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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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床上躺了片刻,面无表情自己轻手轻脚爬下床去,取了件深蓝色的麻布小褂披在身上,又套了件白色的裙,在铜镜前站了片刻,她大病初愈,脸色不怎么好看,这身下人的打扮更加衬得她楚楚可怜。

她爹裴昭和最近对她好得很,应当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她,总是下朝之后来看看她,问她是否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又说等她身子好透了,她想如何便如何。

怎么能不对她好?她被裴采薇害得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裴昭和却不怎么来看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到各处去为裴采薇打点,好叫那冒牌货不被人发觉。

算准了时辰,她自己洗漱完,悄悄在何嬷嬷起身之前从西厢后门跑了出去,院子后头有条小河,小喜子前几日偷懒,院里没水了也没去挑水回来。

“我说赵姨娘,眼看这二丫头也是没用了,身子才好些又染上风寒,还不如早些将她早发出去嫁了人,还省得整天在眼前晃,怎么瞧怎么恼人!”

她吃力地提着一桶水,只觉身子比前些天好了许多,正思量着待会要做什么,从后屋的小柴房里走出来,刚走到东厢房的拐角处,便透过后窗听见一个尖酸的声音如此道。

心中一凉,抬起手抹了把额上的汗,她默默往西厢的方向走去,耳边传来的赵姨娘的啜泣声越来越小,直到进了西厢的后门,再也听不见。

丫鬟生出来的,到底还是丫鬟。她娘总是这样对自己说,爹爹能赏给她们母女俩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住已是不易,千万不能再去恼她的爹爹。

“呵……”她嘴里情不自禁溢出一丝冷笑,当真是这样,所以她和赵姨娘的地位便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受够了侮辱,还要被扫地出门么!

将西厢房里的水缸灌满,她正欲回头再去打两桶水送到主屋里去,忽然透过薄薄的窗纸瞧见一人推开院门缓缓走了进来。

今日她爹裴昭和倒来得比往日早了许多。

她低头想了想,将脚旁剩余的半桶水提了起来,低垂下眼帘轻轻推开西厢的前门走了出去,才走了几步,余光便瞄见裴昭和的脚步转向自己。

“殃儿,你何时下床的?怎么自己做这些粗重活!小丫鬟和何嬷嬷呢?”威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疼惜,慌忙接过她手里的水桶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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