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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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放下勺子一本正经地看着许采薇说:“我送你去有两个原因。一是你表姐何临安的嘱托,让我好好照顾你。二是你初来乍到身边没什么朋友。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上班要是被将来的同事看见了难免轻视你。我开车送你,是想给你留条路,你身边有朋友,那些人又是要和气很多的。”

现实很是残酷。想要别人对你另眼相看,要么你有后台,要么你有能力,要么你就攀附个名权利三者占其一的朋友。总归是有人撑腰,别人才会对你多看一眼,有所忌惮。

许采薇点点头,同意了苏岩的说法。吃完饭后她又去换了一套剪裁合体,质地不凡的套装裙。“我觉得我应该穿这一套衣服去上班。”

苏岩点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也。

送了许采薇去上班,苏岩回到车里又给何临安打了电话。这回倒好,直接关机了。不知道她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回到医院才坐定,就来了一批伤患。旅行大巴超载上高速在弯道处翻了车,一车人全伤了。急诊室乱成了一锅粥,医生护士病人家属一片混乱。

轻伤的交给小护士消毒包扎,严重的赶紧抬进诊室急救。黄健华刚做完一台大手术出来,见了这阵仗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开干。

“病人肺部爆裂,左边没有肺音右边正常,应该是肋骨断裂插伤了肺。安排他照x光,加大氧气,插管放血放空气,观察情况,不行就通知我给他做肺部缝合。”这一串行云流水下来大概解决了七八个病患,本想着松一口气。梅丽却惊慌失措地来喊了苏岩。

“苏医生快去看看那个病人,他快不行了。”

苏岩赶紧跟了过去。病人意识不清,按摸腹部没有骨擦感,一侧瞳孔放大,怀疑是脑硬膜外血肿,情况危急。

“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把他送到我面前?”苏岩问。

梅丽有些害怕,低着头说:“这个病人是被人扶进来的,我看他神智清醒,浑身上下也就那么一处擦伤就让他过去包扎了,结果他突然就晕了。

苏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都是有资历的老护士了,这种情况你摸不准就交给医生。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么能想当然凭自己的感觉去判断。”

梅丽低着头听训,一句反驳也没有。

苏岩大叫:“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找刘姐安排手术室。快去。”

“喔喔,我马上去。”梅丽转身就跑。

“一定记得通知家属。先电话告知过往病史,让他们过来医院签字,告诉他们不签字就不手术。”苏岩在后面喊。

梅丽送来家属签署的手术同意书时,苏岩的手术已经接近尾声,非常成功,病人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可梅丽送来了同意书就跑开了,是在闹情绪。缝合的部分的苏岩交给了助手。她一出手术室,黄健华就等在一边。

“不用去了,给你安抚好了。”他说。

苏岩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想走。被黄健华给拦住了。“你说你啊,还是改不了那个性子。一遇到情况危急的病人就不管不顾。你刚才对梅丽说的话未免有点严厉。”

苏岩说:“我是就事论事。万一病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害的可就一条人命。”

黄健华噎了一下,说:“那现在不是没事嘛。再说你不也是内疚打算去追她的吗?”

“不,我没这么想。是你多事了。身为一个护士,要是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趁早别当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好,手里握着的都是患者性命。自己有多少料就做多少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到时候出了事那可不是说声对不起就能了结的。做了这么多年护士要是连重伤轻伤都不会判断,那就是草菅人命。

苏岩对别的事都不上心,唯独病人的生死想在第一位。当年她在国外学医,母亲却患病离世。如果她能早一点学成,早点给母亲做手术,或许她就不会离开。这事一直是苏岩心中的一根刺,白天黑夜折磨着她。现在她甚少回家,怕看见父亲孤独一人,总觉得父亲孤独的后半生是自己造成的,不敢去面对,节假日都只是电话问候。

这件事黄健华是不知道,只当是她责任心强,过度紧张。

晚上值班的时候她给许采薇打了电话,确认她安全到家吃过晚饭,又叮嘱她好好休息,说自己明天中午下班。结束后又致电何临安,这回接通了。

“你去哪儿了,早上打你电话关机。”苏岩说。

何临安那头吵吵闹闹,杂音很多。“我在外面。采薇她怎么样了?”

“我以为你都想不起来你还有个表妹。她很好,现在下了班在我家。”

“你再帮我照顾她两三天吧。我现在有点事儿,脱不开身。”

何临安一说有事,苏岩全身细胞都精神抖擞起来。“你实话跟我说,你那车位上的油漆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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