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1 / 2）

艾穆是在一片臭气中被熏醒的，她犹记得系统在确定了她的新身份之后，石桌上就出现了一盘点心，还让她将其全部吃光，说是帮助她了解所扮演角色的全部背景与记忆，等她将点心吃完之后，就是一阵眩晕，昏迷了过去。

此时，她再次醒来，也确实在脑海里多了不少曾经不属于她的记忆，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象前些年麒麟星系流行的一种主角模拟游戏，只不过那时候是通过脑波将主角的记忆植入，但让人感觉却更像是看了一场实况影像，并不带任何原主的感情与体会。可这一次不同，艾穆觉着自己虽然无法理解这个叫小花的丫头内心的情感，可她曾经接触过的东西，看过的事物，就如同艾穆自己感受过的一般，完全没有陌生感。

小花没被卖入南宫府之前，是与养母一起生活，养母对她并不好，可是养父很喜欢她，经常偷偷给小花带些糕点，这些廉价的糕点在小花曾经暗淡乏味的生活里，就像冬日的暖阳，悄然温暖了她怯懦的内心，也正是这些糕点成为了小花生命里最为怀念的东西。所以，艾穆与小花共享记忆的媒介，就是这些满含怀念与幸福的糕点。

拍了拍衣裙上的土，艾穆有了小花的记忆，自然清楚小花是因为长相普通，性格软弱才会被同期的丫头们欺负，以至于已经两天没好好吃饭了，这才会在清洗恭桶的时候，因为腹中饥饿，血糖偏低，晕厥过去。

艾穆扶着一旁腐朽的立柱，虚弱的爬了起来，这样无力的感觉也只有在初期入学的时候在训练中体会过，真心不太好受，因为不论地球人搬离地球长期在麒麟星系进化了那么多年，可地球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哪怕通过训练，哪怕通过基因完善，人终归是人，与其他星球上的物种对比，总是处于劣势的。若不是人类一直处于群居状态，恐怕现在这个物种早就消失了，但就是这样，因为人类本身的嫉妒、排挤、好斗还有内心黑暗，令迁徙到麒麟星系原本就不多人口，急剧下降。许多人抱着乱世出英雄的想法，将杀戳作为手段，用老弱妇孺的生命作为告诫对手的手段，甚至不惜与外星种族勾结，迫害自己的人种。

这段历史对于麒麟星系中仅存的地球人，都是一块痛苦不想触碰的伤疤，而也正因为人口的稀缺，像艾穆这样没有父母，只是靠着胚胎库出生的孩子，现如今已经占了蓝星人比例的80%，以至于现在蓝星人组织，到处提倡宣扬以自然的方式孕育子嗣，恢复曾经古老的蓝星文化，这其中，艾穆的学院院长就是当中最为积极的一位。不过对于蓝星人来说，多少年的习惯已经保留下来了，反正孩子是由星系带养，只要到了年纪去孕育库，保留自己的卵子或是精子就可以了，自己生还要组建家庭，甚至用最原始的方式产生下一代，雄性到是无所谓，但雌性终究是吃亏的一方，所以除非是贫困潦倒，不然很少会有人愿意尝试。

艾穆喘了口气，觉得很是新鲜，这里的空气，这里的绿地，这里的建筑，甚至自己身上这一套衣服，都让她隐隐觉着兴奋，即便她有了小花的记忆，也理解了这里的规则，可从未在地球上生活过的她，对于这种远古的生活方式还是抱有极大的好奇心的。

“小花，你怎么还在这里呢？40个桶都洗完了？”就在艾穆拉着自己的衣裙，捻着原始的布料惊讶不已的时候，对面走过来一位少女，眉头紧皱，满脸的不悦。

艾穆手一顿，知道这人是小花的同乡，同样是在南宫府里与她一样的下等奴仆，两人甚至同住一个屋子，只是这个女人生性泼辣，心眼儿又小，还仗着她尚算清秀的容貌，居然生了想要勾引主子，一步登天的奢望。

记忆里的小花对于这些只能算是懵懂，可艾穆本人却更不能理解，如果说上下尊卑还勉强能够适应，那么一夫多妻就仿佛天方夜谭一般，因为在麒麟星系，蓝星人不是穷到要要饭了，很少人会去寻找伴侣，人性的欲/望被放在了提升自我以及开拓星际上面，就算是男人也更愿意使用实体仿真伴侣，而非生命体，毕竟如果两个生命体有了太多的牵扯，那同样的，责任也会相互分担，蓝星人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延续，责任感几乎是在被生存压迫的情况下，融入了他们的骨血，也同样让他们觉着异常的沉重，所以连自己的责任都负担不起，又如何负担另外一个个体呢？更何况，这个世界里还是一个男人负担那么多的女人。

艾穆皱眉，在小花的记忆里，她们镇上的王财主，家里有20多个小妾，她实在好奇的紧，真不知道这王财主除了在家满足那么多女人外，还有没有时间去给世界创造个人价值。

“你发什么呆啊，我问你话呢！”那个女人就站在艾穆面前，用手指着她的鼻子，趾高气扬的嚷道。

艾穆垂下眸子，条件反射般用力拍开了她的手，也不等她大声哭叫，就理了理裙子往记忆中的寝室走去，只留下一句话道：“我的恭桶已经洗完了，你的……自己解决吧。”

懒得去理会身后的哭骂声，艾穆知道这叫做林采的女人本身人缘就不大好，再加上她显然易见的龌蹉心思，和她交好的也没几个，更何况南宫府里特别是越低下的奴仆，管理的也越松散，领头的那几个嬷嬷昨夜跑到二门门房耍钱吃酒，到现在还没起来呢。更何况她是领了牌子进来放桶的，原先的小花本尊老受人欺负，每次洗好了桶，又领了牌子，就将这些表示交付的牌子送给了别人，自己再洗然后再领牌子，所以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弄好，最后一个用膳，能吃饱才怪呢。

“哟，今天你到是早！”接了牌子的嬷嬷，惊讶的抬起头，总觉着今日的小花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艾穆也不说话，看着她将自己的名字记上，又将自己领来的牌子重新挂在了木柜里，今天上午的恭桶算是洗好了，也该到时辰用午膳了。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艾穆顺着记忆的方向，走到了末等下仆所去的膳房，这里都是大锅饭，分量也不多，去的迟了一般就只能吃锅底了，甚至连汤水都是刷锅水。

此时膳房里的人不多，她们也与小花不熟悉，看着艾穆走进来，先是微微怔了一下，接着便继续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快速吃喝起来。艾穆瞧着她们吃的喷香，胃也跟着咕噜咕噜起来，无奈的揉了揉胃，艾穆走到领饭的地方，下等奴仆是没有肉吃的，不过待遇也比外头好的多，起码每餐都有蛋吃，逢年过节还能吃吃动物的下水，不至于一年到头吃的面如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