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绝无仅有的铩羽毒(1 / 2)
角义一听,脸色顷刻阴沉下来,宫义才刚刚昏迷,且受伤加上高热,虽不至于危及性命,却也虚弱至极,哪能一盆冷水将他给泼醒了带来的?
角义虽然愤懑,但面上还算冷静,轻笑一声,“文君殿下似乎对别人家的护卫很感兴趣?”
奚恒面色不改,笑容比先前还温和,“本君暂代凤君掌管长乐宫,乃是女皇陛下的左膀右臂,理应为陛下分忧。”
奚恒说完,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上座的女帝,见女帝没什么反应,更没有发怒的迹象,他稍微松了口气,这才继续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这件事还没有弄清楚,薛将军究竟是不是雪獒咬死的,我们总得听听雪獒主人的说辞不是么?”
见角义还想开口,奚恒眼神厉了几分,“这是公堂,你作为杀死周副将的凶手,似乎没有质疑本君的权利,嗯?”
角义暗中捏了捏拳,虽然他对奚恒很不满,可奚恒毕竟是男妃,且暂代凤君总领长乐宫,妃位之高,不是他一个小小护卫可以随意顶撞的。
不甘心地收回视线,角义轻轻咬了咬下唇。
沉默好久的女帝这次不再询问扶笙的意见,也不看任何人,摆了摆手示意门外的禁卫军前去将宫义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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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被沉重的两仪棺打伤了肋骨,幸而昨日获救及时,送来的时候荀久亲自看诊,好在只是气滞血瘀,没有太过伤及肺络,荀久迅速给开了活血化瘀的瓜萎皮、杏仁、枳壳等几味药让人煎来给他服下,休养了一夜,阿贵气色好了许多,人却至今昏迷不醒。
阿贵还没醒,宫义又昏迷了,于是荀久光荣地被点名去照看宫义。
此时的荀久坐在宫义床榻前,将手指从宫义腕脉上收回来,她一脸诧异。
宫义昨晚不是在锦葵园吗?怎么如今会气血两虚加上高烧不退?
瞟了一眼宫义两眼的乌青色,荀久意识到他应是彻夜未眠。
宫义武功不弱,能让他虚弱至此,只能说明昨晚受了惩罚,而且还是秘密进行的,澹台家的人丝毫不知情。
荀久更加疑惑了,紧要关头,扶笙不出面查出两仪棺摔落的真相,为什么要私下处罚宫义?这样做除了让宫义的伤口雪上加霜,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荀久正准备开方子给仆从去抓药,外面突然有风声掠过,尔后闪进来一个人影,转瞬便到了床榻前。
荀久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小……小明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喂,之前去太和山的时候你怎么半道失踪了?”
“我现在没时间解释。”季黎明一挥手将门窗关严实,面色焦急,看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宫义一眼,转眸对着荀久长话短说,“小表妹你听我说,女帝已经下令让人前来拿宫义去堂上对质,这里面牵扯了一桩要命的大事,我暂时无法说清楚,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把这个东西敷在宫义胸前的伤口上,然后想办法弄醒他。”
季黎明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荀久,面色凝重道:“全靠你了。”
荀久极少见到季黎明神情端肃的样子,虽然一时摸不清楚前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却也沉重不少。
再不多言,荀久接过季黎明手中的瓷瓶,先把宫义胸前的衣服剥落,再倒出瓷瓶里面的药汁往伤口上涂抹。
前来捉拿宫义的禁卫军已经到了门外,季黎明一闪身躲进了屏风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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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致。
自从奚文君开口让宫义上堂对质之后再无人出声,女帝单手撑额靠在黄花梨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眉心隐着几分疲惫。
扶笙接过陶府婢女奉的清茶,浅浅品啜。
澹台引距离门边最近,饶有兴致地望着外面满园桂花,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
羽义自奚文君提出要宫义前来对质的时候,心中便隐隐不安,此时感受到奚文君有一下没一下往他身上扫来的目光,那种不安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整个前厅,最不安的当属陶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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