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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闻言脸色一变。眼神忽然间充满了悲伤,就这样凄然望着罗月娘,悲声道:“当家的,难道……难道你还真的要嫁给别人不成?”
罗月娘哼道:“那当然!”
任逍遥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痴痴的看着罗月娘,语气饱含深情道:“……如果爱。请深爱!这一刻,我泪流满面……”
罗月娘愕然道:“你……你在说什么?”
任逍遥没管她,继续深情的吟道:“……虽然我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过:‘当家的,你一定要幸福哦!’,可,你是风一样的女子,粉碎了我优雅的尊严,让我如烟花般寂寞……”
罗月娘抓狂道:“拜托你说句人话行吗?”
“……嫁给我好么?当家的,青龙山会有男土匪替我爱你么?”
眼见罗月娘已呈现暴走的迹象,任逍遥赶紧将深情的表情一收,嘿嘿笑道:“当家的别介意哈,刚才我在念诗来着……”
“你那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是诗?”罗月娘满脸鄙夷的嗤道。
任逍遥点头道:“当然是诗,不过那是别人写的,诗人外号‘脑残居士’,嗯嗯,是个狠角色……”
罗月娘手抚额头无力的叹了口气,我就不该跟他提这话茬儿……
似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话到嘴边,罗月娘却一句都说不出口,看着任逍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罗月娘心中如同压了铅块一般沉重。
他是什么人?是万众瞩目的英雄,是皇帝最重视的臣子,高官厚爵,扈从如云,他也是公主的夫君,这样的人,会在乎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粗鄙不堪的女土匪么?更何况这个女土匪还有未婚夫,他若想要女人,在繁华似锦的京城里,想必勾勾小手指便有成千上万的女子愿意自荐枕席吧?
那他为何还来招惹我?为何迟迟不肯下山离去?为何阻挡官兵们的剿匪行动?他对我……应该是有意的吧?
罗月娘一时思绪紊乱,烦恼的咬了咬下唇,瞪着任逍遥道:“你……你还不滚下山去?莫非还等我送你么?”
任逍遥笑了笑,朝她眨着眼道:“我这就走,嘿嘿……”
“你!你这个……”罗月娘闻言顿时气苦,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说走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天下男子皆是负心薄幸之辈,此言果然不虚。
任逍遥还真的说走就走,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罗月娘满脸幽怨气愤的看着任逍遥的背影,俏目一红,晶莹的泪珠儿霎时溢满眼眶。
任逍遥走了两步。却忽然回过头来,朝罗月娘嘻嘻一笑道:“……对了,当家的,我住的那间房子给我留着,别让别人睡啊。我过些日子会再回来的……”
罗月娘闻言一怔。幽怨之色忽然完全变作满脸喜悦。那充满怨妇味道的泪珠儿瞬间也不见了踪影,罗月娘朝着任逍遥呸了一声,翻了个娇俏的白眼,哼声道:“你爱回不回。我才懒得管你!”
任逍遥瞧着罗月娘那张充满喜悦的脸孔,心中一暖,嘴一张,便想告诉她,他已派了影子属下在匪窝外潜伏。择机劫走赵俊。
可转念一想,当着人家未婚妻的面,堂而皇之的通知她,我要劫走你的未婚夫,这个……是否不太妥当?
想到这里,任逍遥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就当是赵俊自己走丢了吧,青龙山这么大,赵俊那家伙智商又那么低,走丢了很正常嘛。——哎。我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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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独自走到山脚,仟芸和官兵们都在等他。
见任逍遥下山,仟芸迎上去,鼻子皱了皱,醋意盎然的道:“缠绵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这么依依不舍的吗?”
任逍遥一本正经的道:“胡说!谁说我跟她缠绵来着?我是在向她交代下一阶段青龙山打劫事业的发展任向,给兄弟们谋一个锦绣前程!”
仟芸哈哈大笑,轻轻踢了他一脚,嗔道:“你才胡说!土匪的锦绣前程是什么?还是土匪吧?”
任逍遥已到。数千官兵便向京城开拔而去。
路上任逍遥走到冯仇刀身边,挤眉弄眼的悄声道:“冯大哥。多亏你给我出的主意救场哈,不然这俩婆娘真掐起来,我可收拾不了,小弟这厢谢过了……”
谁知冯仇刀一翻白眼,瞧也不瞧任逍遥,嘴里喃喃道:“我什么都没做,这人干嘛要谢我?真奇怪,这人莫非有病?……”
任逍遥愕然,看不出冯仇刀这个平素以冷硬铁血闻名的家伙,居然如此蔫儿坏,想必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徐州府城外时,天色已晚,冯仇刀传令全军就地扎营,待天明再行军。
徐州知府宋浩闻讯亲自出城迎接,当然,主要是拍任侯爷和公主殿下的马屁,并殷勤的请求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入城歇息,被任逍遥拒绝。宋知府拗不过任逍遥的坚持,只好随他去了,不过宋知府为官多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见任逍遥和公主不肯入城,又命民夫抬来美酒肉食犒军,然后全城大小官员出动,朝着任逍遥大拍特拍马屁。
许久不曾享受过被人拍马屁滋味的任逍遥乐得眉开眼笑,连连夸赞徐州知府懂事,有前途,于是在一片互相吹捧声中,任逍遥笑眯眯却又不动声色的收下了不少官员送上的贿赂,直恨得一旁的仟芸牙痒痒,官员们走后,仟芸便冲上去朝着任逍遥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直揍得任逍遥哀叫连连,一想到今晚不大不小发了笔小财,任逍遥又觉得便是受了这顿拳脚也值,这叫什么?痛,并快乐着……
第二日官兵开拔的时候,宋知府出来送行,并连声道歉,说前些日子不知被哪里来的贼人挖断了徐州府附近新修的官道,弄得要去京城还得绕一大圈路,宋知府表示会抓紧时间征调民夫抢修官道。
任逍遥面色赧赧,随即板着脸吩咐宋知府,不必劳民伤财,官道断便断了,反正有别的路走,绕个圈子而已,有多大关系。
宋知府满头雾水,又不便询问原由,只得连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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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时已是入夜时分,冯仇刀命五千龙武军回军营驻扎,又调了数百名士兵护送任逍遥和仟芸入城。
刚到城门口时,便有士兵来报,城门处有人在迎接他们一行。
任逍遥赶紧急走几步,却见黑乎乎的城墙吊桥下,一群人静静的站着不动,为首之人身材肥胖,个人微矮。任逍遥凝目望去,不由大喜。冲上前去大叫道:“胖子!”
迎接任逍遥一行的正是福王胖子,听见任逍遥的声音,胖子顿时一个激灵,随即像只巨大的肉球一般,朝任逍遥滚了过来。
两人在吊桥下见了面。胖子见任逍遥安然无恙。不由小泪纵横,哭得那个委屈劲儿,直叫任逍遥心中也揪了一把辛酸泪。
“呜呜……任兄,你可算平安回来了!呜呜……”胖子毫不讲究的用他造价昂贵的王袍衣袖擦着满脸的鼻涕眼泪。
“你若再不回来。我可就没了指望了呀!呜呜……”
任逍遥奇怪的笑道:“我离开京城也没几天呀,你表现得这么热情,至于么?”
胖子一边流眼泪一边拍着大腿叹道:“你是不知道,你失踪之后,朝堂上简直是地龙翻身。鸡犬不宁呀……”
仟芸在一边不满的插嘴道:“你们非得站在城门楼子下叙旧么?哥哥,天色已晚,你让我们回家先喘口气儿行吗?公公婆婆可还惦记着他呢。”
胖子一窒,忙道:“那是应该,任兄,赶紧回家给伯父伯母报个平安,你这一遭可吓坏我们了……不管怎么说,平安就好,平安是福啊。呵呵,咱们的事儿明日再说也一样。”
这时胖子身后的一群人见机窜了出来,热情如火的朝任逍遥和仟芸施礼,任逍遥一看,却见这些人都是朝中同僚。听说任侯爷平安回京,特来城门口迎接侯爷和公主大驾。
任逍遥一边客气的跟众人打招呼,一边朝城门走去,却发现一名脸色黝黑。面容沉毅的年轻将军站在欢迎他的人群中,见任逍遥正奇怪的打量着他。这名将军面无表情的朝任逍遥拱手抱拳,凛然道:“末将秦重,见过任将军!”
任逍遥一听有人称他为将军,顿时乐了,虚荣心大大满足,不由笑道:“哎,秦将军认识我?”
胖子在一旁愕然道:“……你不认识他?”
任逍遥挠了挠头,始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将军,而且他干嘛称自己为将军呢?满朝官员,不是称任大人,便是称任侯爷,被人称任将军倒是头一回。
胖子见任逍遥茫然的神色,不禁叹息着摇头道:“悲哀呀!连你自己的属下都不认识,咱们这京城的城防可真够悬的……”
“秦将军是我的属下?”任逍遥愕然问道。
胖子仍在叹气:“秦将军乃京城守备副将,而你,任将军,是父皇任命的京城守备将军,秦将军可不正是你的属下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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