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比时光更长【04】(1 / 2)
冰冷的病房,静如死水,陈信旋独自坐在走廊的交椅上,烦躁又无措的纠结着。5微红的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球,匆忙时来不及抽出时间清理的胡渣,颓废不堪的样子与身上的衬衫西裤完全不搭调,样子恹恹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林庭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陈信旋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透过地面望着他光亮的皮鞋,凝眸走了神。
一滴晶莹,掉在白色的地板上,陈信旋闭着双眼,深吸了口气。
林庭延没有受伤的手,搭在陈信旋肩膀上,抿着唇,用力的拍了拍他。
“我让人带她过来。樯”
林庭延深眸迎上陈信旋,言语平淡,说完的时候掏出手机,准备拨通老周的电话。
陈信旋忽然站起身,阻止林庭延的动作。
“不用了,爷爷不想看见她。兢”
林庭延微滞,最终还是随了陈信旋的话。
而后,两个男人并立而坐,周围静得只听见他们换气的呼吸声,还有那刺鼻,药水掺合了消毒水的难闻气味。
“对不起。”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信旋忽然打破沉默说道。
林庭延不语,转过脸望着陈信旋,写着疑惑。
“一年前,我不应该逼你签字。”少顷,陈信旋薄唇微张,沙哑的开口道。他笑得那样苦,兰泽说,舒歌不快乐,在梧县的那一年多的时光里,连笑容也失去了……因为离开了林庭延。
起初,他没怎么在意兰泽的话,可是在他醉酒时,流露出来的悲伤,不似假的。后来Einla告诉自己,舒歌意外撞见林庭延之后,回家的路上,车厢里嚎啕大哭。那种伤痛,是她从来都没有看过的。
回到家里,她便躲进了房间里,第二天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出现……陈信旋最终信了。那个傻姑娘,从小就是这副死犟的脾气,谁也劝不住。
林庭延垂眸轻笑。
“已经过去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他而言,过去发生的事情,他都不重要。5如今,她回来了,他想要再一次争取。
若舒歌能给他重来的机会,他定许她深爱无双。
“阿信,其实,我真的不会再奢求什么;只希望,偶尔能够像那晚那样,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只要视线里可以看见她的身影,我就真的满足了。”
林庭延说着的时候,脸色有些动容。在重新看见她的那一刻,林庭延脑子里在想:其实,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好好的,安静的出现在他视线里,那就已经足够了。
“你一定无法理解我当初的行为,可我真的恨你……”陈信旋并未理会林庭延的盛情款待的话语,径自悠悠开口。
“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她身边。”
林庭延闻言,黯然垂眸。
“很忽然的一天,陆闵找到了我跟兰泽。他说,舒歌大晚上跑出去找初雪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当时完全被吓到了,你知道吗?舒歌做事一向很稳重,从来不会没有一声交待就消失无踪,于是我们四处打探寻找……最终,透过她手机微弱的信号定位,找到了那家着火的加工厂。”陈信旋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道:“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通天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为什么没有通知我?”林庭延听着陈信旋说起她出事时的情况,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每次在她孤立无助时,都不能守在她身边……甚至等到她出了事,受了伤,才赶着脚步到她身旁。
他转头望着林庭延,扬唇冷笑:“你当时在纽约,我们看着那样的场景,肯定先确定她们的下落,其他都不是重要的。”说着,他明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林庭延:“到了后来,不通知你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听说你去纽约前,跟舒歌闹了矛盾。不过,那个时候,你也准备回国了。”
“那后来……”
“是陆闵,他说,他不相信。然后我们就将那片芦苇林翻了个遍……真的让我们找到了初雪。只是她遭受了意外……”陈信旋说着,又想起了刚找到林初雪时的场景,陆闵抱着狼狈不堪的初雪,低声痛哭……每每想起这些的时候,他就无比痛恨自己的姐姐,那个罪魁祸首。
“舒歌呢?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初雪的情况,陆闵大致跟他说过,只有舒歌,她所有的一切,没有人愿意给他透露只言片语,到了如今,他也只能从老周搜集回来的资料里,了解她当初承受的痛。
“一处渔庄,找到她的时候,正发着高烧。”陈信旋眸色黯淡,低沉地说道。
“她当时满身都是伤,双手还被人用利器穿透掌心……那惨状,杨阿姨当时看见的时候,差点没晕了过去。”
林庭延放在膝盖的手用力握紧拳头,太阳穴上,青色的血管扭曲的狰狞凸显。原来,这就是她放弃大提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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