代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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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凤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走进燕国死牢重地。睍莼璩晓

她该怎么说呢?

地牢阴湿晦暗,冗长的走道两旁是一间又一间的石房,小小的窗户透出薄弱的光,有无数声音在这里无需隐藏,争先恐后的喧嚣而出。

明明是人发出来的声音,但听在耳中却像是阴司厉鬼缠身。

那些声音,时高时低,笑声凄厉而猖狂,数不尽的怨毒和……绝望轹。

前方带路狱卒对凤夙很恭敬,黑色衣摆被阴风卷起,轻缓的撩动着,狱卒压低声音对凤夙说道:“娘娘,顾太傅适才面见皇上,宛如得了失心疯一般,竟敢指着皇上,嘲笑陛下有眼无珠,所以您一会儿见太傅的时候,属下就在外面守着,如果太傅有心伤你的话,你就把茶杯给摔了,属下听到动静后,自然会进去搭救。”

“皇上的吩咐?”

凤夙没想到顾红妆会情绪失控,“她”大概想不到,千辛万苦霸占的尸体,有一日竟然会为她带来杀身之祸吧箴!

还有,死牢狱卒向来冷漠成性,见多了草菅人命,生生死死在他们眼中犹如家常便饭,别说她是燕箫妃子,就算她是燕箫本人,如今锒铛入狱,只怕也没人愿意给她好脸色,所以如今见狱卒礼遇施恩,难免觉得诧异。

本以为狱卒是燕箫的人,但燕箫不可能事先知道她会被帝君送到死牢之中,所以提前打招呼显然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或许帝君有特别交代过狱卒……

但狱卒却摇了摇头,放缓脚步,跟凤夙并肩同行,声音又低了许多:“皇上虽说押解娘娘进入死牢,但你所处牢房应有尽有,所以属下猜测皇上并非有意拘禁娘娘,近几日帝都满城风雨,深宫御林军比平时增加了许多,可见宫内有大事要发生。虽不知皇上为何对娘娘另眼相待,但属下小心保护着,总归没错。”

凤夙淡淡瞥了那狱卒一样,这才注意到那狱卒中年模样,不高,但眼露精光,不容人小觑。一看就是死牢浑水摸鱼的老油条,再看狱卒双眸,凤夙微不可闻的笑了笑。

通常眼白多,眼球小的人,大都阴毒,不是什么善类。

“患难见真情,你这般待我,我铭记于心,等他日我出了死牢,定当提拔于你。”只可信,她无心,所以无法铭记别人的大恩,她会走出死牢的,但走出死牢前,她会先行杀了此人。

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一个懂得在逆境中为自己求谋划的人,一个善于耍小聪明沾沾自喜的人,一个不能为她所用,深藏不露的人,她非杀不可。

这叫,防患于未然。

果然,那狱卒听了凤夙的话,眉眼间都是得意和激动:“多谢娘娘。”

凤夙嘴角笑意加深,走到一间石房前,无意间看了一眼路经小窗,那里忽然出现一张狰狞面孔,脸上都是伤,血迹纵横交加,原本不算什么,区区一张丑脸还不至于吓到凤夙,但那张脸出现的太突兀,所以凤夙才会朝后退了退,皱了眉。

狱卒注意到,开口安抚道:“娘娘莫怕,死牢里面关押的死囚犯都是这样,有时候看似狰狞如鬼魅,其实每次上刑的时候,比谁都害怕。”

说到这里,狱卒极其短促的笑了一下,冷漠的令人心寒。

害怕吗?曾经的她能面不改色的拧断别人的头颅,可以眼睛眨都不眨的处死婴儿,目的就是为了避免长大后向她复仇……

这双手早已布满了血腥和杀戮,一个无心之人,还有害怕的时候吗?也许还是有的,阿筠被武宁陷害中毒那次,忽然间呼吸尽断,她当时确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这种害怕,历经一次也就够了,实在没必要再来第二次。

无言的沉默,狱卒却以为凤夙吓到了,担心凤夙误以为狱卒太过心狠手辣,不由开口说道:“娘娘既然和顾太傅同住东宫,想必应该听说过顾太傅的处事为人,要说心狠手辣,有谁能比的上顾太傅?她杀人不眨眼,曾经亲手屠杀余氏满门,上至八十岁老人,小至咿呀学语的孩童,她都不肯放过……”

凤夙笑容依旧,轻飘飘的打断狱卒的话,“你亲眼所见?”

狱卒微愣,尴尬的咳了咳,还算老实:“没有,都是听来的,纵使有所出入,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凤夙起先不予回应,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如此说来,确实狠。”

说这话的女子,修长手指捻动着手持佛珠,似是一种无言的救赎和缅怀。

阴影打在她的脸上,投射出一片暗沉光影,越往里走,光线就越差,不过好在都有火把斜插在石壁上,将死牢点缀的犹如白日。

来到一处牢门前,狱卒终于停下了脚步:“娘娘,到了。”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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