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为难的婚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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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为难婚姻

“太子妃真是过奖了。”杜氏口上打着太极,心思已经转了八百圈儿。

对面太子妃依旧笑得很是亲切:“难道我说不是实情?府上孩子教养都是不错。”

“当不得当不得,”杜氏连连摆手,“不过是不惹事儿罢了,说到教养二字,实不敢卖弄。”

以陈氏出身,夸起杜家“教养”好来,真是天大笑话。另提两人丈夫之间那些个恩怨过往,不互骂已经算是双方克制了。杜氏跟陈氏说着场面话,心中极是不自。

谁能想到呢?太子妃居然邀邢国夫人等几位夫人到东宫小坐!这是要和解还是怎么?是真心还是缓兵之计?

陈氏面上不动声色,暗暗观察着杜氏。抛去了成见,必须得承认郑氏夫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自是有其独到之处。陈氏也没妄想一次谈话就能拉拢了郑家,眼下释放善意而已。对于瞧苗妃这个挂名庶母尚且不如意东宫来说,肯放□段邀请杜氏,陈氏已经作了做大让步了。

形势比人强!

自打苗妃怀孕,宫里空气就有些不对味儿,等她生下了儿子,就不止是不对味儿了。原本还沉得住气,现也有些躁动了。直观反应就是,往后宫里进出命妇多了起来。以往常走动,如今走动得加频繁,以往没太多交情,现也开始攀交情了。

一切源头,都是因为皇帝对这个老来子极度重视。皇帝那是真疼这小子,还没过满月、名儿还没起,就准备给他封王!重视小儿子并没有什么,尤其大儿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时候。现问题是东宫不那么稳当,一群当年就不怎么服气皇子想取而代之。

不能够咱们把太子弄下台了,忙了半天倒让这小东西白拣便宜不是?不搞太子呢,皇子们面临着与郑靖业一样难题:太子还记恨他们呢,这其中以齐王为甚。又因太子出身低微,如魏王等心中亦是一直不忿。太子面前装x装得久了,难免会心虚,难免会怕太子日后报复。

眼瞅着老爷子已经六十多了,再不动手就真要等着太子登基来收拾大家了,这样事儿还不是没发生过,开国至今已经四代了,每一次皇位承继之后,就是许多先帝儿子被冠以各种罪名干掉。还等什么?开始动手吧!一面收拾太子,一面为取而代之做准备。前面“大计”,后宫也搞夫人外交。

到了这个生死存亡关头,以前许多其他恩怨就可以都放下了。诸皇子之间,除了对上太子,其他人并没多少矛盾,这里说恩怨,实际上指是某些母系出身比较高皇子对于朝臣态度。要让人干活,现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坐等人投靠,得表现出些诚意来。

一时之间,诸王真是礼贤下士,而诸王之母也是笑脸待人。杜氏近常到宫里逛,不但是昭仁殿,淑妃延安殿、贤妃承嘉殿里都能看到她身影。宫外诸王妃也常以各种名目邀人聚会,搞搞夫人外交。

杜氏也是滑不粘手,哪边儿也不允诺。开神马玩笑?!后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就这样下注!出头椽子先烂。郑家不会干这种为人作嫁事情。

诸王都动了,东宫岂会无所觉察?

到了这会儿面子固然重要,里面也是要保住,东宫也放□段来拉拢人了。这种活动彼此双方都是心知肚明,不能说得太直白了,那样不够装x,会让人瞧不起。

东宫所据之优势乃是宗法,然而这个宗法东宫只能算是占了一半优势——皇帝还活着,未来尚未可知;太子之母并非皇后,太子也只是庶子而已。

由不得名门世家出身陈氏不着急,一面对昭仁殿保持友好,一面向当权宰相释放善意。太子并不直接掌权,许多事情需要现任官员去做。

郑靖业是一心把太子给搞掉,现就是太子释放了善意,他也不肯轻易相信了。话又说回来了,现主动权自己手上,怎么着都好。一旦把太子弄上台,他再秋后算账,郑家全家都得玩完。

所以杜氏只与陈氏应付。陈氏心里也不急,她已有个主意,皇太子庶长女昌郡主今年十四,到了要嫁人年纪了,郑家幺儿郑瑞今年十五,恰是一对儿。不过头一次谈话不能说得这样深入,她只是夸一夸郑家孩子。

陈氏母亲荣国夫人夏氏是陪客,一眼就看出杜氏并不想过于亲密,索性转了话题:“不惹祸就是好孩子,这才是难得。闻说今年大计,沂郡郡守就是受了儿子拖累罢职回家了。沂郡是我们陈家祖籍所之地,只盼能来一好官……”

歪楼歪楼。

这样话题聊着,主人累、陪客累,只有杜氏很轻松。轻轻巧巧打着太极,你说我就听着,你夸我就谢着。到了点儿,拍拍裙子,回家吃饭。把东宫噎得水都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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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却进入了忙碌期,大计中有许多要计较事情,他忙得脱不开身。有了诸王相争,抢人抢位置就抢得比较凶残,饶是郑靖业这样提前半年订好计划,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先自家书房接见由自己荐出去人,这是允许,不能说是什么暗箱操作,他本就是这些人恩主。见一见也是正常,与这些人分别谈话,了解地方状况,再了解一下中、低级官场动态。后判断一下这些人可靠度,把计划作一些细微调整。

然后出手抢位置。

首要当然是富庶之地,其次是战略要地。郑靖业手上军中势力,除开于元济,尚有十几个混中、高级。让这些人与当地地方长官配合,是双赢局面。当然要便宜自己手下人,正好,大家也都是这么想。

青州徐史徐梁,郑靖业第二任书僮,心腹之人。此时规规矩矩地坐着,用商量口气道:“晚生那里一切都好,就是镇北将军过于专横,遇到个犯了案贼人,往他营里一缩,就要不出人来了。长此一往,地方官员必然威严扫地。”这是有人裹乱。

郑靖业垂眼看了看桌面:“知道了。你把人证物证苦主理会清楚,具本上奏。”

朔安郡守苦逼着一张脸:“相公,晚生那里可算是犯了难了。”朔安靠边界,时常有些边境摩擦,弄得边民生活比较被动,如果驻军积极一点呢,狄人不敢犯境,他日子就好过。不幸遇到一个不买他账校尉率兵驻守,每每秋收时节,都要等对方抢到一半了再出兵。校尉攒了军功,朔安被祸害得不行,朔安郡守评级就上不去,今年正犯愁呢。

这个好,郑靖业眼睛张了张,正好换了这一个下来,顶另一个正顿田郑党张进书上去。校尉这个官儿听起来不大,实际上已经算是中级军官了,又边境上,不愁立功。到时候再升一升,有郑靖业护航,前途可期。

又有豫州刺史郑安国抱怨下属:“相公,我那里太平郡守是个刺儿头,虽屡次参奏,都被圣人压了下来。”

郑靖业抬眼看了看郑安国:“那是圣人两姨表弟。”削不成白板,不过可以考虑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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