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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见任逍遥毫无义气的出卖了他,顿时脸色气得涨红了,指着任逍遥抖索道:“你……你好卑鄙!”
任逍遥睁大了眼睛,无辜道:“王爷,这不能怪我呀,谁叫你自己一个劲儿的‘本王’‘本王’,就算我不说,相信以这位姑娘的冰雪聪明,肯定也是知道的……”
女刺客俏脸煞白,握着匕首的纤手因用力过度,指骨泛白,纤弱的娇躯因惊慌和恐惧而有些摇摇欲坠。
这妞儿估计是头一次干刺客这一行。任逍遥看着女刺客,心中下了这个结论。
“有点紧张是吧?”任逍遥关心的问道。
“嗯?什么?”女刺客一楞。
任逍遥耐心道:“别紧张,一回生二回熟,不就杀个人么,这事儿其实很简单……”
说着任逍遥朝英王指了指:“你瞧,你的目标如此巨大,浑身上下每个地任都可以下刀,就看你想让他怎么死了……”
英王见任逍遥居然手把手教起女刺客怎么杀他,不由得浑身一颤,语带哭腔道:“任……任大人,别……别乱开玩笑,会死人的……”
女刺客狠狠瞪着英王,目光中泛出冰冷的杀气。
任逍遥没理他,径自远远的在英王身上比划道:“……杀人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难。选好下刀的部位,一刀捅下去就完事了,如果你是第一次的话,不妨闭上眼睛再捅,把他想象成一只待宰的母鸡就行。如果你想要他死得慢一点。受的痛苦多一点。可以把他的四肢削断,让他流血而死……”
任逍遥言辞恳切的教叶灵儿怎么杀人,缩在雅间角落里的英王吓得面无人色,一双小眼睛愤恨的盯着任逍遥。却不敢出声,生怕激起叶灵儿的杀机。
叶灵儿的面色也有些苍白,毕竟她只是个良家女子,这辈子估计连鸡都没杀过,如今拎着刀子要杀一个活生生的人。委实太过为难,若非为了替兄长报仇,叶灵儿此刻可能连站都站不住了。
任逍遥犹自侃侃而谈,甚至有点眉飞色舞的意思:“……若你是那种快意恩仇的性格,讲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办事风格,那么我建议你一刀从他脖子上割下去,你肯定不知道,人的脖子上有两根大静脉。就在脖子的侧面,下刀的速度如果快一点,一刀割断他的静脉,那血就跟喷泉似的,嘶嘶的往外冒。啧啧,委实壮观得紧呀……”
任逍遥说着,眼睛流露出无限向往的神色,不怀好意的瞄着英王的脖子。仿佛在研究他脖子上的那两根静脉长在哪里……
英王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毛骨悚然,惊恐的睁着眼睛。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脖子。
叶灵儿俏脸变得越来越白,小嘴一张一张的,像要吐出来似的,身形摇晃得更厉害,连握匕首的手仿佛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但她仍然勇敢的咬着牙,美目含煞的盯着英王。
任逍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仍笑眯眯的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不必杀他,但又要让他这辈子生不如死,日夜在痛苦中煎熬,那我可以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
“什……什么建议?”叶灵儿脸色苍白的颤声问道。
任逍遥闻言嘿嘿奸笑数声,两眼邪恶的打量着英王的下身,不发一语。
英王吓得魂飞魄散,双手立马紧紧的护住裆,结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别……别乱来啊,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任逍遥嘿嘿笑道:“你把他那话儿切了,我保证他这辈子生不如死……”
叶灵儿疑惑的眨眨眼,道:“‘那话儿’是什么东西?”
任逍遥睁大眼,失笑道:“靠!不会吧?你怎么比我还纯洁?那话儿就是……嘿嘿,就是他尿尿的那根东西,长得很丑的……”
叶灵儿虽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但男人身上“尿尿”的那根东西她还是略有耳闻的,听任逍遥说把那根东西切下来,叶灵儿的俏脸立马羞得血红,小嘴不由“呀”的惊呼一声。
任逍遥趁热打铁,诚恳的正色道:“若你真有这意思,我可以帮你按住他的双手双脚……”
叶灵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英王气得差点晕过去,心中对任逍遥的恨意如滔天巨浪一般。且不论你我的关系,我们同殿为臣,我还是堂堂的王爷之尊,你一个商贾出身的贱民,在此关键时刻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跟刺客合起伙来盘算怎么宰我,莫非你已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
叶灵儿见任逍遥一脸坏笑的瞧着她,心下不由又羞又怒又恨,百感交集之下,见英王一脸可怜相的望着她,再见任逍遥那副惟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还不停的给她打着眼色,似乎在鼓励她下刀子似的,叶灵儿俏脸时青时白,咬着下唇犹豫了半晌,终于颓然的松开手,匕首径直掉落在地上,叶灵儿无力的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脸,泣道:“哥哥,我……我对不起你……我,我不敢下手……”
泣声哀婉,如杜鹃夜啼,令闻者伤心。
英王见叶灵儿扔了匕首,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不由大喜过望,动作灵敏的窜了过来,赶紧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紧紧抓在手里,两眼仍警惕的盯着叶灵儿和任逍遥二人。
任逍遥见叶灵儿放弃了刺杀,不禁大失所望,脱口道:“不杀了?你……你怎么不杀了?”
叶灵儿跪在地上。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不停的摇头,哭得很是伤心。
任逍遥瞟了英王一眼,不死心的问道:“哎,你真不杀了?再考虑考虑呀。俗话说。有志者,事竞成……”
英王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呀?合着我没被刺死你还不高兴是怎么着?
见叶灵儿垂着头跪在地上哭泣,英王眼中凶光一现。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向她走近了几步。
此女是叶文江的妹妹,那晚亲眼见过自己在场,今日又来刺杀他,此女若不除。留在世上是个祸害。
任逍遥见英王目露凶光,一步步向叶灵儿走近,心中一惊,暗道不妙。
“哎,王爷,这女子是叶文江的妹妹,正是侦破此案的关键人物,下官当把她带回府去,仔细盘问一番才是。”任逍遥不动声色的挡在叶灵儿身前。笑眯眯的道。
英王狞笑一声,阴森道:“任大人,从头到尾你处处与本王为难,现在你还想把她活着带走?”
英王语气似含无限杀气。
任逍遥对英王的杀机仿佛浑然未觉,闻言笑着点头道:“不错。王爷,你不是说这事儿与你无关么?既是无关,又何惧我问问这女子?”
英王冷笑道:“刺杀当朝皇子,乃是诛九族的重罪。此女该死!”
“该死也应由金陵府尹判案,由刑部发签定罪。秋后法场问斩,王爷既是皇子,不会连这个程序都不知吧?王爷亲自动手操刀,不怕传出去别人会说你有僭越之嫌?”任逍遥微笑着与英王针锋相对。
英王闻言心中怒意更甚,任逍遥如此维护此女,这是个很不妙的信号,莫非他已打算铁了心拒绝结盟?尽管任逍遥和福王在朝堂之中毫无根基,但不可否认,在皇上面前最受宠信的便是他了,他在皇上面前的一句话,顶得文武百官的一百句话,在这个扳倒太子的关键时刻,若任逍遥不愿与他结盟,事情还真有些麻烦了。
“任大人,你何必为了一个平民女子,执意与本王过不去?”英王咬着牙,恶声问道。
任逍遥笑道:“别说得这么严重嘛,我哪敢与王爷过不去?只是下官天生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如此美貌的女子若惨死在王爷的刀下,实在是一件焚琴煮鹤的事情……”
英王怒道:“那我刚才差点死在她的刀下,岂不是更加焚琴煮鹤?”
“那叫相得益彰……咳咳,不好意思,说顺嘴了。王爷乃尊贵皇子,气量宽宏,何必跟一妇道人家斤斤计较?再说你不也没事儿么?王爷何不当作没发生过,让下官承您一个人情呢?”
英王紧紧抓着匕首,眼睛眯成两条细缝,语气阴森道:“莫非任大人想带她回去盘问清楚后,将杀害叶文江的罪名扣到本王头上?”
叶灵儿本来垂头哭泣,听到英王提起她的兄长,不由抬起头,娇喝道:“我哥哥本就是你杀的!”
任逍遥闻言立觉不妙,再看英王,只见他果然杀机愈盛,走近两步面含狞笑道:“是吗?你只是个刺杀亲王的囚犯,还想含血喷人,妄图污蔑本王,本王岂能让你活着离开?”
说着英王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伸手探向叶灵儿。
任逍遥心中大骂叶灵儿不知好歹,人家要杀你,老子正跟他交涉保你性命呢,你这蠢娘们儿就知道给老子添乱,一句话反倒愈加坚定了他杀你的决心,现在可如何是好?
眼见英王举着刀子一步一步逼近叶灵儿,他手里有凶器,任逍遥又不敢跟他动手,再说他与英王还没直接撕破脸,此刻若与他厮打起来,那就正好中了太子的下怀,他和胖子以后就处境艰难了。
但是叶灵儿的性命是一定要保住的,不说她是受害人叶文江的妹妹,单论她是个美貌的女子,任逍遥也不忍心见她死在英王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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