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天幕如血,看起来荒凉而阴沉。
梅慕九周身覆上灵力,让沙尘无法接近,便抱着秦衡萧躲入一个岩洞,将他安置好后,就见巨石后还躺着一个柳东河。
“醒醒。”他轻轻摇了摇柳东河,少年茫然地睁开眼,半晌才回过神,“师祖,我们现在是在里面了?”
“你师弟师妹呢?”
“不知道……”
梅慕九看向岩洞外,外面空无一人。
“看来我们都散落在不同的地方了。”梅慕九叹道,拾了一些枯枝,指尖点上一簇火,柳东河正要靠近就突然怪叫了一声。
“师……师祖,那儿有两具尸体。”
梅慕九闻言拾起一个火把凑过去一看,果然就见在角落里有两具未腐化的尸体,梅慕九虚眼一看,连尸体的修为都深不可测,必定是当初还没走完便被天选疆域淘汰的大能。
“他们身上并无伤痕,筋脉也完整,这洞内……想必另有玄机。”梅慕九翻看了一下他们的身体,小声道,接着顺手……解下了他们的储物袋和储物戒。
柳东河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师祖劫财。
梅慕九语重心长:“这里是虚境阶级的地方,我们只有不断增加筹码,才有走下去的希望。”
说着,他便打开了因为主人已逝去而没了禁制的储物袋,里面除了少许灵石,只有几张符纸,一柄破损的宝剑,还有几个铁片,铁片上刻着一只白色雄狮的头。
储物戒同样如此,但铁片更多,略略一数,也有个二十多片。
梅慕九拿起铁片细看,却什么奇异之处也看不出来。
柳东河看收获不丰,赶紧也拾了个火把往洞内走去,有样学样也想翻翻东西。
“你小心……别乱走!”
“我只在这附近看看!”柳东河高声回道,转瞬就没了身影。
只好随他去的梅慕九便坐到秦衡萧边上,给他喂了点水,见他还没醒,就借着火光脱去外衣,仔仔细细涂抹了一遍伤口。
正沉沉地看着徒弟的五官,柳东河撞撞跌跌跑过来:“那里面……里面也有好多!”
在秦衡萧边上设下一层禁制,梅慕九连忙跟着柳东河进去,穿过黑沉沉的甬道,又进了一个小洞,里面坐躺着十来具尸体,男女皆有。翻找一下,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铁片,一个光头大汉竟足足有上百片。一个老者的储物戒里还有一个玉扳指,上面也刻着一个微小的狮头。
“都收好了。”梅慕九嘱咐道,手刚想摘下老者胸前挂着的袋子,却蓦地一惊“他……没有心。”
“没有心?”
梅慕九又用神识探了遍,肯定道:“没有。”
然后两人将这十来个人都用神识扫了一遍,竟都没有心……
这时柳东河突然一阵心慌意乱,手中的绣虎都开始莫名地抖了起来,他猛然看向身后,就见这个小洞外,竟一点点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快速传来。
“过来。”梅慕九立即起身将他拽到自己身后,洞内便骤然宛若天明般光亮了,只见一个长发垂地,面容妖娆,身体却呈骷髅形态的女人优雅地走了进来。
她的一身森森白骨一动便嘎吱作响,让人浑身发毛。
“好久没人来了……天道……又启用这里了?”她的声音空灵,回荡在洞内愈加迷幻。
梅慕九冷静道:“并未,只是被人寻到开启罢了。”
“你开的?”
“不是。”
女人咯咯咯笑了一会儿,一双白骨之手搭上梅慕九的肩:“别紧张……让我看看……化神期……这么嫩的小娃娃,可是第一次见。”
她又颇显风情地将挡住眼睛的乌发撩到耳后,看向柳东河,眼睛一亮:“筑基?哈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筑基的娃娃进来,好好好……”
梅慕九稍稍后退一步,感到洞内渐渐寒冷起来,不禁问道:“敢问前辈,现在要怎么做?”
“好办。”她抛了个媚眼,笑道“我是北宛仙人,此处是问心洞。你也应该知晓,天选疆域既修心,又淬体,你们运气好,直接来了我这儿……地下躺着的这些,都是没受住奶奶我的幻境的,你们要走,就先把自己的心……给看好了。”
“你是此地主人,便听你的。”梅慕九干脆道,又问“东河修为尚低,可否只我一人来?”
柳东河眼睛睁大,刚想说不可如此,就听北宛道:“我知道,外面还躺了个人。三个,必须交出两个来,剩下一个当作抵押。若你们有一个无法通过,便一起死了。”
她一说完,梅慕九就算是明白了,估计外面两个完好无损的大能就是被连坐的。
柳东河迫切道:“我可以的,师祖,我……”
“师尊。”突然出现一只手扶住了洞口,秦衡萧略略弯着腰走了进来“我来。”
“你的伤……”
北宛捂嘴笑道:“修心,有伤又有什么关系?等你们通过了这里,我自会将前路告诉你们。”
“……东河,留在这里,我们去去就来。”梅慕九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还暗暗放下了一点心。幸好他们是到的这里,若是在哪个需要打斗的地方,以他们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生存的可能性太低了。
“师祖……”柳东河看着他们,终是咬牙道“我相信你们。”
北宛见他们决定了,指尖轻点,霎时间岩洞竟化为了苍穹,秦衡萧一晃眼,就见自己正赤身裸/体地靠躺在一池清澈的蓝色温水里,池边堆积着形如石块的云堆,有如天庭的浴池。
热气蒸腾,他的头也开始像泡久了一样昏昏沉沉起来。
而梅慕九则被关进了一个房间,房内只有一把红色木椅,他坐上后,眼中竟然是秦衡萧所处之地的画面。
北宛的声音从他的耳边缓缓荡了过去:“就看看……他对你的心吧。”
明明没有她的身影,梅慕九却依然感觉到她在自己耳边的吐息,不犹侧了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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