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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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蒙力克派出的信使,足足一个月才返回了营地,却没带回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凌兰听他话语的意思是这一个月他被当皮球在两个部族头领间奔跑,花费在部族间奔波的时间就足有七八天之久,在两个部族里都等待了许多天,却终究没有任何结果。

两边都不说借兵其原因是因为指责对方没先说借兵,所以他才不说。信使很是为难最后请塔儿忽台给一明示,他好回复铁木真大人,不想他这句话说完塔儿忽台暴怒了,信使说塔儿忽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只狗也敢来问我借兵你配吗?你配吗?

当然他暴怒完这句之后,又自我缓和了一句,对信使大叫:铁木真要有诚意,叫他自己前来借兵,你是什么身份也敢问我借兵,你明日就滚回你的狗圈去,明日太阳升起我若再于泰赤部见到你,就砍下你的狗头。信使上了马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

信使跪在族人为铁木真新搭的大帐之中,说完这些话,委屈的撇着嘴,凌兰看见他的眼里还转着两圈泪,他怕眼泪掉下来,终于用袖子把眼泪擦了。凌兰心想这信使在泰赤部一定是遭了不少的白眼和挤兑。

大帐里的几位大人都很安静只是呼吸声都很重,听起来很像是叹气一声接一声。月伦夫人突然从木凳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帐。铁木真看着凌兰使了个眼色,凌兰赶忙跟了出去,诃额伦回了自己的毡帐之中,没一会换了身精干的短打扮出来,手里拎着也该的‘秃黑’长矛。快步的走向马圈,月伦夫人骑了她的坐骑,凌兰冲上去一把牵住了马头的缰绳。

“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诃额伦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塔儿忽台,这个胆小怕事的懦夫,他居然敢骂铁木真是狗,我诃额伦就去让他尝尝也该长矛的厉害。”

“夫人,你切莫被怒气混乱了心意。铁木真跟他借兵自是让他为难了数日,必是要在嘴上说些不敬的言语,才能平掉心中郁结。”

“不敬之语?也该若在他敢说此种不敬之语?你与我放开缰绳!”诃额伦拿鞭子指着凌兰。

凌兰仍紧抓着不放:“请夫人下马静心。”凌兰刚一说完,夫人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了凌兰的手上立见血印。凌兰的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她想这就够乱的了,摊上这么个愣头青的婆婆,急了只会添乱。

“夫人,您不要总将此时情景与也该魂在之时相比,也该大人已经魂……去……了!”凌兰尾音说的清楚,她想让诃额伦知道此时已经非彼时,没想到这句话一下触痛了诃额伦的悲伤的神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合安答,你……你……你今日终于将你心中真言说了出来。”

“我心中真言?”

“你心中定是从未敬重过你的丈夫,你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想说乞颜部此时大不如从前!你丈夫是无威无望之人。”

凌兰被诃额伦扣了这么一个大帽子,她心里也一下烧起了怒火,她想在她记忆之中确实是很少有人说过她是厚道人,她也不是宅心仁厚好性格的女人,可至少她自己认为她对心里认定的那个人就是百分百的真心实意,不管是什么时空还是什么朝代。

“我心敬铁木真绝不会比夫人敬重也该大人少去一分一毫。”

“你……”诃额伦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举起鞭子又是一挥,鞭头还没落在凌兰的身上被铁木真一把抓住了用力一带,诃额伦的鞭子脱了手。

铁木真眉头深蹙,轻喊了一句:“哲勒篾请月伦夫人下马。”

“是。”

哲勒篾躬身趴在草地上,月伦夫人的马边上,摆了个人凳的造型,意思让诃额伦踩着他的背下来。

诃额伦脸被气的红红:“铁木真你可听见她刚刚所言。”

“句句真切。”

“你的女人如此看你,你倒是心胸开阔,毫不介怀啊?!把鞭子还我!”

“合安答据实而言,是额吉曲解了她的意思。鞭子我就先替额吉收着了,这东西终究是用来抽马不是抽人的。”

“好好好,你倒真是阿爸的好儿子,你阿爸在的时候别人就总说他纵着我乱使性子,惯坏了我的脾气,你阿爸的勇猛你没学来惯女人的本事倒是比你阿爸还要厉害了许多。以你之意,你这女人我是打不得了?我是你额吉,也是她的额吉,我连你都可打得,她我却打不得?”

“若是家事我二人有错自当认罚领打,这是部族之事额吉却一意孤行,不为我多思量几分,这打却是真真的打不得?”

“我不为你想?铁木真,我的好儿子,你说你额吉不为你想。”

“额吉若为我想,此刻就该下马,以避族人心中暗笑,他们本不知额吉为何如此生气,额吉若在如此吵闹,不久就要全族皆知了。”

诃额伦四处看了看,现没有出去放牧的一般都是老弱妇孺,手头也没什么活,都好奇似的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

诃额伦伏低了身体,压低了声音:“铁木真你可知道,部族之争是不见血难竖威,你额吉舍得命不要也要去挫了塔儿忽台的锐气,你却说你额吉不为你想。”

“此去泰赤部,快则三日,额吉日夜劳顿的奔波而去,若真是能枪挑塔儿忽台,倒是一个壮举,怕是额吉连塔儿忽台的面都见不得,我们到成了尼伦各部里第一个造动之部,在儿子心中,额吉的命比塔儿忽台贵重了万分,若是塔儿忽台以此为借口,伤了额吉的性命,儿子还有何颜面面对族人。”铁木真说完一下跪在诃额伦的马前:“额吉若觉得哲勒篾的脊背不够稳妥,可踩着儿子的肩膀下马。”

凌兰看铁木真跪下了,也跟着跪了下来:“夫人,合安答并无半分不敬也该之意,还请夫人莫怪。”凌兰又跪着往前凑了凑,嘴里没说让诃额伦踩她哪,她心里是不想让她踩她,可是诃额伦真要踩着她下马她也下决心忍耐绝不多说半句。

诃额伦坐在马上长出了口气,偏过身去谁都没踩,从另一侧下了马:“当你们额吉老的下不了马吗?哲勒篾起来,把也该罕的长矛送回帐子里去。”

“是。”哲勒篾趴了半天终于站了起来,从马肚子的皮袋上摘下长矛枪,送了月伦夫人的毡帐中,诃额伦说了句累了自己回到毡帐里去了。

太阳落山,天暗下来,凌兰坐在帐子里拿着把牛角梳子梳头,铁木真斜坐在毡塌上,肘撑着身体看着凌兰,可能是白天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谁也没再提塔儿忽台骂铁木真的事情。

凌兰最喜欢这种时刻,两个人在毡帐中,不说什么责任、使命、利益、尊严的话,只是因为一件事情聊会天也觉得很高兴。

铁木真借着油灯的亮光,面有笑容的看着凌兰:“我帮你梳头如何?”

凌兰想了一下,将梳子递给他,铁木真一下来了兴趣,坐在半米高的毡塌边,侧着身子给凌兰梳头,凌兰微低着头小火苗映红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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