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将军与琴妓(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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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水……”

榻上的姑娘将醒未醒,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来。

单逸尘一直靠坐在床尾处,闭目养神,闻声,立时睁开双眸,凑近她问:“什么?”

“渴……要水……”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如同呓语般破碎不堪,他却莫名听清楚了,留下一句“等等”,便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温水,又快步回到床头处,半跪在塌下,将杯沿贴在她的唇边:“喝吧。”

阮墨趴在枕头上,头朝他的方向侧着,艰难吞咽,然而以她的姿势根本无法喝到几口,杯里的水几乎全顺着嘴角滑下来了,浸湿了枕头和被褥。

单逸尘看见她因未解渴而依旧深皱的眉心,抿了抿唇,还是拿起茶杯重新倒了水,回到床前,一手缓缓穿过她的前颈下方,将昏沉的人儿轻轻托起来,而后仰头灌下一大口,对准她微张的双唇,吻了下去,撬开她的齿|关,将温热的水送入她的口中。

她无意识地汲取久违的湿润,软软地吮着他的唇舌,如同干涸的鱼儿遇上救命的甘露,贪恋地缠着他,一点一滴将水吞咽下去,才终于舒展了眉头。

“还要吗?”他晃了晃杯里仅余的小半杯,垂首低声问道。

“嗯……”阮墨仍闭着眼,却费力往他的唇凑过去,胡乱寻找能令她解渴的东西。

他心下一抽,再次含下一口温水,如方才一般印上她的唇,滋润着那张贪心的小嘴。

水被她全数饮尽了,可依旧不满足似的,若有似无吸着他的舌,他眸光一暗,微倾身压下去,用力吻住了她。

细细吮过被她隐忍痛苦咬下的伤痕,再缓缓探入她的甜美,攫取独属于她的芬芳气息。

攻城略池,却又极尽缠|绵。

她意识涣散,只能仰头承受他的进|占,依着本能,青涩地回应他。

然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骤然一窒,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攥紧他衣襟的手猛地推开了他,一下扑倒在床边,狠狠吐了一口血。

“阮墨!”单逸尘瞳孔一缩,地上的鲜红触目惊心,她更是声声咳得声嘶力竭,仿佛下一刻又会再吐出血来,“大夫!传大夫!”

军大夫知道将军大人那儿供着一尊大佛,压根儿就没敢歇息。一听见要传人,立马提着医箱往营帐赶过来了,还未跪下行礼,一眼看见床沿的血迹,慌忙爬着过去给她把脉。待放开手时,惊得腿都软了:“将、将军……若再不拔箭,恐怕姑娘她……她熬不过……”

他听了这话,直想将这些庸医拉出去军法处置:“怎么回事?”

“这……姑娘恐是伤前过于劳累饥饿,身子本就弱了,再受重伤……”

“够了。”他已不想再听了,脸色沉得可怕,“拔箭吧。”

“可没有麻药……”

他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亲自来。”

若不拔箭,她今夜必死无疑,那么,他便只能选择赌一把。

赌她能熬过去,赌她……能活下来。

既将军执意如此,军大夫还有何可说,只得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一应摆在方便他能取到的位置,然后垂首退到营帐外,随时候着将军的命令。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阮墨细细的喘气声,虚弱得叫他心如刀绞。

她的痛苦,全因他而起。

然而,他却不得不让她再承受一回,更为惨烈的痛苦。

没有时间犹豫了,单逸尘扯下碍手碍脚的外袍,赤着缠绕布条的上身,将阮墨的身子扶回原位侧趴着,自己也侧躺在她身旁,大掌从她的腰|间缓缓上滑,朝左臂的箭靠近:“阮墨,阮墨……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迷糊地应了一声。

“知道我是谁吗?”他贴着她的耳垂低语,右手已然落在她的箭上。

“知、知道……”胶着的眼皮子艰难地扯开一条眼缝,模糊的视线定在他的脸上,“单逸……尘……”

“不喊我将军了?”他捏紧了箭身,缓声问道。

她却恍若无法辨明他话中的含义,轻轻重复:“将军……”

“不,”单逸尘的手紧了几分,声音如夜般低缓惑人,“我喜欢你喊我名字。”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话上,眉心动了动,便开口了:“单逸尘……”

“尘”字还未出口,臂上割裂般的尖锐痛楚骤然袭来,抑不住一声尖叫。

他立刻俯身压住她挣扎的身体,丢掉拔出的箭,迅速抽过白布条死死捆住她的上臂,止血散毫不吝啬地往伤口撒:“阮墨,熬过去,一定要熬过去,听见了吗?”

好疼……好疼啊……

她听不见了……

什么都听不见……

单逸尘的手悄无声息移到了她的左肩,摸到笔直坚硬的箭身,垂眸望见她死死咬着已然出血的下唇,顿了一瞬,忽而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舌尖强硬地撞开她的牙关,生生制止了她失控的自残,缠住她退缩的软舌紧紧不放,几乎抵入她的喉咙深处,在猛然拔箭的一瞬间,尝到了浓烈的腥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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