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特来取尔狗命(1 / 2)
没有任何攻城利器的李啸军,夺取房山县城西门的微弱希望,全部寄托在闯过吊桥的一众玄虎重骑与横行队员身上了。
“操他娘!给老子下死力推门!”
横行哨队长查塔,怒吼着冲到城门边缘,半躬着身,用尽全力想推开城门。
在他的带领下,所有的横行队员,都拼尽全力分推两扇城门,那些玄虎重骑们,也纷纷跳下马来,咬牙死力推门。
在李啸军最精锐的步兵横行哨的死力推动下,城门竟以极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被推开。
“嗖嗖嗖嗖!。。。。。。”
此时,城头的清军,开始发狂般地往下射箭。
清军的硬弓重矢,极具杀伤力,一些正死力推门的李啸军兵,因躲避不及,纷纷中箭,或死或伤,惨叫倒地。
“砰砰砰砰!。。。。。。”
在清军开始放箭之时,护城壕外,李啸军的鲁密铳手们,也开始不停地朝西门城头之上打放火铳,希望能以此方式,压制城头疯狂射箭的清军,为攻城的李啸军减轻一点压力。
疯狂打放的鲁密铳手们,竟有两人因为慌张,连续塞入了两次定装火药,结果火铳炸膛,当场身亡。
只不过,虽然同伴就在身边死去,剩余的鲁密铳手们依然不敢有任何稍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紧急危难之刻,一丝一毫的懈怠,都可能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
而在一旁,英格玛带领着五百名土默特部的蒙古骑兵,正在连续不停地抛射,密集的箭矢,汹涌不断地向房山县西门城头射去。
这样土默特部最精锐的骑射手们,箭射得又远又狠,虽然为了尽量射远而采取抛射,却尽然对城头的清军起到了极大的压制作用。不时有躲避不及的清军中箭,惨叫着摔下城来。
而在后面坐镇的李啸,脸色狰狞双眼血红,他手中的夺魄弓,不停地搭箭拉射,一支又一支三棱重箭,朝西门城头的清军怒射而去,中者非死即伤。
只不过,在李啸此刻的心中,却是怒气填胸,极其难过。
失算啊!
李啸考虑了许多的情况,唯独没想到,塔瞻这厮,竟能在入城的一刻,顶开嘴里的布团与绑裹在嘴上的棉布,让自已在就要夺城的一刻,功亏一篑!
眼下之计,只能尽力死中求活了。
此时,正在奋力推门的数十名李啸军兵,从缓缓推开的城门门缝中看见,城中的街巷上,大队大队的清军,正向西门方向疯狂涌来!
千钧一发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而在此时,死力推门的李啸军兵体力几乎耗尽之际,城门终于被推开一个身位的窄缝,横行哨长查塔瞅准机会,有如一条泥鳅一般,迅速地钻了进去。
陷入狂暴状态的查塔,有如一只机甲猛兽,手中的虎刀,迅速向两边正拼死关门的清军,发疯般地猛砍。
正用力关门的清军,猝不及防,转瞬之间,便有三四人惨叫着,被查塔砍翻在地。
此消彼涨,推门清军纷纷抽刀自卫之时,城门立即被越来越快的推开,城门缝隙也越来越大,大批的李啸军兵,从城门疯狂挤入。
“轰!“地一声,西门城门终于大开,外面的李啸军兵,纷纷呐喊着冲入城中,与周围的清军大厮砍杀,战成一团。
“查塔,你带着横行哨,给我守着下面,老子带玄虎骑兵,冲上城去放下吊桥!”杀得一身血污的额弼纶,冲着杀得有如一个血人般的查塔大吼。
“知道了!你们他娘的快上去!”战至酣处的查塔,根本不回头,同样大吼着回答。
至此,涌入房山县城中的李啸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查塔带队,在下面拼死抵挡住从周围不停涌过来的清军,而另一路,则由额弼纶带队,攻上城头去放下吊桥,为顿兵护城河外的李啸军,打开入城的通道。
额弼纶率领的军兵,虽多为骑兵,但这些骑兵在步战之时,表现却也相当勇悍,他们呐喊着冲过马道,直上城墙,一时间,竟无人能挡。
直到攻杀到西门城楼望厅的位置,从其他各面城墙赶来的清军,越聚越多,方与额弼纶率领的攻城队,堪堪战成平手。
“不可恋战,迅速斩断捆绑铁链的缆绳,放下吊桥!“
额弼纶一边奋力砍杀周围的清军,一边向军兵们怒吼下令。
因为,他已偷眼瞥见,城下苦战的查塔及手下一众横行队军兵,虽然人人奋勇,拼死厮杀,但从街巷上不停涌来的清军,人数实在太多,查塔等人已然不支,被逼得不停向城门口退去。
额弼纶牙关紧咬,有如猛狮一般怒吼狂冲,率先向着那一堆拼死守护缆绳的清军,拼死冲杀而去。
刀剑相砍声中,呐喊与惨叫混在一起,鲜血与碎肉一同狂飙,整个西门处,城上城下,皆有如一个血腥残酷的人类屠宰场。
力透重围的额弼纶等人,在付出了近半伤亡的代价后,终于冲到了捆绑铁链的缆绳处。
额弼纶大喝一声,正欲挥刀下砍,一根粗重的箭矢呼啸袭来,狠狠地透过他盔甲间隙,钻入他的右肩肌肉深处。
从肩头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额弼纶几乎晕厥,他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子。
他斜眼瞥去,却见西门正下方的街巷入口处,一名身着琉黄色精钢盔甲,肩系鲜红披风,须发花白的老鞑子,手中的一把黑色硬弓上,已又是一根闪亮的箭矢搭上,复朝自已激射而来。
操!竟是扬古利这个老混蛋亲自来了!
这个久经沙场的家伙,却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有阻止自已成功放下吊桥,才是守城清军最终顺利击败入侵明军的关键。
而此时,二十多名最精锐的白摆牙喇兵,正嚎叫着冲上墙来,意图与城头的清军一起,一举消灭攻上城头的李啸军。
而此时,城头的李啸军兵,已有多人被清军杀死砍伤,迅速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最危险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额弼纶心下暗骂不止,手中的虎刀却不敢稍停,他大吼一声,又一刀狠狠地朝剩余的缆绳砍去。
又一根粗大的缆绳应声而断。
只剩下最后一根强索,还在吊着那已然缓缓松开的铁链。
“嗖嗖!”
在额弼纶作势再砍之际,又是两根凌厉的箭矢激射而来,一根射偏,另一根则深深射入额弼纶的小腿,顿时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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