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这村儿的这个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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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战慢慢放开她,那视线更是如着火了一样,翻腾着火苗一刻不眨的注视。

裹上狐裘,秦筝随着云战离开府邸。被扔上马背,之后顶着凛冽的寒风直奔皇城城外。

秦筝不知云战要带她去哪儿,不过想来他要去的应该是个很重要的地方。这皇城她不熟,不知顺着这山路会走到哪里去。

山上的树光秃秃的,地上都是积雪,马儿踏着积雪也走的很不容易,一脚一脚的陷进去,速度也慢了下来。

顺着两座山的中间穿过去,不想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坟地。

很多坟墓有顺序的坐落在雪中,一座一座显得那么孤寂。

下马,云战顺势将秦筝带下来,他身上厚重的大氅随着他的动作划出凛冽的弧度,似乎将这满地的白雪都覆盖住了。

“这是谁家的坟地?”环顾,秦筝一边擦着鼻涕一边问道。

“我母亲的本家。”回答,云战拉着她踏着积雪朝着最边缘的一座坟走去。

踩在积雪中,一步步的不亚于跋涉,有些艰难,“你母亲也在这里?”她母亲是皇妃,死了的话也应该在皇陵才对。

“嗯。她去世后父皇下旨宣布她可以不入皇陵,所以,舅舅就将她接回了家。”但就算是回来了,也只能在最边缘的地方埋葬,她没有归属。

秦筝愣了愣,没想到他母亲的最后是这样的。

终于走到那坟前,秦筝看向墓碑,看来这墓碑确实是云战的舅舅立的,幼妹梅卿苏之墓。

垂眸看着墓碑,云战的脸在这寒冷的天气中看起来更加冷硬。面无表情,但是却能从他那冷冽当中感受到一丝丝的悲伤。

握紧他的手,秦筝开口道:“你每次回来都会来看看她么?”

“不会。”云战斩钉截铁的回答,出乎秦筝的意料。

“那今天为什么来?”白色的雪,白色的狐裘,衬着秦筝那白皙的反光的脸蛋儿,更是耀眼。

“带你来看看。”转头垂眸看着她,云战的眼眸深邃而又炽烈。

秦筝沉吟片刻,随后歪头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想让他们都见见我?”若真是如此,那云战这举动可会让人多想啊。他是想让这些他曾经在意过的人都见见她,告诉他们,她是他媳妇儿。

“嗯。”又是单音回答,却是相当有力。

秦筝抿唇笑笑,“大家好,我是秦筝,很高兴见到大家。”扭头抬手和所有坟墓打招呼,好像真的在和人交流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抓着她用力一扯,秦筝身子一歪跌进他怀中,仰脸看着他笑眯眯,那纯白的背景下,她如此娇俏可人甜美如蜜。

垂眸看着她,云战抬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而后单手捧着她的脸。

“秦筝。”叫她的名字,用他那独有的声线,如此好听动人。

“嗯?”不禁的背脊发麻,秦筝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回答。

粗糙的手微动,摩挲着她的脸,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肌肤所带来的滑嫩。这和他的手完全是两个极致,似乎他再多摸一会儿,就能把她的皮肤磨坏。

“大元帅,你真喝多了。”看他那恍若在冒火似的眼神儿,秦筝得出结论。他的眼神儿一向是沉稳压抑的,无论有什么情绪,在外根本察觉不出来。但现在,他过于外露,那肯定就是酒精的作用。

“是么?”回答,他在笑。他习惯了冷面,好似已经不会笑了,所以此时他的笑看起来有那么点僵硬。

“嗯。”点点头,秦筝扭头从他的手中挣脱,转眼看向那坟墓,“我已经让他们都见到我了,咱们走吧。往后再有机会来皇城,咱们再来看他们。”太冷了,说话时的白雾瞬间就消失,可见这里的温度低到何种程度。

“好,走吧。”似乎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拢紧狐裘,秦筝先一步的顺着来时的脚印走向等在那里的马,雪很深,也很硬。

扫了几眼旁边那泛着光的雪地,秦筝忽然道:“云战,你信不信我躺上去这些雪也不会塌。”

云战走在她身后,闻言看了那皑皑雪地一眼,“你试试?”

停下脚步,秦筝回头笑眯眯的看了云战一眼,随后转身慢慢的坐下,然后躺下。

双臂双脚都展开,秦筝像是鸟儿飞翔似的扑腾四肢,她立即朝上挪了几许,而雪地也确实没有塌。

得意的不得了,秦筝看着还站在那儿的云战,眼睛都在放光,“你若是躺下就肯定不行,这一片雪地都会塌下去。”

“是么?”眉尾轻扬,云战饶有兴味儿的看着秦筝,他对这个似乎也挺有兴趣。

“那你来试试。”拍拍旁边的位置,秦筝邀请他。

扫了一眼她示意的地方,云战慢慢的摇头,然后挪了一步,挪到了刚刚秦筝停下的地方。

一看他那动作,秦筝立即睁大眼睛,“不行!云战,你不许趴在我身上!我会陷进雪地里的,你听到没有?啊!”

伴随着她的一声大叫,云战整个人直直的俯冲趴下去,直接将那一大块雪地压塌,那个刚刚还躺在上面得意的人也被整个拍进了雪地深处。

“云战。”满脸的雪,秦筝推着压在她身上的人,好重,她要断气儿了。

“你说得对,果然塌了。”身上的人慢慢撑起身子,随着他起身,更多的雪落了下来,深陷雪中的秦筝遭了秧。

“你故意的!云战,快起来。”扒拉掉脸上的雪,透心凉啊。

没起身,云战垂眸看着她,眸色幽深色彩炽烈。

扒拉掉脸上的雪,脸蛋上已潮湿一片,秦筝努力的眨眼,然后看着身上的人儿。和他视线相对,她不禁的心头一跳,这厮、、、的眼神儿、、、很那个。

互相看着,时间好像就在此时凝固。蓦地,云战慢慢的歪头靠近她。

秦筝的心砰砰跳,耳朵也在瞬间变红,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心脏要爆表了。

然而,就在此时,啪嗒,一块雪从旁边掉下来,正正好好的掉在秦筝的脸上。

闭上眼,秦筝无语,飞速跳动的心脏也平缓下来。抬手慢慢的将脸上的雪扒拉掉,一部分雪已经融化了,今儿,她洗了好几次脸。

睁开眼,就看到身上人的笑脸,那刚硬的脸庞恍若被春水融化,连带着将他人的心也融化了。

“笑屁啊?快起来,你压死我了。”推他,俩人一动,四周的雪哗啦啦的往下掉。

云战起身,然后将秦筝也拽了起来。相较于秦筝,云战的身上可是干净的很。

擦掉脸上的雪水,秦筝已不在意身上的雪了。

“大元帅开心了?开心了咱们就走吧。”来了一遭,倒霉的却是她。

抬手,将她脸上的雪水擦掉,云战的唇角一直是上扬的,那幽深眼眸里的笑意也恍似要溢出来一样。

“走吧。”拉上她的手,她的手也尽是雪水。

上马离开,待得回城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失去了阳光,气温更低了,那种寒冷的气温干巴巴的,却感觉能把人削成一块一块的。

回到府邸,温暖才从回身边,秦筝被冻得哆哆嗦嗦,而那个喝了酒的人似乎也已经醒酒了。

叫来司徒先生给秦筝诊脉,他挺拔的身体就站在床边,看起来几乎将整个床都挡住了。

司徒先生半蹲在床头,他是来给秦筝看病的,结果却被挤得连个坐着的地方都没有。

秦筝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怀里还抱着热乎的手炉,鼻涕横流,眼泪汪汪,较于昨天她又严重了。

“怎么样?”云战沉声问道,似乎他等的有点不耐烦。

司徒先生放开手,随后起身道:“启禀王爷,王妃风寒侵体比较严重。老朽再加些药量,不过还得静养几日。这几天,王妃还是不要出去吹风的好。”其实司徒先生是想说,如若不是今天云战带着秦筝出去吹风,她的风寒也不会一下子就恶化了。

云战眉峰微蹙,他一做这个表情,就让他人很有压力。

“我没事儿,最多吃几天药而已。”吸鼻子,秦筝说话闷闷的。心下却是在想,她觉得她可能是泄露天机太多了,所以这身体愈发不好。别人都没事儿,只有她染病了。

“除了吃药,还有别的方法没?譬如药浴?”司徒先生的药浴很厉害,军中总是有骨头断掉的兵将,药浴配着吃的汤药和外敷的草药,恢复的更快。

司徒先生摇头,“这风寒是一种病邪,无形无体,用药浴催不出来。”

“行了,司徒先生回去吧,一会儿熬药给我多加些剂量。今晚我好好睡一觉,明儿就能好很多。”她觉得她往后少说点机密也就不会这么容易生病了。

“下去吧。”看秦筝那不耐烦的样子,云战挥挥手要司徒先生离开,他转而旋身坐在床边,侧颈看着那个鼻涕眼泪横流的人儿。

“别看我,我没事儿。你这么一大惊小怪的,我就觉得我好像马上要死了。”她适应不了别人紧张她,毕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那类型的。

“祸害遗千年,放心,你会活很久的。”摸摸她的头,他的大手好像将她整个脑袋都罩住了。

“你才祸害呢。”斜睨他一眼,秦筝抹一把鼻子,她的鼻子要被擦破了。

“不要这样拧,否则待得你病好了,鼻子却没了。”夺过她手里的手帕给她擦,结果擦得更疼,惹得秦筝唉唉叫。

“像你这样我的鼻子才会没了呢!给我,你一边去。”推他,用了大力,他纹丝不动,她却被反弹的后仰了一下。

深邃的眼眸浮起淡淡的笑意,“今天秦通过来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闻言,秦筝愣了愣,刚刚还想她往后少说自己看见的那些东西,但现在云战在问,她没办法不告诉他。

“附近城池天花泛滥即将闹得满城风雨,他主使此次册封太子大典活动受到影响,会被牵连。从即日起,他要倒霉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秦筝一字一句的说道。

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哭什么?看见我就这么感动?”

撇嘴,秦筝推开他的手,“我是被大元帅你俊哭的,真俊啊,俊的我鼻涕一把泪一把。”

尽管是假话,但貌似云战也很爱听,“无需这么激动,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欣赏。”他用很沉稳的声线说着这句话,听起来更是搞笑。

秦筝也忍不住的笑,“大元帅还真打算和我过一辈子?啧啧,那你可得保证永远都这么俊,否则,我可会变心。”

几不可微的扬起眉尾,“那你就等着腿被打断吧。”大手罩住她的脸往后轻轻一推,秦筝整个身体晃了晃,活像个不倒翁。

嘻嘻笑,秦筝每次听他威胁都想笑,“好呀好呀,我的腿就在这里,快来敲断它。”说着将自己的腿从被子里拿出来,一拽裤子,白嫩的小腿儿露出来整个房间好像都被闪的亮了几分。

云战的视线果然被吸引,眸色加深,他抬手,覆在了她的小腿上。

被摸,秦筝的背脊绷直了几分,水汪汪的眸子睁大,秦筝咽了咽口水,“怎么样?我腿白吧。”

云战不语,眸子含笑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摩挲她的小腿。

脚丫子无意识的绷直,他这种摩挲比之抚摸还要让人感觉发痒。

叩叩,房门被敲响,下一刻小桂的声音在外响起,“小姐,药来了。”

刷的收回自己的腿,云战的手落空。

“进来吧。”斜了他一眼,秦筝警告他不要再乱动。

小桂进来,带着外面的寒风,夜晚这外面真的很冷。

“小姐,今天的药量加大了许多,足足是昨天的一倍啊。”端着方盘过来,上面是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还有两个大型的药丸子。

秦筝一看,立即摇头,“牛马生病了,吃的药也就这个量了吧。司徒先生真拿我当牛马呢,这么多,撑死我算了。”

云战直接拿过那药碗,试了试温度,然后送到秦筝唇前,“喝吧。”

看了他一眼,秦筝捏住鼻子,然后猛灌。

苦,苦的像胆汁一样。

她的脸皱成一团,连小桂看着都忍不住的咧嘴。

拿起药丸子,云战痛快的给掰开,塞进她嘴里。

秦筝忍受着巨苦,看着云战那认真的表情,她眼睛也忘记了眨。

小桂本想等着收碗呢,但一瞧俩人那样子,她站在这儿显得特多余。

后退几步,然后离开,直至她走出去,那俩人也没看她一眼。

“云战,你想亲我?”最后一口药丸咽下去,秦筝不眨眼的盯着他问道。

拿着药碗,云战的手顿了顿,“你喝药了。”所以,太苦,不适合亲吻。

秦筝哼了哼,“那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啊。”

“谁说的?时机随我挑。”云战挑眉,那隐隐带着邪气的模样根本让人无力抵抗。

咬了咬唇,秦筝拢紧身上的被子,他虽是如此说,但她觉得,他还是在等,等真正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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