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胁迫(1 / 2)
凌兰回答不上来,其实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博尔术究竟打算了什么事,古代男人心中之事,有几个是跟女人商量按女人心思来的?凌兰思量博尔术未说心意,可是就算他真跟自己说了,他要一阔疆土不回来了,那自己到底会不会同意他如此?
事事连环好似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凌兰如今有些后悔不该跟博尔术要那个避孕的方子,喝了许久的药一个不慎还是怀上了。如今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常能感受到腹中胎儿伸腿踢她,若真说凌兰此时的心意,没别的想法,只想把这孩子好好的生下来。
“兴许是千户大人贪功,为可汗竖威心重?”凌兰低头不敢看铁木真,听见的是铁木真的一声冷笑。
“安达功高,我早已在两月之前的书信里赞过他了,他若再如此下去,恐怕出不了多久他就要功高掩主了!”凌兰头压的低,似是听出了铁木真话里的杀机:“我令别勒古台带人前去助他,只嘱咐他一切皆听千户大人号令,如今一想真是我错了,我是太过信任这位安达,派了个实心的别勒古台去,听闻别勒古台族人皆为先锋,死伤所剩无几,博尔术收降之人皆入了他自己的族中,安达的能战之人倒是没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可汗多想,既是信了千户大人,想必就是战事实情,令千户大人如此,可汗断人皆明,不该疑他,如此之想只怕令千户大人心寒,令归顺的族众心寒。”凌兰心里琢磨铁木真究竟从哪里听闻的?
“你倒是会说。”铁木真又倒了一碗酥油茶,半抿着喝茶,表情是在思考事情,他之所以没下决心给博尔术定了反义,也是不能确信自己是否是多疑。
一月之前,他曾写信给木华黎令他回信与说前线战事,木华黎回了信来和博尔术的信中之言说的差不多,铁木真却更难以安寝,身边偏有个哲勒篾在一旁点明他的心意,“原因有三:其一、战事确是如此;其二、木华黎本就是心敬博尔术,博尔术说战事如此,他随之附说如此;其三、博尔术挟持木华黎令他如此说,可汗斟酌。”
“乌尤的身体如何了?”铁木真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话,凌兰身体一颤只觉得头瞬间变大,险些摔倒。她僵持了半天,才抬眼看了眼铁木真的面容,铁木真似是了然心知的表情,凌兰知道自己的族地应是被人监视了,想必那个信使也没回到博尔术的前线驻扎之营铁木真的听闻看来是从那信使嘴里听得的。
凌兰沉默,心里却翻江倒海,想圆说辞,不知如何圆,她此时是真的不知道博尔术是何打算。
“乌尤,有孕对于安达来言实在是喜事一件,不知他知晓之后会否回返?”
凌兰心想若是铁木真写信告诉他乌尤有孕也是一件好事,以博尔术的心智应该能猜到其中端倪。
“此等惊喜大事,我却是不想让他知道。”
凌兰心头又是一紧。
“千户大人迟迟不归,已有人向我密报,不欲鲁汗已经发了求救之意给太阳汗拜不花,放了曾经相夺古尔别速的隔阂之意,以助他抗击克烈部与乞颜部联军,你猜太阳汗会不会帮他?”
“我不知。”
“我猜他会帮!为女人割裂心意已是遭各处部族耻笑之事,能挽回手足之情,同抗外敌为何不为?说到底也是亲兄弟,想必比结义安达更能亲近些。”
凌兰觉得铁木真的话里别有深意。
“拙赤达儿麻听令。”
凌兰跪直了身体低着头。
“十五日之后我会带乞颜部三万人马亲临乃蛮与克烈部边界,为防太阳汗协助不欲鲁汗联动,我会在阿尔泰山脉截击太阳汗的援兵,你带一千人马随我同去,拙赤大人会是我铁木真冲锋在前最英勇的那位那可儿。”
凌兰眉头拧成了疙瘩,心想协防未知之事,竟然要带三万人去,若是太阳汗没帮不欲鲁汗,那这三万人是要打谁?如今自己怀孕五个多月,还要骑马冲锋?
凌兰咬牙呼吸渐沉,她又听见了铁木真倒茶的声响,她横了一条心坚定之言:“我……不能随可汗同行。”
“为何?”铁木真端碗要喝。
“我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凌兰话音刚落,铁木真的一碗酥油茶尽数泼到了凌兰的脸上,有茶入眼,凌兰闭了眼睛,听见了铁木真急促的呼吸声,铁木真气的脸色煞白,手都在微抖,盯着凌兰不知如何评说,“不知自重!”
铁木真起身在小帐内负手踱步,声音都是斥责:“我便是后悔从札木合手里将你们救了回来,你们从未替我作半分考量。”
“天意如此,如何考量?”
铁木真一把掐了凌兰的脖子,面有狰狞:“天意?”铁木真一声冷哼:“乞颜部里,能堕孕的巫医有的是,我此刻便招十个八个来,让他们各显招数帮你,拙赤大人如何能有孕,你们到底有没有替我的颜面着想?”
“可汗召了巫医来,就不怕损了可汗的颜面?”
“放心,他们显了招数,我统统送他们上路。”
“巫医通灵,可汗不怕惹了神怒?”
“我只觉这也是天意,与神怒无关!”
铁木真是真生气,为许多事情,他此时真觉得自己是个自欺之人,将他们二人救回,还封疆在外,铁木真自觉在心理上他已算是低了一头,一想起违了心意把不舍得的人送到别的男人怀里,心里堵了一口怨气,想他们现在有一儿一女仍不知足,他为护可汗之威连阿拉海别都没认回,好在是个女孩根本无人在意。
凌兰有孕,她要对可汗的局境有所考量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孕堕掉,竟还留着祸种到了五个月?
铁木真截了信使的时候,问了拙赤大人带给博尔术的话,信使说博尔术大人的妻子似是有孕了,铁木真也曾闪念这口信里的其他意思,转念一想乌尤本就是博尔术娶的妻子,虽是当初被他逼着为了掩盖博尔术与凌兰的苟且之事,铁木真是真不信博尔术除了凌兰,别的女人当真不碰,心里更为此事多了忿恨,想着凌兰当初与自己分了心意,不过是小女人的嫉妒心思,时间久了她便知道任男人皆如此,铁木真此刻说不出对博尔术是如何一种复杂的心境,这个男人竟然真是为情而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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