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李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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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真有这个意思,辅帅,我老了,不想死在别的地方。”李杜淡淡的说。

一帮人都默然了。

“植初公,您老真不适合回去,您的身份不一样,放在那种环境里很难保证安全,不论您出现什么意外,对于东北义勇军的士气打击都是巨大的。”杨丰很诚恳地说。

李杜真不适合回去,他不是唐聚五,说实话唐聚五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前不过是一个小团长而已,身份上跟其他那些义勇军首领也没什么差别,但李杜不一样,正而巴经的中将,可不是唐聚五那种火线提拔的,原来的依兰镇守使,也是东北军的封疆大吏,现在实际上已经成为东北抗曰义勇军的精神领袖式的人物,他要是出意外可就是沉重打击。

再说他回去也没什么用,东北现在玩得是游击战,他那种僵化的老式头脑根本玩不了,你得深刻领会太祖的游击战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不能老是想着御敌于国门之外,死守家园寸步不让,乡亲们需要牺牲的时候就得牺牲,大不了我们以后再回来给他们报仇,而且这样对部队保持旺盛的战斗意志还是非常有利的,不被鬼子杀几个亲人怎么可能有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勇气?

“杨贤侄说得有道理,植初兄你就先不要考虑这些了,咱俩也不过差一岁而已,谈什么老啊,再过几年咱们就打回去了。”张作相说道。

李杜苦笑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都刺耳。

不过他这一趟还是很有收获的,杨丰非常痛快地承诺,只要李杜能和东北的义勇军建立起联系,那么以后他们募集的物资的运送杨丰全包了,实际上现在国内民众对义勇军的热情极高,江桥抗战时朱庆澜为首的后援会,足足募集了一千多万大洋,然后通过张小瘤子给马占山送去,到马占山手里还剩一百多万了。

实际上这对杨丰很有好处,李杜和国母们的号召力是很高的,他们募集的资金肯定不少,虽然自己不至于中饱私囊,但唐聚五那里就有人给掏钱了,至于空投什么的,小意思而已。

中午酒宴过后,三个老家伙自然不适合陪杨丰玩,各自找个借口一边去了,剩下张廷枢陪杨丰。

一看老家伙们都走了,杨丰歼笑着问张廷枢:“蔚久兄,听说你跟何敬之拍过桌子?”

他说得是当初光头佬要调东北军南下打李济深,结果以黄显声和张廷枢为首东北军少壮派坚决不干,张廷枢甚至说没有张小瘤子回来,谁也不能调东北军,至于黄显声更狠,直接拍着手枪威胁其他将领,谁要是敢听调就等着这个。

“**!打曰本人我们没话说,就算拼光了也不含糊,给老蒋去卖命没这兴趣。”张廷枢说道。

“可我听说你们少帅现在鞍前马后好像挺听话,要是他现在下令你们南下呢?”杨丰很阴险地问。

“少帅真要下这种命令,那我宁可辞职,这样的官还当个什么意思?”张廷枢毫不犹豫地说。

“是爷们儿!”杨丰一挑大拇指又接着说道:“哪天给我引见一下黄将军,说起来你们东北军中,也就他我还佩服点。”

“少帅要是早听他的,东北也落不到曰本人手中。”张廷枢叹了口气说。

“行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天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说起来我经常路过天津,正经还没玩过一次。”杨丰说道,话说到就可以了,历史上张小瘤子调东北军南下时,张廷枢和黄显声也的确辞职不干了。

对张廷枢杨丰兴趣不大,但对黄显声却很有兴趣,九一八事变时,唯一一个做出有效反应的东北军将领,他甚至提前察觉了曰本人的野心,并且向他部下的公安部队发放了武器弹药,结果九一八事变当晚,沈阳城只有警察在抵抗曰本人,而且他提前发放的武器弹药,就是以后义勇军手中的武器,这样一个既有头脑又有勇气的将领,如果还像以前一样被关进大牢也未免太可惜了。

一说起玩,张廷枢倒是笑了。

“杨老弟说说喜欢什么节目,这天津卫别的不好说,玩的东西可是有的是,不论咱们中国还是洋人的,你说想玩什么吧!要不然带你去小白楼找个地方赌两把?”

“没兴趣,我这个人不喜欢赌,不过我倒是挺喜欢看杂技。”杨丰说道,这个年代的娱乐节目很难让他有兴趣,除了他听着头晕的各种戏曲,就是他跳着憋屈的舞蹈,再不就是附庸风雅的音乐,还有那些让他无语的歌星。

“杂耍?”张廷枢很显然被他的口味雷了一下,这年头有钱人最上档次的应该是听戏,最好顺便和戏子们发生点不清不楚的友谊,如果是男男之间的那就更完美了。

杂耍,那是泥腿子们的娱乐。

他可不知道在北平,天桥是杨丰唯一喜欢去的地方。

“哎呀,那得去南市,也正好咱们去逛上一下午,晚上为兄带你去小白楼吃**菜,顺便给你找个白俄玩玩。”张廷枢说道。

“这样去南市可不行。”等两人出了门,看着外面杨丰那些全副武装的保镖,亮得晃人眼的迈**轿车,再看看杨丰那身立领,张廷枢忽然说道。

“走,回去我给你找身衣服换上,还有你这些兄弟们,也把外面衣服换了。”他又把杨丰拉回里面,给他找了身自己弟弟的学生装,看上去也就跟个普通学生差不多了,然后自己也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带着换成平常衣服的保镖重新上车,一路耀武扬威地杀奔南市。

此时的天津南市,正是最繁华的时候,各条街道上,各种各样的演艺场,摆摊卖艺的,坑蒙拐骗的,大烟馆,**院遍地都是,想想这片不大的街区居然有四百多家**院,就可以知道这里的繁华了。

“这才有味道嘛!”杨丰背着手,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耍把式卖艺的,顶幡,胸口碎大石,唱yin词艳曲,说书,耍口技……这可都是真正的绝活儿,比起后世那些表演艺术家强得多了。

张廷枢很无语地跟在他旁边,十几名保镖分散在四周,在这儿混的都很有眼力,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知什么高级货闲得蛋疼了跑这儿溜弯,很自觉地给他们让出道,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就好像多出两只人熊一样,所过之处避之惟恐不及。

杨丰的眼睛很快盯上了一对耍杂技的父女,两个十四五岁的双胞胎小姑娘正在转碟子,四周叫好声不断,一看他往那边走,两名保镖立刻上前把人给他扒拉开,几个看表演的还想表示一下不满,保镖一掀衣襟,赶紧一个个躲到了一旁。

两个小姑娘一人八个碟子,聚精会神地撑在双手转动着,时不时摆出一个高难度动作,杨丰越看越爱看,直接蹲了下来,一名保镖赶紧从老头那儿拿过两个凳子,给他和张廷枢安在**下面。

老头很有眼力,知道这不是普通人,朝两个小姑娘使了个眼色,八碟立刻换成了十二碟,摆出的动作也难度越来越高。

就在杨丰看得拍手叫好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小姑娘惊叫一声,手中碟子哗啦一声全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捂着手脖子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另一个小姑娘一慌张,手中碟子也砸了,她和老头顾不上管这些,赶紧扶住她姐妹,一看手脖子上一块血迹。

很明显被弹弓打了。

“哪个王八蛋干的?”杨丰火冒三仗地站起来,回过头吼道。

身后街对面一栋酒楼的二楼窗口,露出一个肥头大耳的脑袋,正一脸歼笑地看着这边,手里还拿着弹弓。

“把他给我揪出来,带着他的弹弓,老子今天不把他俩爪子打废我就不姓杨!”杨丰阴沉着脸一挥手,六名保镖立刻亮出快慢机冲进了酒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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