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女人的战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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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女人战争

“后日将迁回京城,池郎可准备好了?”李丞笑容可掬,手里捏着个香囊慢慢嗅着,一派闲适。

池脩之批了一会儿大理寺杂务,搁下了笔,刚刚站起身来,挺了两下腰,李丞这搭话时机择十分到位。“我行李并不多,收拾起来也方便。”

“把手上正办事儿另装一箱,贴上标封,回去找时候也好找。”李丞大方地传授经验。

池脩之点头一笑:“受教了。”

池脩之两战全胜,初步奠定了“不好惹”地位。另一收获就是同事们与他关系亲近了不少,不管熟不熟,都想结几分香火情。自从他帮张同事脱困,同事们看他眼神都是慈祥。

工作认真、业务熟练、品貌端正、团结同事、友爱亲朋……各种溢美之词加诸其身,他还少年、他还未婚,怎么能不让少女喜欢呢?昌郡主就是这样一个少女。

也不知道是哪一世修下孽缘,即使知道了他是池脩之,昌郡主心里还是放不下。

初恋总是难割舍,昌郡主清辉阁里坐卧难安。

她今天并不是一身骑马方便装束,而是换了一身宫装,长裙广袖云鬓凤钗,昌郡主也是个标致美人儿。美人微颦眉,居然咬手指头——这是真急了。咬了一会儿指甲又咬了一会儿嘴唇,昌郡主还是没想出主意来。

但是她知道,她不想坐以待毙。想着自己已经十七了,婚事尚无着落,昌郡主就一阵心烦。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

“郡主,太子妃那里叫你呢。”

“嗯?啊?哦。阿娘特使蓉娘来这一趟,可是有什么大事不成?”昌郡主认得过来会话是陈氏身边挺得力一个心腹阿蓉,阿蓉也有三十岁了,一直跟着太子妃伺候。没如果事情不重要,也用不着她跑这一趟。

阿蓉脸上那得体微笑略略有些陈氏影子:“婢子又是什么大人物了,出行就带着大事儿。娘子有事吩咐,婢子也就跑跑腿。”

[狡猾老女人!]昌郡主腹诽一句,起身对镜,略略修整了一下仪容:“走吧。”阿蓉出现了,哪怕不透露什么讯息,也代表了太子妃潜台词,点给我过来!别找不自。

能有什么事呢?昌郡主自以近来并无做出失礼之举,就是画肖像事情儿,虽被皇帝说了,太子妃拿她正了正规矩,她心里也没甚要紧——若是没有苗妃下舌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她近来也没把宫婢打死打残,没有说什么难听话,能有什么与她相关事呢?

一路琢磨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陈氏门前。昌郡主立定,听了通报,才缓步进去。陈氏极重礼法规矩,昌郡主她面前并不敢造次,行走间环珮不响,迈着小碎步,行至陈氏面前盈盈下拜:“儿请阿娘安。”

听陈氏一句:“过来坐。”昌郡主抬起头来,心中疑惑重,陈氏这眼神儿,慈祥得有些过了呢。

太子妃不是她亲妈,昌郡主生母早亡,却是太子妃照看长大。太子妃自亲生女儿,是昌郡主三妹,今年十岁,尚未得封号。有亲生有抱着,面子上是均等对待,昌郡主还是觉得太子妃看三娘眼神慈爱,今天陈氏用看三娘眼神看她,昌郡主本能地觉得有事儿。

“大娘已经长大了,”陈氏开了个头儿,“也该谈婚论嫁了,过了花信就是我们做父母失职了。”

昌郡主猛地抬头,薄施粉黛脸变得惨白:“阿娘这话从何说起?”

陈氏握着昌郡主手,只觉得她掌心里滑腻腻全是冷汗,也是微惊:“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猛得听阿娘这么说,倒吓我一跳。不知阿爹又是怎么说?”

陈氏握着块绢帕,细细给昌郡主擦着手心,柔声道:“怕什么,女儿家总是要出嫁。这事正是你阿爹定呢,他相中了袁曼道儿子袁守诚。”

昌郡主不喜欢袁守诚,一点也不喜欢。袁守诚长得是帅,但是性格十分不好,他爱去调戏歌伎!年纪还不小了。坦白说,当个情人是不错,当丈夫,昌郡主总觉得他不合格。

太子看上袁曼道了,就要把女儿嫁给人家儿子。

“我与你说一声,过两天你阿爹就要使人与袁曼道说去了。”

昌郡主心头一喜,故意嘟着嘴道:“袁氏并非著姓。”

“袁家风气正,人品好就行了。这是你父亲看好了,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不要胡思乱想。”

昌郡主心如乱麻,胡乱答应了一声:“嗐。”

阿蓉凑一句趣儿:“郡主害羞了呢。”转过脸来,一对主仆笑容就都不见了。

阿蓉上前给陈氏捶着腿:“娘子,婢子看郡主好像心不焉呢,是不是不喜、袁郞?”

“我看着是她要不好!”陈氏斩钉截铁地道,“不喜可以说出来,再没有怕成这个样子,可别她自己有心事。早嫁早好。去把伺候郡主人悄悄叫一两个来问问,是必有痕迹!”

陈氏成分头疼女儿教育问题,她重礼法,大家她面前表现得乖一点,背过身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如果主母重礼法能够让女儿们老实,皇家公主就不会是这样一个让人头疼群体了——哪一代国母不是世家女?谁又不重礼法了呢?各种挑战人类思想极限公主还不是代代涌现?

“她还挑剔着呢,别人不挑剔她就不错了,”对着心腹,陈氏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皇家女本就不好嫁,她这一个是难上加难!别看她现是郡主……”

阿蓉心里添了一句“以后可是公主”,现照着郡主标准择婿呢,东宫也觉得委屈,照着公主标准择婿呢,世家连正牌公主都敢拒了,何况一郡主?还是庶出。

昌郡主回到清辉阁,果然是觉得委屈了,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因地上有地毯,器具又有不少漆器、金银器,才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越想越委屈,一返身,伏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宫婢宦官也不敢叫她,互相使着眼色,轻手轻脚地出去准备温水等她哭完了好洗脸。

昌郡主哭了一会儿,心中怨气出了不少,觉得脸上发紧,摸一摸,是泪水渐干。吸吸鼻子:“人呢?”

一宫婢捧盆而入,跪她面前,双手举着面盆,又有两宫婢上来服侍昌郡主净面衣。换了身儿衣服,宫婢再伺候着昌郡主上妆,口上还夸着:“郡主肤色本就白,穿什么都好看。”

昌郡主被她逗得一笑:“好看又有什么用呢?”想起伤心事儿,不由愁肠百结,一怨父母给她结了门不喜欢亲事,二恼池脩之不解其风情,三恨袁守诚这货居然还没结婚!你要已经结婚了,我不就不用嫁了么?

越想越气,就想拿人出气。

池脩之她不忍心去为难,父母她不敢硬碰硬,袁守诚行踪诡秘需要袁曼道亲自逮人。别人就遭了殃了。

这个倒霉不二人选理所当然地是郑琰,谁叫池脩之仿佛对她有点意思呢?谁叫郑氏本就是东宫敌人呢?不高兴时候拿敌人出气神马,把自己乐建立对手痛苦之上神马,太正常了。

具体怎么找郑琰麻烦昌郡主还没有想到,大家就集体搬回了京城居住。回了东宫,宫禁严,她被看得死紧。陈氏暗拘了昌郡主身边宫婢过去拷问,昌郡主都还没有察觉。宫婢正愁没有活路,招得十分痛:“那一日郡主从翠微宫前过,忽地站住了,往后就日日那里……婢子们看着,仿佛是往大理寺那儿看,一看就是一个时辰……等到休沐,池郎不,郡主也就不去了……”

陈氏听了这样话,怎能不看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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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郡主急得要死,火气也直线上升。直到她听到了一个消息,陈氏禁令就再也关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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